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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
“…她醒了她醒了！是魔鬼！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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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要乱叫好吗？会吓到，哎，啊！你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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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
当夏娃醒来时，周遭十分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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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醒来时躺在一块黑土上。
夏娃先睁开了眼。像是在一间与树洞相仿的屋子中。她感觉十分诡异。周围的颜色艳丽得奇怪，还有各种没见过的色彩与光泽，好像带上了某种眼镜，或是说之前一直带着某种过滤色彩的眼镜。而最奇怪的，是一种夏娃不知如何描述的感觉，屋中实体化地充满了什么，是伊甸园所没有的。
真的很奇妙。夏娃感到她的那对角刺痒起来。毕竟我现在是一个恶魔了……
这种感官不同于视觉、听觉或嗅觉，也许可以形容为视觉和听觉的某种结合。此时，那种充满物质的感觉又消失了。
如果一个先天目盲的生物有一天突然能看见东西了，大概也会如此吧。
夏娃尝试动了动角，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移动，更像逼真的想象。那种充满物体的感知又出现了。
她现在可能要学习一下怎么用眼睛看东西。
她发现这个过程与简单地用视觉传感器捕捉特定的电磁辐射不同，似乎需要自身发出什么，像是蝙蝠或者海豚。也许古希腊人就是用魔鬼的方法看世界的？（？我真的没法理解我是怎么写出这句话的，但出于对过去的我的尊重，我选择保留）
“又是人类变成的魔鬼？一只带来两只……可惜没把那种果子带回来研究。德缪哥比我们想象的明晓更多。”
“我可不想再回去了！我差点就没命了！赶紧让莫斯提马修改一下曲速引擎！”
是莉莉丝与不知道生物的沟通。“等下……夏娃好像醒了。她的位置动了。”
夏娃站起来。这时她才感到身体的不适应与笨拙。她意识到她有四只翅膀，下翼有三指支撑，鸟爪在她放松的时候是紧紧抓合着的，她要用力才能撑开。她的气息也变得像鸟一样连续。不像人类，鸟类的气囊令其可双重呼吸。
“是的。”
那未知的生物走来。“你曾是人类？利维坦很感兴趣。”他的声音不像加百列那样雄浑，有些像亚当。这是一只高大的黑色山羊状恶魔，右角断裂，背着一对有爪的蝠翼，垂下的红色尾巴末端的铲状鳍自然钩起。
“…你会说人的语言？”
“人类的语言就是德缪哥的语言，也是吾族所使用的语言。”他的措辞口音与天使有所分别，这很正常。
“我便是魔鬼之王。”
“好的，敬爱的撒旦。”夏娃放低身体，做好了取悦衪的准备。希望她不要违反什么地狱戒条。
山羊黄色眼睛中横斜的瞳孔打量了她很久，莫测的黑脸上看不出情绪。然后，山羊的喉咙中发出低吼。
夏娃吓得羽毛压在身上，但黑羊只是继续咕噜着。突然，她意识到，那是在笑。
“呵，如果我们的路西法•晨星•撒旦女士听见这种尊敬的称呼，怕不是当场塌陷到她的史瓦西半径里去。”羊忍着呼噜调侃，“她就得改名叫路西弗吉•暗星•撒旦了。”
“…？”
“喔，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断角的地狱之王，阿撒泻勒。”众魔之王说，“撒旦是耶和华对我的蔑称，就如我们叫他德缪哥。他并没有创造性，撒旦是‘敌对者’之意，比我们发明的称谓单调多了。”阿撒泻勒似乎并不像耶和华那样令人敬畏，温和地说，“还有，不用这么瑟瑟发抖地敬拜我，搞得我跟萨缪尔一样似的。”
这是断角的地狱之王，迅疾的沙漠领主，罪的接纳者，好奇心魔鬼，阿撒泻勒。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是？”
“啊，你初至此地。路西法是启明之星，负责所多玛的庆典活动。对了，不要像我刚才那样叫她，她会生气的。要称她的全名，路西法•晨星•撒旦。”沙漠领主介绍着，“利维坦，海之逆涛，处理各种杂事，以及死海一一多数魔鬼不喜欢盐。彼列，大地君主，规划我们的城市。”
“我们如今生活在所多玛城中，地狱是德缪哥称呼此地的名字。我听了莉莉丝的话，你之前也是人类？”
“对。”
“你愿意配合我们的研究吗？接下来，会有一名生物学家向你提问。”
“好。”
“菲利克斯。”
一只赤红的不死鸟出现。他的体型比人类的夏娃略小，龙骨突上方生着两只黑色的小蜥爪。
“你好，夏娃，这个回文的名字真不错！”赤鸟声似顽童，“那么我们开始了喔。”
“首先，根据莉莉丝之前的描述，人类的外形很像德缪哥他自己？”
“呃…是的。”夏娃有些反应不过来。
“…人类体表有毛发吗？”
“有，人的身体上布满很短的毛发，但是从远处看不明显。”
“唉……可惜捉不到标本，只能问这些问题。下一个…”
菲利克斯问了她许多问题，包括人类喜欢的食物、人类的习性、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过不了审的＊问题，以及和伊甸园相关的问题。菲利克斯还给了夏娃一只“笔”。这种棍子可以在“纸”上留下痕迹。他让她把一些答案画下来，这是盲眼的莉莉丝做不到的。
“叽，看起来像一种猿，果然德缪哥的本质就是猴吗？”菲利克斯的小前爪提着一本写满文稿的笔记，然后对一边的地狱之王说：“初步访谈好了。”
阿撒泻勒抽抽尾巴，准许菲利克斯飞离。“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这样创造一种有智物种肯定有其原因。然后，最重要的，他为什么还要设计一棵智慧树？”
夏娃也想知道。
“等莫斯提马的反侦察研究有了进一步进展，我将前去调查。或者他是引诱我上套？不，这也太浪费资源了。”他自言自语，“可惜目前曲速引擎还是不稳定，要不是夏娃运气好…”
“喔！对了！夏娃！抱歉之前我忘了你，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阿撒泻勒连忙俯头仰视夏娃，仿佛她才是地狱君王，“彼列已经安排好新的房间了。莉莉丝答应向你介绍所多玛，而我还得去检查被遗忘之第八罪…”
“简单来说，阿撒泻勒曾与上帝同在天堂，后来出了幺蛾子，耶和华创造了天使军队打了阿撒泻勒跟其它魔鬼。他的角就是在反抗时打断的。然后上帝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处决魔鬼，就把祂们流放到这里，边界天天被天使巡逻，那时我们没那么多爪段，只能躲在这里。
直到莫斯提马研究出了反侦探术。她是个很厉害的科学家，终于我们可以出地狱一点了。那时我们也探不远，而且天使也不是傻子，会增加巡逻队的。后来，她又发明了曲速引擎，具体原理我不清楚，大概是通过使用勒维进入天然的亚空间位面穿梭空间。目前不太稳定，但是魔鬼终于可以远距离探索了。我来的时候就用的这个顺便给她测试性能，不过真的挺不稳定的，还是让莫斯提马再改进吧。”
之前，莉莉丝带着夏娃逛了所多玛城。夏娃不仅惊叹于宏大而精美的雕花，还高兴自己的新能力一一使用以太，或者说勒维。魔鬼的勒维体头上有且仅有两只被称为“角”的施法器，是地狱生物中最发达的。莉莉丝没有视觉，依靠从角释放的能量波探测其它生物留下的勒维痕迹，就像夏娃之前做的。
“很抱歉之前欺骗了你。现在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
“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是的，只要不妨害到其它恶魔。”莉莉丝抖抖角，用勒维维持自己的体温，“我最喜欢的是去别西卜和祂的苍蝇唱诗班，顺便可以吃暴食的餐厅。”
“这一切是免费的吗？简直就像伊甸园……”
“是的。每只恶魔都干祂最喜欢的事。资源是近乎无限的，就像伊甸园。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你还可以去申请开辟自己的空间，甚至如果你想，可以再搭建一座城。”莉莉丝在房间中舒展她长长的身体，脊椎从凸出的肌肉凹陷，“你肯定会很想字习一下勒维的用法。”
“嗯。”
“找个魔法教练好了，你也得适应一下你的新身体。我来当？”
“上一秒某个还是人的家伙要杀掉我来着。”莉莉丝抖抖舌信，打哈欠放松自己的吻部肌肉。
勒维是一种具有“能量一物质”二元性的存在，正如同光的波粒二象性。勒维既可以对物体做功，也可以作物件本身，使用施法器可以操纵其转换。勒维也很容易转为其它形式的能量，如热能与动能。
魔鬼的魔法理论认为，世界无处不均匀分布着一种魔法“场”。消耗勒维可以激活这种场，将能量转换为其它形式的能。
而所多玛城边际，那颗一直在提供勒维的脉冲星是一切能量来源。
在莉莉丝的监视（也许“热控监管”是一个更合适的用词）下，夏娃学习在黑色的旷野使用她的角搬起一块石头，感觉就像控制电流通过线圈影响另一块磁铁。如一匹刚生下来的小马，夏娃很快就知道如何操纵魔法，同走路迈步一般。不过，让物件稳稳地停留在空中还是有点困难：举起一个重物是很简单的，只需要释放更多的能量流激活场，但精准地平衡重力与斥力并不简单。
“用角感受。”莉莉丝一直在甩信子，然后蹭蹭上颌。
大概，刚入门无人机的人类会像这样：经常将遥杆推过头，然后你的飞行器便成了乔木上一只珠颈斑鸠的新娘。但是，一架无人拍摄机的质量变化不会太大，而且不用视力观察，难道靠手指？
“靠勒维痕迹感受啊！”
夏娃尝试在角远程操作能量的同时发射勒维波。空间中似乎充斥什么乱流，像人眼对着天空时偶尔可看见的眼血管里游走的白细胞。但正当她集中于这些扭曲时，她忘记控制勒维，石块直冲空中，而后落到远方。
“这是什么？”
“哦，我忘了，那是我。”莉莉丝抖头，把空的眼窝埋在红发丝下，“那个东西就是‘勒维痕迹’。将勒维转换作其它能量时会留下这些痕迹，但是如浮空和维持体温什么做功微乎其微的，在观测时很难发现。”
“我们都知道，波是由介质的振动产生的，这种介质就是‘星光场’，勒维同时依其做功。这种场具有一定的‘自发振荡性’，但在普通的观测波下太过微小，观察不到，只有在施展精细魔法时才需要计量振荡常量S，如FTL技术。”莉莉丝介绍说。
“呃……波？场？FTL？什么？”夏娃刚刚成为魔鬼，很显然还没有被此处充满唯物主义的渎神气息玷污。
“大概让我想想……你可以参考伊甸园的河，算了你慢慢学吧。”
夏娃一跌一拐地爬向石块。四脚鸟的身体构造真的奇怪，前腿的翅羽尽管可以收贴在肘上，但在行动时仍会吃一些空气阻力，还会妨碍摆臂，而后爪的腱鞘也有点不适应坚硬的地面。
还有，她走路的时候，感到自己腹部怀着什么。这也是四翼鸟正常生理的一部分吗？
莉莉丝老练很多，很快就滑到石边，重新盘起六米多长的身体。夏娃接着控制勒维近距离搬动岩石。在从不同角度切入能量后，她寻得掌控的窍门。此时她感到角有些酸胀。
“嗯。刚开始练是这样。”莉莉丝不知什么时候很少再吐信。
不如先学习体术。夏娃想飞：她怀此渴翼许久。
“我想我不用叫你抓着吧。”
夏娃不知道怎么飞。也许她得先会跑，正如在跑之前得先会走。她将前爪内八，羽毛贴紧，以防戳到身体。用四只脚奔跑的感觉很别扭。
她想起了亚当的话。“人类是万物之主，切不可模仿动物。”亚当俯指一只狼，对想像动物一样爬的夏娃训诫道。
切。
她将这段记忆塞进她新身体的锅炉里，驱动四爪奔跑。她用新的、长鳞的爪子接触硬实粗糙的大地，人类的脚大概会被磨伤。地狱的微风夹着淡淡硫磺的芳香（是的，祂们是魔鬼）玩弄她眼角的羽毳，弹拨她收紧的翎羽簇又抚平她的腹羽。气流的自由奔逸令夏娃畅快，不自觉间展开一直折在背上的双翼。
夏娃感到一种力量在向上扯。她本能地拍打上翅，直到这种产生于翼上下面气流速差的压强将她托起。当她从人变成某种鸟时，她的一些天性似乎也随之而变。她不仅拥有四种视锥细胞与一组气囊，还被灌注驾驭大气的本能。
夏娃感受气流不间断地从肺部经过，同空气在她向上挥翼时从羽间溜过的那样自由。在向下拍翅膀时，羽毛会压紧成一块不透风的布，令她得以借力升腾。仿佛在水里游弋，夏娃展开尾羽调整飞行方向。夏娃想起蜷在身体下的前臂。她拉紧直羽肌，挥舞下翅。平衡四只翅膀和平衡四条腿一样复杂，但一经领悟便十分简单而自由一一四条腿跑比起两脚更难跌倒。在空中翔游一圈后，她撑开上翼，下肢像升降架一样前伸，然后再挥击双翅减速，平稳地落在地面。
“别问我。我没看见。”莉莉丝从热窝与舌信中捕获夏娃的着地。
一具新的身体……还需要磨合。好多都要慢慢适应……
呵，不过当魔鬼真好！
夏娃继续操纵勒维，休息身体。通过细腻地调控能量，夏娃现在可以小心地让石岩按自己意志在天空中轻轻晃荡。这种感觉比起用爪抓握更像使用工具臂，感官与做功的分离令夏娃陌生。
“你还可以试试把自己推上天空。”莉莉丝像吓到的眼镜王蛇立起一节，红发披在黑鳞上。
夏娃低下头，对自己的身体施加动力。突然而意料之外的腾空令她慌忙张开四翼，而集中于翅膀又让她忘记控制能量流。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轻得多。夏娃重新扑扇四翅，但忽视的力量推动她的尾部失速一般俯冲向某坨红毛……
“靠！”
夏娃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摁住，然后这只无形之爪慢慢把她托下。“是这里对吧？你吓到我了！”莉莉丝仰着脑袋，“不过没事，我刚开始学也这样。”
“啊……谢谢，对不起……”
“没事。”莉莉丝抽着身体放下头，把卷发从腹鳞下抖出来。
夏娃感到刚才腹部有什么东西被压迫了，现在好像在动。大概是正常现象吧。她继续练习新的魔力，在莉莉丝的监察下，但是作者并不在乎这些，因为里拉撒路真的好可爱。
好吧……有点水，因为我好久不写了……（可以看上章末尾）
里拉撒路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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