“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耳边传来珠玉般叮咚的词句,敲的温凉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谁在叫什么叫?”
怒喝完这一声,温凉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死了么?
恨意和悔意涌上心头,痛苦和寂寞如同两把弯刀在他的胸口挑弄,温凉猛地睁开眼睛。
临死前的种种绝望麻木犹如春来雪化,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这张床雕龙绘凤,满屋除了脂粉味还有一夜温存后的产物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温凉看着盖在身上绣着牡丹粉红粉紫的被褥,正是勾栏女人才会睡的地方。
温凉只觉得全身发冷,不知所措。
温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他17岁时和陈肃决裂后纾解压力的地方。
莫不是自己重生到17岁了?
温凉看了看枕边之人,此女面目稚嫩,五官玲珑,正当温凉打算回忆这是哪位的时候,枕边之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温凉连忙向后退去,却被她一把抓住。
“早上好啊,温凉弟弟。”
温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只觉得口干舌燥。
女人笑眼莹莹的看着自己,露出的半截白嫩嫩的脖颈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暧昧的痕迹。
温凉绷着脸,冷冷的说道“自重一点,把衣服穿上。”
女人却嫣然一笑,说道“温凉弟弟是忘记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吗?”
温凉本还红着的脸突然变得阴沉下来,好似方才晴空万里突然就乌云密布,随时随地都有暴雨的危险。
“先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女人被温凉吼一嗓子也不恼,她只当少年羞涩,于是还是笑吟吟的说道“可是你把我绑起来我怎么穿上衣服呢?”
绑起来?
温凉半信半疑的看着女人,轻手轻脚的掀开了被子。
女人身上红的,紫的痕迹成片,红的是牙印,紫的是鞭痕。一条羊脂白玉似的大腿更是被人细细的缠上,勒着好几条红绳。
手腕和脚腕也被紧紧地束缚住,蜷缩着。
温凉若是从前定会摸着下巴感慨“好情趣”,如今只觉得荒唐!淫乱!
他三两下就将女人解开,还贴心的把衣服递给女人。
看着女人梳妆打扮,温凉忽然想起女人的身份了。
汪雯吗?
前世就是她传出陈肃要大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云的是她,温凉杀完人后说开玩笑的也是她!
想到这温凉只觉得气上心头,隐隐约约的想发泄一通邪火。
“温凉弟弟,我看你昨晚大汗淋漓翻天覆地的精力十足,想必现在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弄些油饼可好?”汪雯笑嘻嘻的靠在温凉胸口说道。
“好得很,再弄点酒过来。”
“一大早上就喝酒,弟弟当真是龙马精神。”
汪雯端来了吃食,一只纤细的手捏住饼,细细的送到温凉唇边。
“啊。”
“弟弟吃的真香。”
汪雯看温凉吃的大口,怕他噎住,又斟满了酒要喂给温凉。
温凉却偏头躲开,说道“我要你喂我。”
“我这不是正喂着弟弟吗?”
“你知道怎么喂。”温凉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她的嘴。
汪雯一笑,随即将酒一口喝下,对着温凉吻了上去,温凉一手捏住她的脖子,看着一脸惊愕的汪雯,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止这个。”
说完,温凉突破阻拦,挺了进去。
17岁的温凉在情爱上知道温柔,27岁的温凉只剩逢场作戏。
事后,温凉看着床上一滩烂泥一样晕过去的汪雯,微微眯起眼,正想解决她的时候,昏过去的人似乎感觉到了恐惧,眉头紧皱,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温凉忽然停住了那个想法。
他想到了陈肃。
当真是自己作恶多端成了习惯,他都忘了,这已经是新的开始了,一切都重来了。
他不需要带着从前的怨恨继续苟活。
他只需要现在去找陈肃,认个错,软软的叫一句师尊,求求陈肃别不要他,就够了。
他是经历尘世参透俗世的温凉,他知道那些所谓的面子,尊严在陈肃面前都一文不值,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也不过就是陈肃而已,那些权力欲望不过是奔向陈肃的路上的分叉口,他曾经走过无数条路,走错了无数路口,这一世他只需要径直向前走,不回头,就够了。
另一时空楚晚宁和墨燃还在和宋深胶着,楚晚宁只一招就制服了宋深,可宋深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