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早就在前世临终前被皇上言语刀刀穿心,对皇上怨恨居多,也不想再待下去,就起身告退了。
从养心殿出来,晞月快步上前追上琅嬅:“姐姐,多亏姐姐提醒,不然今日禁足的怕是要多我一个了。具体的臣妾回宫向您禀报。”
说罢,便与琅嬅快快回到了长春宫,把搜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向琅嬅说了。
“竟然有这种事!”琅嬅蹙眉道。
“姐姐,臣妾实在是害怕,您说到底是谁这样苦心积虑害我?”
琅嬅正想开口,莲心从外间进来,上前对琅嬅低声道:“娘娘,赵钱说王钦已经在翊坤宫搜出了一把毒草和一沓浸过药汁的纸。”
“又是翊坤宫!”晞月拍桌而起。“娘娘,乌拉那拉氏其心可诛,这回咱们可不能让皇上偏心放过她。”
琅嬅看向晞月,晞月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怏怏坐了下来。
琅嬅暗暗叹了口气,同时把这种东西送进贵妃和娴妃的宫里,还不忘安自己一个失职之罪,太后果然手段和势力了得。
看来是这世自己把持宫权渐稳,让太后着急了。不过现在还不到跟太后起冲突的时候。
“晞月,这次多亏你聪慧机敏。若是你中了全套被牵连进去,以皇上对娴妃的心思,只会怀疑是本宫指使你所为。”
“不过”,琅嬅话锋一转,“这件事应该和娴妃无关,怕是玫答应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
“玫答应!姐姐,玫答应她不过一个答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会不会有人指使?”晞月皱眉道。
琅嬅笑了笑:“不论是谁,这件事在明面上,多半会被推给宫女或太监,也只能到这为止了。”
“可是娘娘?不是咱们,不是娴妃,那还有谁?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留着不发落,只会是祸害啊!”晞月还是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背后的人,继续对琅嬅道。
琅嬅看着晞月较真的样子,踌躇了半刻,到底还是挥退了身边的素练、星璇等人,伸手指了指慈宁宫的方向。
“这!”晞月惊呼一声,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姐姐……”
琅嬅安抚地拍拍晞月的手:“那位这般,里头或许有对娴妃的不喜,但也有对我在后宫里势大的缘故。
晞月,那位在宫里势力盘根错节,只要我管理后宫一日安稳,类似的事情或许还会发生。
我原是不想说与你心烦,但既然你今日听了这话,出门就要立刻忘了,对谁都不提,才是保全自己的上策。”
晞月眼神慌乱,竟然是太后!
她想到太后平日里威严却也慈祥的样子,感叹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心惊,晞月还是强迫着自己镇静了下来。
对琅嬅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臣妾只知道是娴妃做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停了片刻,对上琅嬅的眼睛:“但是姐姐,当日我既然选择追随姐姐,那这里头的厉害臣妾会记在心里。也请姐姐宽心,我会努力为姐姐分忧的。”
琅嬅心里一暖,扬起笑颜,一切情谊尽不在言中。
没过几日,王钦那边就查出翊坤宫有一个手上出现溃烂的宫女。
拖去慎刑司审讯后,问出是这宫女因为受到了娴妃的薄待。
于是联合了咸福宫对贵妃不满的一个同乡的采买太监,弄来草药,下在了娴妃平日写字的纸上和贵妃喂食孔雀的栏杆上。
至于玫答应则是因为阴差阳错才先于如懿用了沾染毒草汁的纸。
玫答应和贵妃中毒一事明面上到这里就结案了。
如懿也洗清了嫌疑解了禁足。
只是后宫嫔妃们面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认为在调查中皇上偏心娴妃,才会只把罪推在两个下人身上。
养心殿内,弘历听着王钦语气畏缩地汇报下毒的宫女曾出入过慈宁宫,脸色阴沉了下来。
弘历沉默片刻后,下令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管好你手下的人,慈宁宫牵涉一事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
王钦连忙再三保证绝不泄露,随后便得了吩咐将这件事收尾妥当。
因为觉得如懿受了委屈的缘故,弘历当天晚上就去了翊坤宫安慰如懿,但想到如懿和太后的关系,弘历还是没有把这个宫女疑似是太后的人一事说与如懿听。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一定能还臣妾清白的。”如懿靠在弘历怀里,轻声道。
“只是皇上,臣妾不信仅凭着一个小小的宫女和太监就能弄到这种毒草,还这么方便地带进宫内。这其中是否另有蹊跷?”
弘历抚摸如懿的手顿了顿:“哪有那么多蹊跷啊。如懿,你放心,这次是例外,今后朕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了。”
如懿心有怀疑,但也十分了解弘历的性子,知道这是不愿意说,也不想让爱人为难。
听着弘历的保证,更加感动地向弘历怀中依偎,二人面颊相贴:“皇上,您知道臣妾最喜欢听皇上说的三个字是什么吗?”
不等皇上回答,如懿接着说道:“是‘你放心’这三个字,每次您这样说,臣妾就算是身处悬崖峭壁,也觉得心安。”
弘历听着觉得胸膛内情感翻腾,将如懿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翊坤宫内,两相情浓,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