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曾经轻狂的男孩,而那个女孩,也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企业,从曾经穿着干净校服扎着马尾的活力少女,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企业黑马。
白凤的思绪飞回,这几年来,他一直忙于自己的事业,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人生活,毕业没有几年,他的公司还在上升期,有着可观的前景,所以要格外小心,打牢根基。
猛然想起,这几年来,赤练是他接触过的唯一有生活来往的异性,他身边不乏惊才绝艳的美人,只是没有心动。
说起来,除了曾经的恋爱,就是书中这个他从未见谋面的会令他念念不忘了。
赌场内,赤练的私人空间,坐着两人。
赤练和雪女坐在窗户两边,中间的圆桌上,放着两杯茶,一碟糕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甜的了?”雪女轻轻吹掉顺着茶沿上升的白雾。
“吃过一次,感觉还不错。”赤练插起一块糕点。
雪女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听说卫庄大婚,担心打击到这个一根筋的妹妹,特地来安慰她的,为此还特地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可是现在,她貌似一点没受影响,甚至状态有没有任何不好。
“早知道你喜欢吃,就给你带些回来了。”雪女和她的未婚夫出国旅游散心,顺便扩展了一下海外市场。
“不用费心,”赤练顿了顿:“和恋人散心还能不忘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一开始以为她是在发脾气,后来看到她嘴角按奈不住的笑,就知道她又在耍嘴,雪女也笑了:“死丫头。”亏她还担心的不行,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跳了楼,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不过,这么多年的感情,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么?
雪女没再说什么,反正这丫头还有心思和她斗嘴,看来一时半会抑郁不了。
话说回来,如果她这么轻易就轻生的话,也不值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帮助。
雪女相信自己没看错人。
小毛球们还没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在窝中摸索,虽然融雪因为意外失去了一只爪子和半截尾巴,但是这些宝宝确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过去有多久了?从第一次捡回融雪开始,现在她已经是只猫妈妈了,赤练没有留意的日子,就这么溜走了。
冬天的寒冷仿佛把时间都冻得僵硬,日夜的流逝开始粘稠,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会在结束的刹那变得十分强烈,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结束前的暴雨,还有将要燃尽的鞭炮。
春节迎春不是春,新年慢慢变旧,赤练从没过过春节一类的节日,只是当初会透过结了冰霜的玻璃,眼馋着一大家子人桌子上的鸡鸭鱼肉。
就连在戏班的时候都没等到春节就解散了,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晦气太重,不仅自己不能有归宿,连能收留她的地方也不能有。
现在的冷天,赤练是不怎么出门的,就算偶尔出一次,回来时也要立刻躲进毛毯里焐上好一会才能缓过来,这种寒难去,是流浪时烙下的心病——一种无家可归的,从心尖上冒出来的寒意。
赤练不过春节,她有些恐惧那些热情的烟火。
但是春节对别人来说并不是这样,人们在街上上哈着白气与偶遇的亲友问好,鲜艳的新衣,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