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几乎是一年半天天熬到深夜，换来的是当地最好的公办初中的录取通知书，和三年免学费的好消息。

高天佐高兴的不行，刚刚攒下来的钱几乎尽数用来给她置办学习用品。郑光以此为理由请大家吃了顿饭，难得所有人都喝得有些醉意，高天佐搂着她的脖子，夸耀自己家妹妹是高材生。

“明明只是个初中生。”叶璇小声吐槽高天佐，搞得像自己像考上大学了一样。

“谁妹妹？谁妹妹？”名义上的哥哥——akamc光光红着脖子笑着挑衅高天佐。

乖巧的小女孩总是很受欢迎的，叶璇很快就跟大家混熟了，关系最好的还是看起来好相处的肖佳。梳着寸头的清瘦少年，总是能从兜里变出小女孩爱吃的零食，或者嫩粉色的头绳。她也总是故作嫌弃，但事后还是老老实实把头发绑好。

肖佳是真的喜欢叶璇，有的时候knowknow开他玩笑，问他是不是变态啊。他就拄着个下巴看她在饭桌上写作业，“说不定是想要个女儿了呢。”

高天佐就咚得在他背后给他一拳，语气中颇有不满“那TM是我妹。”

郑光笑着端着饭菜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摸摸叶璇的头发让她把书收起来，一副负责的老母亲做派。

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中，郑光的餐桌上总是这样温和的，高天佐低头沉迷干饭，郑光拄着下巴看着，叮嘱着多吃蔬菜。长的凶巴巴的被叫做round-2的二人组嘴上不说但是会把鸡腿夹给自己，肖佳饭量也不大，吃完就和自己一起帮着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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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背着书包的叶璇撞见拎着行李离开的肖佳。他和光光一起出门演出也算是常事，她也不感到奇怪，只是在错身的时候问了句“不和光哥一起吗？”

对方没答她，冷着脸与他错身。

被他的冷漠吓了一跳，却也只是以为他心情不好，就由着他去了。

“哥？”高天佐窝在沙发里抽烟，巨大的卫衣帽遮住他的表情，叶璇爬到沙发边上，高天佐把手机交给她“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把大家的份也顺便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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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好像陷入了沉闷中，肖佳的离开无疑是某种程度上的打击。

叩了叩门，跟以前一样没有人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郑光还坐在自己的床上，跟昨天几乎是一样的位置，窗帘拉着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难言的黑暗。

“我把窗帘拉开进一点光？”郑光抬头看见小姑娘歪着脖子看自己，迟钝的点点头。

拉开的窗帘露出的一丝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睛，抬手遮挡阳光向窗外看去，叶璇背着光看向她，连带着发丝都闪着太阳的光。

像个小天使。

“我今天尝试做了一点蛋炒饭，高天佐说是很好吃啦，但你也知道嘛--他的评价不算数的。”叶璇背着手坐在他身边，往他右臂贴了贴，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也是，似乎是想到高天佐无脑夸叶璇的德行，无声笑了笑，端起边上放着的碗吃了一口被高天佐夸奖的蛋炒饭。

“咸死了。”他都能想象出来高天佐一边咸得龇牙咧嘴一边夸她的样子。

小孩肉眼可见的消极下去。

“过来看着，我教你。”

“好耶！”叶璇一蹦三尺高，郑光摇头笑她孩子心性，后来想想，这也确实是个孩子嘛。

高天佐看见光光有一些惊讶，这两天不是没有人劝过，没想到倒是叶璇把人劝了出来。“光哥说咸欸！”叶璇有些气高天佐糊弄自己。高天佐也秉持初心继续装傻“啊？是吗？光哥口淡吧。”

叶璇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搬了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勉强能够到灶台，背着个小手看郑光做饭。

这时候光光才发现，这个孩子似乎比同龄人矮了一些。想想也是，跟着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讲究什么荤素搭配，能活着就没什么问题，她饭量又不大自然发育的不好。

想起之前弹壳有意无意的忠告“养个小姑娘可不容易。”在心里点点头，说了句“确实。”

叶璇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懵了“什么确实。”他故作神秘只笑不答，最后一个菜出锅，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喊你胡哥他们吃饭。”

小姑娘及其元气的应了一声，跳下小板凳。他摇摇头，端着盘子把凳子踢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