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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决战原生

周越捧着四捧花上了孙志彪的车

也不着急扣安全带

只是盯着孙志彪线条硬朗的侧脸

戴着墨镜的孙志彪被盯得有点不耐烦

【我tm没带那玩意儿】

周越才转回身坐正，扣好安全带

去墓地的路并不远

在魏河和吴山的县交界

开车也就半个小时

车上也没有打开音响

两人也并没有交谈

一只手靠在车窗上单手开车的孙志彪

眼角总是忍不住往坐在副驾驶的周越身上瞄

周越穿得还是像平时那般素净

衬得脸上不如平时有气色

特别是嘴唇上

没有一丝血色

孙志彪想，该不会是没化妆吧？

周越一直低头看着手机

【疯子，看路】

孙志彪尴尬地咳了两声

伸出双手把控方向盘

墓园。

锁好车的孙志彪从周越手里接过其中两捧花

两人并肩走到一棵大榕树下

那里有三个墓碑

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爸，妈，我回来了】

周越俯身放下自己手里的那两捧花在大墓碑前

孙志彪没有说话

只是分别将手里的花放在两个小墓碑前

周越掏出包里的手帕

一个一个给墓碑仔仔细细地擦

【爸妈，我回魏河了】

周越接过孙志彪掏出的烟

叼在嘴里，挡着风点着之后

插在坟前的草地里

孙志彪点燃一支香烟

一屁股墩在了草地上

默默地对着两个墓碑发呆

周越蹲在父母的墓碑前

扭头看向孙志彪

很小声很小声地

【月姨，孙婆，我带孙寻来了】

孙志彪看着周越的背影

深深地抽了一大口烟

周越坐到了孙志彪旁边

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小时候见过你好几次】

孙志彪扔掉燃尽的烟头

【不是初中就一直跟你同桌吗？】

打开烟盒却发现一根烟都没有了

周越打开一包新的烟塞到孙志彪手里

【我说的是很小的时候】

自己也抽出了一支，点燃

【那时候，你还叫孙寻】

孙志彪惊得一抽身

上初中之前就改掉的名字

周越为什么会知道

失去依靠的周越摔倒在草地上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爸妈是因为月姨才搬来到这里的】

周越并没有爬起来

躺在草地上

仰望着天空

叼着嘴里的香烟

看着烟雾弯弯曲曲地消失在浸泡着阳光的空气里

【我妈告诉我，她是个会计。】

【但原来她只需要管好曹顺华放在月姨那里的钱。】

【我爸告诉我，他是个计程车司机。】

【但原来曹顺华的钱就是他的客人。】

周越的眼角凝了一滴水珠

飞快地划过她的鬓边

孙志彪的手颤抖着又点燃一根烟

他已经分不清

这是因为他吸太多那玩意儿了

还是因为听到周越的话

【曹顺华就那么近在眼前，月姨还给你起个名字叫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越的笑声听着有点瘆人

一向才是吓人那方的孙志彪也有点觉得凉飕飕

【我还叫他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越从草地上爬起来

手上都没扔掉早已燃尽的烟头

双手抓住孙志彪宽厚的肩膀

【我还叫他爸哈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孙志彪没见过这样的周越

周越一直都是很冷静很冷静的一个人

在解决杨蕊的时候也只是带有初次的生涩

如果硬说有恐惧

那么

只能是她怕一冰桶抽过去也没能一次过结果掉杨蕊

周越癫狂地笑着

就像将众人眼里的孙志彪和周越互换了一样

周越，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灵

孙志彪很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手脚并用地爬到周越身边

死死地

把周越搂在怀里

他听外婆说过

周越的父母是一场意外火灾

双双殒命在火场中的

如今看来

更像是自己的父亲太明白‘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这个道理了

周越只是一直狂笑着

双手紧紧地拽着孙志彪的外套领子

仿佛生怕下一秒孙志彪就会消失一样

孙志彪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向沉沦在无知之中的他

一向干了坏事，都等着周越给他善后的他

一向只管往前冲就完事儿的他

面对着失控的周越

孙志彪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后悔

他以为他打架、他吸d、他杀人、他洗h钱、他玩女人

他以为不听曹志远的话，搅乱曹家布下的局

他以为只要他这个杂种，足够的不成器

他以为足够的丢人，就可以报复到他敬爱的父亲和大哥

连周越

虽然知道他是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他也本着玩弄的心态

孙志彪一直以为是周越智商太高才事事压制着他

孙志彪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随着这突兀的一声

也停止了周越的动静

周越从孙志彪怀里抬起了头

如葱的手指抹过通红的眼角

似乎浸湿了孙志彪胸前衬衣的并不是她的眼泪一般

孙志彪翻开手机盖看了一眼

【宋一锐在查滨河的账】

周越也看到了

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慢慢地站了起来

朝着三个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吧】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老爷子在的一天，魏河，就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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