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起床啦!”
“哎谁啊,扰姐清梦。”
“主儿,娴昭仪在殿里头等您呢,快起来吧,昂。”
“娴昭仪?你这小喽哕不早说,等会又要被她数落番,说我放鸽子。”
持着困意及那满桌鸡腿任我吃的美梦下榻,对镜瞧自颜,似是又老了些许,拍案叫句:“真的会谢!都是那个狗男人,当初我真是傻,一腔真情喂了狗啊!没人比我苦啦!”
垂眸捻帕作悲咽状,假意落下几滴泪,倏的笑笑。
“对哦,摆烂不就得了。不愧是我!”
遂蹦哒去同棠棠会面。
“棠棠姐姐——” 我刻意拖长尾调,目的当然是为了恶心她。
“啧。大早上的吃药没?你没事儿就吃溜溜梅吧。”
显然,我没成功。不过,听得那物曰“溜溜梅”,沉吟片刻。
“那是什么稀罕物什?怎不早些告诉我?女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于是蹲在宫门前画圈圈,暗念:我要诅咒她下辈子还遇见我,我犯贱烦死她!
“哎呀,祖宗嘞,去不去,不去我就独享了。”
“独享?那可想的太美了,我全给你炫光。”
她噗嗤一笑,后用纤指轻点我鼻尖。
“那玩楞可栓了,你确定?真的很栓哦。”
“不浅尝何以晓其栓?嘻嘻。”
路上笑着闹着,终至她殿,见其苑内海棠正盛,蝶绕其间,倒是许久未见过这般好景了。
“诶? 是我记错了么,以前这儿没有海棠的啊。”
“傻瓜,谁叫你一直闷在殿里,有空多来坐坐。”
也是,自那事之后,我鲜少出外走走,一直都是她来找我,替我解闷儿,难得有此闲暇时刻赏景,不喜反而忧了。
随她入殿,又见宫人端了盘绿不拉几的玩意来。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溜溜梅啊,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浅尝一下呗,食亦不可貌相。”
遂捻起一颗放入口中浅尝滋味。
我天!果然很栓!
“妈耶, 果然栓啊!但你这坏蛋没告诉我有那么栓啊!”
“我提醒过你的, 你没听哦。”
看她幸灾乐祸那样儿,自竟也禁不住笑。
“笑什么?”
她微蹙眉头,携着疑望我。而我扶案止不住笑,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呼——我也不知道为啥看你这样儿我想笑。”
“噗。傻瓜。”
她唤媵侍将剩余的梅子打包,柔言似春水撩我心。
“傻瓜,说酸还不是炫了好多,罢了罢了,都给你便是。天色晚了,快些回去罢,到时候有鬼来吓你的哦!”
她娇俏笑着。我瞧她那样儿,努嘴嗔道。
“池棠!你就只知道唬我,不过看在你把好东西都给我的份上,原谅你啦!”
同她告别并说明下次还来之后,我又蹦哒着回了宫。
摆烂第一天,收获一堆很栓的溜溜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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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椅上怀抱琵琶,信手拈弦调音,轻拨出音两声后阖眸琢磨曲谱,缓弹出一段旖旎小调按弦止音儿,叹出息后靠仰首望着阑珊灯火。
扬眉双击掌应丝竹声渐起,足尖轻点勾腿轻转身,扯过上空飘下的红纱于臂间缠过,暗眸思索跳过千百遍的舞步,随乐声渐入高潮。
伴舞上台引得暧昧气息朦胧,指节轻勾扯过人腰带带人后退,循循诱导那伴舞随自己步伐落入早有预谋的陷阱。
腰身微转顺势扯散上身衣衫,臂挽红纱欲说还休,双眸含情瞧过台下凡俗子弟又不知赢获几人春心。
丝竹声骤停,笛声婉转悠扬起,抬手拂过发梢暗里抽走金簪,赤红长发随舞步旋转散落,些许落于肩头,随手拢了将一缕别于耳后。
加快舞步向伴舞凑去手上金簪轻巧划过他喉结,看他顺势后仰心下了然,脚下微蓄力自人身上后空翻过,待落地立刻旋身执簪抵他后心处。
乐声停,在台下一片叫好声中利索退场。
随意理了衣衫于雅间软榻轻靠,弯眸瞧着缓步进屋的那人,笑语盈盈暗嗓柔声。
“大人,咱只是一介舞姬,迎客的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