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2）

“你哪儿来的毛病，回答过的问题我是没有兴趣回答第二次的。”

还有，动不动就掉眼泪到底和谁学的？

他当初被洛冰河吊在水牢折磨了十多年都没掉过一滴眼泪，洛冰河又是哪来的矫情怪？

“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师尊以前那么讨厌我呢……”

哈！

你没事儿吧？

“闭嘴，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晚再说。”

“明晚……？”

沈九瞪他:“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啊？能和你说这么久都是对得起你。”

对了，死人不能见光。洛冰河想起来，如果沈九的魂魄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了白天，即使肉体苏醒，灵魂也会继续沉睡

“对不起师尊，你睡吧，我会守着你的。”洛冰河知道自己不该拉着沈九问东问西，自然也就随他

“不用守着，你不是还有事嘛？”

沈九意识放松下来，在洛冰河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脸贴着他的脖颈，闭上眼睛

“没关系，我可以推后一点处理。”

“随便你……”

洛冰河感受着怀中那人很快平息下拉的呼吸，忍不住弯了弯发红的眼尾

师尊还在，他还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在离开，真好……

“师尊，”洛冰河跟在沈九身旁，别的没学会，性子倒是如出一辙的固执，明明知道沈九不可能听见，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着这些年的经历，“师尊真是狠心，怎么能封住弟子的记忆呢？要不是如此，师尊早几年就应该回到弟子身边了——”

“师尊，你当时说，只想让我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甚至都不敢相信——”

“我都好久没和师尊说话了，不过没关系，以后师尊每天都能陪我说话了，就一小会儿，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师尊……”

他发疯一般，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耳鬓厮磨了大半宿，洛冰河心知肚明，他说的话沈九不会听见半分，但那又如何？他乐意

洛冰河以为，他真的不该见沈九的，一见他，想要将他独占的心思就如春日的野草般疯长，那是骨子里的自卑和占有欲作祟

洛冰河想，他本质就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想把他藏起来，关好了，一辈子都不给人看；可他舍不得，舍不得他难受，更舍不得他再不会笑

他的师尊，本就是扶摇直上的仙鹤，不是囚笼的金丝雀

再者，沈九好不容易放下以前那些事，他不能让自己几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鬼知道沈九有多油盐不进，尤其是对洛冰河时，软硬不吃，想想就头疼

想起这些，洛冰河有些愤愤地去咬沈九脖颈上细嫩的肌肤，他也不敢用力，泄愤的举动被克制得很小心，只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要不了多久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洛冰河满意地看着沈九脖子上的咬痕，拇指轻轻捏着团整齐的牙印，不一会儿，牙印就被揉散，变成一团浅红色的痕迹

嗯……

洛冰河目光上移，落在沈九略显苍白的唇瓣上，眸光暗了暗，他最终还是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不行，师尊不喜欢——

沈九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那种事

洛冰河还没有色胆包天到一上来就强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