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些衣服都放哪里了?”
“在,在奴婢的床下……”
或许是我的怒意太过明显,景泰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去,把衣服尽数取来,少一件就打你十板子。”
“是是,奴婢这就去。”
李银花闻声从殿外进来,问道:“这小丫头又被你吓着了?”
一转头看到我脸上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怒气,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的火气啊?”
“安陵容之前送来的那些小孩子的衣裳我不是叫人去扔了吗?她倒好,自己偷偷留下来,藏得可隐蔽了,要不是她今日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会被瞒着多久。”
“这……”她似乎明白了些,“可安陵容与你似乎无冤无仇?”
“你傻啊,她是皇后的人,如今我怀了身孕,怎么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正说着话,景泰便把衣服都带了来。我担心她刚才听到我与李银花的对话,但此时也并不好确认,只好按下不表。让李银花将衣服拿去她那里先放着,等季太医来请平安脉时再拿出来让他看过再说。
“小主……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主饶了奴婢吧。”
景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似乎真的很想取得我的原谅。
“我几时说过要罚你?这副模样要是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说我是个尖酸刻薄,爱胡乱责骂下人的主儿。还不起来?”
“是。”
“这事儿虽是你办的不对,但心意是好的,我也就不怪你了。”
“多谢小主。”
我想着皇后这几日都没什么动作,心中生疑,或许是太后交代了皇后什么,又或许是皇后真的发头风无暇顾及……总之,只要我的孩子一日没生下来,那皇后和安陵容,就得一直防备着。
与我同日进宫的几个女子都没有我的恩宠深厚,如今也是默默无闻在深宫之中。这样无用的人,皇后肯定是不屑用的。再怎么样,也得等到三年后的大选。
三年后的那个,据说和莞嫔和先皇后都像极了的傅如吟。
晚些时候季太医来把平安脉,检查过了那些衣物,果然发现了少量的麝香。
“拿去烧了。”我碰也不碰那些衣服,只吩咐李银花去烧了,再也不要看到。
“奴婢有罪,奴婢差点就害了小主……”
“既然有罪,就打发她去暴市吧。”还没等景泰把话说完,我已十分不耐烦地吩咐米玉贵派小太监把她押去暴市。
这个麻烦,总算能清理掉了。
“今夜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那素墨和景澜也该放出来了吧。”
“倒是委屈那两个丫头了,这几日她们怎么样?”
“比之前好多了,经此一事,她们对你应该也多一份忠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话确实是有点道理的。”
“少得意,只是除了一个小宫女而已。要是这样你就骄傲了,那也迟早要败在皇后手里。”
“我,我……”我一时张口结舌,想说的话全卡在嗓子眼儿里一句也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