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陆.

依稀还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呢……

记得是一次争辩吧，各老仙都有个自个儿的观点，野小叶即使身经百战也难以分辨。

“稍安勿躁，晚辈来迟了。”老仙们正争辩着，突然，一声问候传入耳中，一望，一个高挑的仙者早已出现在门口，右手扶把。

那人头上长了对兽耳，长至肩头的银白色碎发有些凌乱，但又显得人有几分叛逆。上着米白银云腾祥宽边袄，外罩墨色长袖衫，袖口处延伸出镂空金色祥云图饰，左手戴着黑玉镯，腰间系着窄边金黑交织的玉带，脚蹬墨色长筒厚底靴，手中握着一把竹扇。肤色白皙，体格瘦弱，腰肢纤细，双腿笔直而修长，赤色与蓝色的异瞳里宛若星斗秋水流转，分外耀眼。

“啊！墨大人？你可算来了！”一群人像是见了菩萨，“嗡”地涌了上去。

“是——群星祀官墨渊么？”原本坐着的九天祀官站起了身

那人肤色白皙，一对墨瞳三白眼带有几分冷峻，墨色长发在脑后扎成高马尾，上别金珠白玉冠，其余墨发仍然散成一片，上着纯色墨边薄长袄，外罩墨绸对襟长衫，腰间拴着一把竹柄银剑，长衫延至下摆，脚蹬银边高跟靴，内黑外白窄银边斗篷被吹起，本就高挑的身形在金玉带的捆扎下显得更加挺拔。

“野小叶？”

双目不由自主地对了上去，野小叶至今记得那双眸望向自己时，仿佛整个世界也只是那双眸的感觉。

墨渊当时正是受人仰慕的群星祀官，野小叶乃九天祀官，无论武功书画，都耍得一手好把戏。

或许是基于某种巧合，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当初吧，就是途渊与夙长怜也是小心来往交流，他们二人都能同床共枕——兴许是天帝看在墨渊的面子上，整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天帝总归会晓得他们那些事儿，为保自身的事儿，途渊到那儿去告了密，或许当时野小叶也不会料到，墨渊会为了他而主动担责。

“群星祀官他现在在哪儿！？”

“听说，星…星官他…他违了天规…早，早就投下凡胎了……诶！九天祀官您去哪儿！？”

当晚野小叶甚至偷查了生死簿，托梦给了墨府的墨老爷，而自己更是趁时下了凡界。

野小叶也曾在墨渊留下的书信中看到他的计划，因为他明白之后野小叶那徒弟过蛇定会闹天庭，就在遭贬谪之前给墨府的人托梦——若有人能治住过蛇，那便答应他任一要求。

本想着这一世总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大不了自己活不长让他活下去，可千算万算终归没算透途渊的心思。

“！？”野小叶猛然从醉酒的酒香味儿中缓过神，才发觉此时已是东方发白，太虚中原本还存在的几颗繁星，也似乎被光阴抹去了。

肩上的半截右肢也有些发麻，头还疼得厉害，此时浑浊的双眼似乎是因为什么有豁然明亮起来。

“不……”狼狈的那人口中喃喃自语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没完，还有救……”

“哟，这不是灼日祀官么？怎么有空到我这儿？”

天牢里头，小宇正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来这儿途渊。

“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一句——你似乎就快要能离开这儿了，虽说造假旨，就是死罪，但是兔八哥罢了官职保你的。”

“是么？”原本半靠在扶椅上的人换了个比较舒服的靠法，漫不经心继续说着，“无事，反正我呆在这儿也挺好的。”途渊也仅仅在一旁以沉默回答。

“诶，八哥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好的样子，应该是受墨渊下断魂桥的事儿刺激了，接连几日不上朝了……还有野小叶，火烧池昂村后被兔八哥断了右臂，最近……也没影儿了。”途渊回忆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手中的吊坠上。

“这样么…对了，你那挂饰挺不错的，”小宇注意到途渊那不禁意的动作，“那儿找的？”

“没什么，长怜所赠予的。”

“辰星祀官啊，”小宇微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等等…墨渊什么时候下了断魂桥的！？”“不久之前啊，那人还是没想明白吧。”“不，途渊，你完全想错了，他是被世俗逼成那样的，咱就说吧，即使天帝不派你去那，他照样会如此。”

“也是吧…”

途渊还未反应过来，小宇便念法做咒，待到他回过神时，人早已不知所踪，地上还有句话——反正快到期了，我也罢免这名声还我自由得了！

“算了算了，她本就好自由又爱拔刀相助……”途渊后来还是编了个谎圆了小宇的梦———一人逍遥江湖，不畏强权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