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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树

千山渐远

“你真的要变成别人眼中的怪物吗!”——焓熵烬

众多空间的一角,茫茫黑夜从天边退去,焓熵烬经过将近一年的信息收集,终于得到一些关于生命之树的蛛丝马迹。

唯有大型空间才有生命之树盘踞,这世上空间不胜其数,却大多渺小,生命之树难以扎根。除远在中心空间的那棵,另一棵则只存在于这里——黑死域,一个庞大却容不得任何生命生存的空间。这里最著名的莫过于寂之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作为一名法师,“渊”的优势此时就体现出来了,只需要用最少的代价就可以穿行于黑死域。可惜,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还是低估了寂之风的威力,在法阵的保护下,两人依旧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风暴中摇摇欲坠。经过三个月的穿行,干涸龟裂的土地终于被抛在身后,就算是寂之风都无法到达这里。这里,生机之息犹如汪洋大海将他们包围,人立其中,渺小之感油然而生。

“这便是生命之树的气息吗……”焓熵烬喃喃道。他伸出手去抚摸那道真实存在却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屏障,接触的瞬间,一股充满生机的洪荒之力直冲大脑。

“好一个屏障,不过无用啊。”“渊”沉思半响,手指上下纷飞,无数符纹碎片从指尖翻涌而出,眨眼间一道覆盖了大半夜空的九天噬神阵缓缓旋转,带起阵阵寒冷的杀戮之气,引得人心中恶念升腾。他手指再一动,阵印飞速旋转,砸向那道无形的屏障。见听轰隆一巨响,阵印与屏障贴合,互相消磨,待双方的力量到达临界值时,“渊”的力道再次加大,不堪重负的屏障破开一道转瞬即逝的裂缝,两人看准时机,几乎同时冲了进去。

望着周围弥漫的生机之息,焓熵烬轻描淡写道:“屏障怎么这么脆?”

一旁的“渊”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教训焓熵烬的冲动。光是结成那九天噬神阵便已将他体内的力量消耗了一大半,又维持了它许久,几乎已经到达了三重的极限。

随着二人的前进,身边的生机之息愈加浓重,在这些生命之气的滋养下,寂之风被抵挡在外,生命才得以在这一隅存在。

这片生命绿洲的中心,那颗被奉为神的树沐浴在纯洁的白光下,正是它盘枝错节的根茎赋予这片大地生命。

粗壮的树干下,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半卧于地,全身上下散发出与生命之树如出一辙的气息,那对金灿的眼瞳中竟然有光芒浮现。

“夜渊殇冥,它来了。”她轻轻抬手,无数闪着光的鳞粉从指尖飘出,融入眼前的光幕中。“希望这么多年我的幻术还没有荒废。要是能活着出来,你还不是无可救药。”

刚进生命领域没多久,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幕从天而降,耀眼的光芒刺得两人闭上眼睛。待白光徐徐消散,不管“渊”如何用精神力测探,也无法感知到焓熵烬的位置,即便有些不解,也只能理解为生命之树的自我防御手段。既然生命之树不愿意他与焓熵烬同行,他也只能独自一人行走在这蛇虫横行的森林。

随着他的前进,那股不断加强的生命之息告示着生命之树越来越近。突然,突兀的,没有任何预兆,一个轻佻放荡的声音从身后来:“老弟,好久不见。”一个身着红色西装的男子斜座于树枝上,一张诡异的面具掩盖了容颜。

脚步声停止,“渊”下意识回头,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不被他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身后。对方散发出来的杀气,更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那男子单手斜撑着脑袋,两腿搭在一起,即便隔着面具都能感到那充满恶意的嘴脸。

凝望着他,"渊"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憎恨,他迅速虚化身躯,不出几秒便隐藏于阴影之下。红衣男子不着痕迹地冷笑几声,轻轻一抬手,血色能量磅礴而出,似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将从阴影处射出的黑色箭失尽数折断,与此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在他离开的瞬间,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带着凌烈劲气破空而来。

短短数息之间,两人便已交手数十回合。一个攻击凛厉,善远程刺袭,一个攻势紧密,近身便是无敌。

正当两人斗得难舍难分之时,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下的“渊”实突出现在对方视野。对于刺客来讲暴露即代表挨打,他左肩硬生生挨上男子的一掌,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只见他剑尖一挑,在男子的肌肤上轻轻刺出一个血洞,然后飞速后退,没有半分犹豫,他相信剑上的药力足以让对面的红衣男子在十分钟内死亡。正当他得意时,一股剧疼突然从肩头传来,视线瞬间模糊。

“你,下毒……”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对方那双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勾动着。男子缓缓走近,眼中闪烁着邪恶的火花。

这次大意了,“渊”从不会坐以待毙,他凝起剩余的力量,强行抬起一只还能用的手臂狠狠斩下。男子虽然用手挡下了一部分攻势,但锐利的锋芒依旧穿过了防御,面具被撕裂,掩藏的面容显露无遗。

瞳孔收缩,放大,再次收缩……“渊”失神的望着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脸庞——那他几乎别无二致的面容……

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这一刻他明白了……

剧烈的疼痛中,眼前的世界逐渐被雾气笼罩,宣告着一切并未结束。

当“渊”再次醒来时,已来到一座略显诡异的祭坛边,踏过遍地的曼珠沙华,鲜红的花瓣飘扬,带起阵阵血猩和香气。

回望祭坛内,冰冷的坚石上两个男婴无声哀鸣,一旁众人亳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注入力量维持法阵。猩红锁链抽动,护住一个,留下另一个在无助地哭嚎和颤抖,被迫接受那不属于他的命运。“渊”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恨早已被岁月磨净,唯有手中黑气还在涌动。

这是他早已注定的命运——接受诅咒,带着诅咒死去。而这一切,生命之树只不过用一个幻境展现出来了。想来,他还要感谢生命之树让他记起这些,甚至还专门用一个假像来扮演他的兄长。“哈……哈……”他轻笑着,笑他这么多年居然妄想打破命运!

突然,那本该缠向婴孩的锁链向他缠来。他没有动,静待铁链的撕裂。

铁越缠越紧,身内的黑气再次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威胁,疯狂而暴烈。只听咔嚓一声,身体瞬间粉碎,化为漫天血雨。只剩下灵魂还漂荡于幻境中,看着逃离躯体束缚的自己:手指近乎变态的修长,头上一对黑色羊角弯成诡异的弧度,原本异色的双瞳已被鲜血染成艳丽的红……

失去禁锢的诅咒之力涌入全身,他第一次享受于这种凌驾万物的力量,幻境在诅咒下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真实的生命领域似乎与他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壁障。

诅咒中的恶念之力侵扰入大脑,意识错乱着望着眼前活生生的生命,不受控制的笑容逐渐狰狞……

轻轻一勾手指,罪恶之力疯涌而出,留下一地鲜红。“渊”看着还是婴孩的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执念驱使着他,放弃虚假骄傲,沉沦其中,这片诅咒会给你更多,更多……

远方,同是生命领域的一角,焓熵烬自从光幕落下后从未见过“渊”,不过他好像并没有陷入幻境,只是漫步于植物繁盛的生命领域内,即便走了许久,生命之树的气息依旧遥远。随着不断向前,沿途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重,直到他在一具人尸内发现了一根银白色的头发,与远处传来的能量波相互呼应,那种充满邪恶和暴虐的能量。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速度被提升到极致,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向着那肆虐的源头奔赴。

生命领域的另一端,杀气从“渊”脸庞吹过,带动一缕缕银白色的发丝,配上那因为被诅咒侵染的眼曈,使得他更显妖异。长剑上血珠滚落,原本白金色的长袍已被染成鲜红,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看着远处一个摇晃站起的身影,挑起一抹残忍的微笑,遥指远方,轻轻点下。刹时,血肉横飞,如猩红血雨。

解决完这些,他才慢悠悠地回过头,焓熵烬早已在身后注视着多时了,眼中写满失望。

“焓熵烬,你在质疑我?”

看了看被染红的地面,焓熵烬的周身火焰更胜,在他记忆中,“渊”虽然总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但从不是疯狂的代言词。他用不容质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收手。”

“渊”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如同发现新大陆般轻笑出声,“就凭你?”他仅仅动了一下手指,罪恶之力便在空中涌动,剑刃再次挥动,无数混沌剑芒飞掠而出。

焓熵烬叹了一口气,神色有许些疲惫,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就此离去,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今后的余生。不顾自己在剑刃下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很清楚晚一分钟,“渊”就多一分迷失在罪恶和杀戮中的可能。

望着那悍不畏死的身影,“渊”的眼中仿佛滴入了一滴清水,波澜骤起。但是他并未因些收手,只见他单手结阵,黑芒不断闪动。

“晓•黎明歪曲”

焓熵烬虽然实力出众,但终是一世之功,难以与“渊”身上积累了不知千百万年的诅咒相提并论。此时他犹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飘摇不定。

“你真的要变成别人眼中的怪物吗……”他突然喃喃说道,眼中浮现出五年前的“渊”,难以想象,那个处处要强、不甘示弱的少年竟背负着如此恐怖的命运。不管是出于自己欠对方的人情,还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他都不愿看着对方就这么堕入万劫不复。

“怪物?”这个词仿佛触碰到了“渊”的敏感神经,他愣了一下,望向四周的尸骨 ,全身被诅咒的血气剧烈翻涌……“这就是我想要的吗?”他反问自己,手指微颤,长剑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突然他猛地抓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仅存的理智与与生俱来的诅咒激烈碰撞着,灵魂几乎要被撕碎了,身心俱疲。

力量…什么是力量?这个名为夜渊殇冥的诅咒可以赐予他凌驾万物的力量,但凡事皆有代价,他为之奉献的是自己的灵魂。没有灵魂空有力量那是什么?行尸走肉。“渊”向来瞧不起那些娱乐至死的亡命之徒,可现在的他与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为了一时的快感,放弃一切,包括人格与尊严。

当大脑无法忍受强烈的自责时,它会陷入无边的沉默,试图用静默洗涤罪恶,去灵魂最深处忏悔,正视自己的恶念。

不知过了多久,“渊”才悠悠转醒,夜渊殇冥给予的快乐几乎让他一跃云天,但跌回人间的那一刻差点把他送走。

看向满身是血的焓熵烬,他沉下了骄傲的眼眸。许久,低声说道:“谢谢。”

焓熵烬并不在意,“只是还个人情罢了,而且你看生命之树一直近在眼前啊。”说着,眼中映入了一片白光,一棵树形的生命之力在远方凝聚,散发出阵阵生机之息。

白光越来越盛,刺破了周围的一切黑暗。

白光高强度的净化之下,“渊”周身的黑气仿佛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威胁,再次涌动起来,疯狂地向宿主灵魂深处涌去,躲避着那白色的光芒。

疼痛又一次次向“渊”的灵魂深处发起冲锋,外层的黑气在白光的照耀下被缓缓净化,速度却极为微弱。

不知不觉间,他的头上又有羊角长出……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岂能让这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我不允许!”“渊”长剑在手,划开任何试图阻挡他的屏障,撕裂空间,不顾灵魂深处的疼楚,向生命之树进发。他明白,这外围的净化之力太弱,恐怕诅咒还没被净化,自己的灵魂就会被激怒的诅咒所吞噬,化为真正的行尸走肉。

生命之树在他眼中渐渐放大,白色的光芒盖过了天空。“快了,快了……”空气中的生机之息和净化之力愈来愈浓厚,每前进一步,阻力就增大一分。他脚下的步伐逐渐变慢,英俊的脸庞也因疼痛而狰狞,甚至原本苍白的皮肤都变的赤红,每走一步所滴下的鲜血,如彼岸花盛开在脚下。

“停下吧,还会有别的办法的。”焓熵烬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看着这一切,甚至都能感到身心的阵阵刺疼,难以想象“渊”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而“渊”并不理会这些,若是连这些都忍受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本存活在这世上?他只能向前,走入圣光之下,让这纯洁的光芒濯洗,去忏悔,去净化。他再次踏出一步,鲜血从指尖滚落,嘀嗒,嘀嗒……突然一阵龙呤从体内传出,令原本就痛苦不堪的他双腿一抖,半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只看见另一种罪恶之力突破了身体的束缚,刺破胸腔,带着温热的热量消散于天际之上。

“这…'夜龙'的力量!”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上次他与“夜龙”交手时对方给他下的毒,而他竟没有任何察觉!

他单手撑地,两股不同的罪恶之力撕扯着他的身体和灵魂,纯白的净化之力又在挤压着他的血肉。终于,不堪重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夜龙',这一毒之仇,我'夏索尔'今后必将十倍奉还。”这是他在一是意识消失前最后所想。

黑暗中,一棵散发着生机之力的大树缓缓浮现,它周身温润的白光划破了黑暗,一切生命都在它的滋养下蓬勃生长。千百万年后,一群“神”踏破虚空而来,他们屠戮了自己的族人,却毫不自知。

他们携带着勃勃野心,一次次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当万物都无法满足那欲望的沟壑,他们开始试图染指司掌万物平衡的生命之树。用从生灵那里夺来的力量玷污了生命之树的精髓。

出乎意料的是,这颗树并没有死,反而赌上了自己的全部,从世界的生命之源堕成世界的恶念之源。堕落的那一刻,它立下了一个诅咒——侵略者的子孙中,必有一人受到自己祖上犯下罪行的灼烧,毁掉从这里夺走的一切。

后来人们称那侵略的神族名魔族,而那个诅咒则叫夜渊殇冥咒。

“渊”在纯净白光中醒来,两种罪恶之力都已在心中消失怠尽。

“诅咒的来历?真是自作自受。”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一个的璀璨光团“我能来到这里恐怕是已经死了吧。”他说着,似哭似笑。

光团一阵震动,一位被神圣之息笼罩的白衣女子站在远处,洁白而轻灵,整个人仿佛由光凝成。“很聪明啊,不愧是被夜渊殇冥选中的人,猜的没错这里就是树的空间。你知道,你的混沌之力源于诅咒中的罪恶,诅咒的破碎也意味着你的力竭而死亡。我有能力让你重新复活并暂封你的诅咒,但想要完全破除这个诅咒,还要解决你自身的根源。”女子说道,眼中圣洁流转。

只见她抬起手,圣灵之力陡然暴发,涌向“渊”的残魂:“记住,你的灵魂已与诅咒融合,重塑身体有很大阻碍,若是承受不了,只有魂飞魄散一个下场。”

生命之树外,焓熵烬望着在圣光下化为漫天粉尘的“渊”,瞬间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生命之树,愣愣得望着那耀眼的光辉,拳头重重的砸向纯白的树干,插入树干足有三寸深。

鲜血染红了树干,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若不是他的建议,“渊”怎会死于此地?曾经,“渊”三番五次地救他于危难之中,而他回报的是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来,失神地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树干。渐渐的,他的眼中开始出视神彩,倒映出一个熟悉的面容。

“'渊'!”他望着树干中散发混沌之力的身影,虽然气弱游丝,但不可能认错。

圣灵之力在树干上游走,带来绵绵无尽的生命之力,大部分都输入了“渊”那惨败的身躯,一切仿佛都步入了正轨,但以往他心中随意指挥的混沌之力此时却在暴动,无尽的罪恶从中涌出,妄图侵入散发着圣洁之光的生命之树。这种亵渎生命之树岂会允许?它微微一振,纯白的树叶摇摆着,更为磅礴的圣灵之力奔流而来。善与恶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渊”还未成型的体内奔涌着,对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他还未完善的神经。

但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他,还会屈服于疼痛吗?

那混沌之力能存在千年自有道理,曾经有无数人都想解决它都引火烧身。因为其中蕴含的怨念太过强大,每当它爆发时,就连生命之树都要退避三舍。

此时,原本已有净化之势的混沌之力再次反扑,力量越来越来强。纯白的树干上开始有黑斑出现,这是生命之树没有料到的。“渊”的身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之下暴裂,血如泉涌。

一旁的焓熵烬忧心如焚,他想不到这诅咒竟然这么难解决。渐渐地,原本光芒万丈的生命之树也开始黯淡。恍惚间,一个白衣女子在他身前出现,那白色的裙摆已有黑点在蔓延,她说道:“现在'渊'的情况不容乐观,那些混沌之力若得不到释放,后果不堪设想。我可以将其中的罪恶之力净化,但所剩下的混沌之力恐怕需要你来承担。”

焓熵烬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靠在树干上。瞬时,混沌之力从树干中涌出,注入到他的体内。渐渐的,他体内的次元之力仿佛受到了一种无形压制,愈来愈微弱,直至消失,由一种较为纯粹的混沌之力取代。

混沌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渊”的重塑终于迎来了扭转,剩下的混沌之力与纯净的圣灵之力融合,出现了一种新的力量——虚空之力。

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他的眼皮突然轻轻振动了几下,一双归于宁静的异瞳重新睁开,淡淡的虚空之力在他周身萦绕。

“多谢前辈。”他对着白衣女子微微一鞠躬。

“我将你体内的诅咒暂时封印十年,但在此之后我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能尽早解决这一切的源头。同为生命之树, 我不想让它一直被‘罪’缠绕 。”女子抬起头望着天边,眉间有许些忧愁,最终轻叹了一声,消散于天地之间。

伴随着她的消失,这片空间陷入了一片长久的寂静,直到焓熵烬小心地问:“'渊'…你……也进阶四重了?”

“嘘,不要这么叫我……”“渊”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抺不同于往日的笑容,他抬起一只手指抵在焓熵烬的嘴唇,“叫我真名,夏索尔•斯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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