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正在赌场桌上玩了一把梭哈,低头点了一支烟,媚眼如丝。
她开了一个同花顺,赢了满桌的筹码,起身,毛领红衫退到臂弯,消极又怠慢。
“他妈的,臭婊子出老千!”输了的男人气急,狠狠拍桌子,身边的陪赌美女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赤练转身,美女立刻起身要走,被男人一把抓住头发:“贱货,给了钱就想跑是吧!”
美女惊声尖叫,眼泪大颗流出来,晕了精致的妆。
“陈老板,稍安勿躁,”赤练歉意的笑笑:“您的手法精妙绝伦,只是今天运气不佳,这点小钱对陈老板来说,不过是怡情,动了肝火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峰松开抓着美女头发的手,冷笑道:“都说毒美人金齿玉言,今天见识了,”陈峰擦了擦手:“守好你的窝,做好你的事,别到时候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陈峰把脚边的美女踢开,赤练微微颔首:“陈老板慢走。”
赤练轻轻吐出一口烟,看了眼捂着胳膊哭泣不止的美女,转身离开了。
融雪的毛毡已经完成一半了,短了半截的小爪子,后背上黑黄的花纹斑点,赤练事无巨细的全都做出来。
融雪跳到桌子上,好奇的嗅了嗅,赤练摸摸它的头:“像不像?”融雪打了个喷嚏。
“…我已经尽力了……”赤练看着手中的毛毡,第一次就想做实物,确实有难度:“慢慢来,不急。”赤练挠挠它的下巴,融雪用头蹭蹭她的手。
到最后,小心翼翼做出来的羊毛毡,手掌大小,只是对称了而已,勉强看得出来是只猫,但要说这是“融雪”,也实在有些牵强。
赤练小心的把羊毛毡放进盒子里,看了看在外面给猫咪喂食的女郎们,给小猫往人身上扑,太小也不能剪指甲,所以都穿上长袖长裤。
这群女孩,是她在夜总会认识的,被骗来当陪酒女,还高额利息。一个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再浓的妆也遮不住稚气。
后来夜总会倒闭,有的女孩被收归麾下,有的女孩恢复正常生活轨迹。
赤练觉得自己这是在行善积德,以后可以死的好看点。
一开始,她毫无道德理念可言,有一种被摧毁被压制过后报复性的敛财,现在她完全不愁自己的物质生活,她又想到了很多。
和白凤的接触让她有些惶恐,白凤是一个有实力有背景,干净的大男孩,平时有人向她送来的男孩不少,白白净净,巧舌如簧,细致入微。但是白凤不一样。
久经沙场的赤练怎么不可能看不出来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她不自觉的被吸引,那种纯粹的,不加雕琢的,有些拙劣的感情,干净的让人想哭。
但是…
赤练看着自己,透过一些丑陋的伤疤看到过去,这些伤疤组成了她,结痂后硬化组织能帮她刀枪不入,但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个纯洁干净的心。
她错了,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一段从没有踏足过的领域,她忘了,自己是一个承受不住桂子荷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