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男人费力的蠕动嘴唇，女人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口型“含住”，她细细品味着手中的烟，表情很陶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惨烈恐惧的尖叫，除了在巨大的音响下跳舞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人们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男人下半身着了火，拼命挣扎着想要把火扑灭。 酒吧里躁动起来，人们怕引火上身，都纷纷向外跑。酒吧里的保安拿起灭火器在男人身上喷，同时扑灭了被他殃及到的桌子椅子。

男人被送去了医院，酒醒了，又疼晕了，痛苦的呻吟着。 赤练掸了掸烟灰，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酒保被警察问完话回来，继续擦着酒杯，小心的对她说：“姐，您别和那种人生气，犯不上。”

“怎么会。”赤练笑了笑，让她过分美艳的脸看起来有了些人气。

“……”小酒保一时红了脸，低头去别处忙自己的事。

就是嘛，这样的反应才对，喜欢是藏不住的，像是打了氧气的红气球会飞上天一样，垂下眼也会在脸上暴露。

她曾经的喜欢，已经放下，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爱和被爱。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白凤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表露心意，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或者是在最后，在他想说出那句话之前，才突然醍醐灌顶。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就连是严谨的数学公式也会有两个答案，那自己，也总能，在一个岔路口上，选择一条，有人烟和灯火的路。

也许他们之间，永远不需要说出那句话，只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融雪的孩子长大了，小雪球们的花色显露出来，各不相同。

赤练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猫咪的拥抱。

融雪和小布互相舔着毛，在午后的窗台前，像一幅油画。

白凤出国深造，把小布寄养在赤练这里，他说，希望小布可以和你等到雪融化的那一天。

赤练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她眼中是近乎稚气的懵懂，好像刚刚出世的美神，对这个世界充满慈悲，忽而，她笑了，像是学生突然想通了一道算术题。

好像，这是被爱。

心中的热度蔓延到了脸上，明明没有酒，却醉在了氧气中，猫咪在她的怀中蜷缩，团成害羞的形状。

这时，她像一位真正的少女，在美梦中尽情的恶作剧，烟花炸开了糖浆，在她的心里拉丝。

雪悠悠的下，一层层的覆盖大地，踩下去，好像咬了一口千层酥，

赤练在外面踩雪，身后跟着几只不怕冷的小家伙，小布在窗户后面端坐，像矜持的贵族，融雪散漫的窝在旁边，两只尾巴纠缠。

冬天还有多久结束，诗人说过“白雪却嫌春色晚”，现在已是漫天飞花，就好像是暗暗的冷香，在冬天盛开。

赤练不是一个会沉迷感情的人，现在让她有些无措，还好白凤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这让她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