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鸟

“我叫肖佳。”叶璇躲在高天佐身后看着两人握手，称自己做肖佳的男人冲自己友善的笑笑，清秀的长相，老老实实的寸头倒是看起来比郑光好相处一些。

“我叫叶璇。”她拽紧高天佐的衣角，小声自我介绍。

高天佐跟jony j打过招呼之后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送自己上学。

“在学校好好学习。”

“别打架。”高天佐顿了顿“你还是别受欺负比较重要。”

“不会受欺负的。”叶璇蹭了蹭高天佐的背，八月的风吹在自己脸上，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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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转校生，郑璇。”叶璇的户口挂靠在郑光家里，于是二十多岁的郑光莫名其妙多了个十岁的妹妹。

小学生的课本简单，叶璇又聪明，直接跳到了五年级跟同龄人一起上课。

一开始难免跟不上，数学语文还好，英语就像是天书。

课间，叶璇正趴在课桌上对着英语单词发呆，忽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面前“你好呀，郑璇，我叫宋延书。你可以叫我小书。”

很久没有跟同龄人交往过的叶璇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发现郑璇现在是她的名字，对着眼前大大方方的女孩子红了脸，小声的应着。

姑且算是交了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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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一上学就是五年级，所以一年后就要面对小升初考试难免有些吃力，向宋延书借了前几年的英语课本恶补。

有时候高天佐看不下去，就把她抱到床上“天天睡这么晚小心不长个。”

“可是英语好难。”叶璇眼巴巴的看着他“明年就考初中了。”

“考不上哥养着你，快睡吧。”

叶璇心说你现在养自己都费劲呢，但身体往他怀里蹭蹭，烟草气息浅浅的萦绕在他身上“又开始抽烟了？”

高天佐戒过一阵子烟，当时两个人连饭都吃不上了，自然也没有闲钱让他拿来抽烟。

“就一根，快睡吧。”

小孩子入睡总归是快的，听着怀里的呼吸声终于匀称下来，高天佐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怀里在睡梦中仍然皱着眉头的叶璇，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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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妈的孩子！”

“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高天佐抽着烟，依在小公园的铁丝网上，冷眼看着一堆小男孩把另外一个小孩围在中间。

被围住的孩子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像没听到一样。

直到其中一个男孩上去推了人一把，其他人纷纷效仿。

弱肉强食，这世界的规则本来如此。

烟吸到尽头，有些无趣的转身离开。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叫，高天佐停步，认出这个声音是个男孩的，回过头，那个被嘲笑的孩子骑在那个最先推她稍微男孩子身上，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其他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纷纷吓得停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打我儿子干什么。”男孩的母亲听见自家小孩的哭声，迅速赶来，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气得不行。

一巴掌刚想打在她脸上，手腕就被陌生男人拉住。

“我明明看见是你家孩子先推的我妹妹。”高天佐一手插兜，拉着女人的手暗暗用力。

那个女人吃痛，也知道理亏。甩开高天佐的手骂骂咧咧的离开。

叶璇坐在地上，仰望着逆光而来的男人对自己伸出手“要不要跟我混。”她听见的声音带着些笑意。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搭在那双长满茧子的大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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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佐总是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带走叶璇，她会不会能拥有更好的人生。

但在叶璇心里，没有高天佐自己或许早就饿死在某一个冬夜了，高天佐怀揣着愧疚接纳着幼鸟的感恩。直到今天，他跟郑光一起，或者说是被郑光收留，他看见她的小心翼翼，她的装乖讨巧，说没有愧疚吗？不是的。

明明在某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向她许诺过，要一起过上好日子。

如今那样的诺言终于要实现了，漆黑如墨的人生终于被那个叫郑光的男人撕开了一道通往光明的口子。那她呢？伸手揉了揉她鬓角的软发。锋利的眉眼间难得显出一片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