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二掌柜

剑阁山下小镇。

换了一身许久未穿的青衫，佩剑飞剑都留在了竹楼那边。此刻蹲在一处院墙之上，嗑着瓜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下边小巷中的一场“激烈的大战”。时不时拍手叫好，或是指点两句。

“打得好。”

“诶诶诶，你们别瞎打啊，能不能讲点战术。”

“喂喂喂，刘显，朋友正在浴血奋战呢，你要去哪啊？不仗义了啊。”

“小胖子，你别乱跑，找个机会扑倒一个，压都能压晕他。”

“李瑕，可以啊，下手够黑的。”

“陈霁，白长这么大个头了，李瑕那小子下手这么黑你也能忍？你这老大怎么当的？”

……　

小巷中，两批孩子十几号人，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两帮人马正厮杀在一起。一个手持木棍的瘦小孩子小小年纪心黑手脏，专门下黑手。趁着对面的不注意要么当头一棒，要么就是冲着人下三路去。然后常走夜路见了鬼，瘦小孩子终于被一个个子高大的孩子一把抓住按到在地一顿好打。高大孩子打得正起劲，又有一个个子稍微比高大孩子挨些的孩子不管不顾直接扑了过来，高大孩子一不留神被扑倒在地，然后风水轮流转，高大孩子也被人按在地上一顿好打。

还有一个小胖子，动作笨拙，与人打架特别吃亏，几乎只有挨打的份，此刻他正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护住头，任由两个孩子拳打脚踢。突然他看到一个孩子蹦跶起身踹向他，他便顺势一滚，在那个跳起来踢他的孩子刚落地还没站稳就将之撞到在地，然后骑在那人身上，不管另一个孩子对他的拳脚相加，只管埋头朝着身下孩子的脸上招呼。挨了那么多打，怎么也得先找回点利息。

最后是两个女孩带着各自家中长辈来到了这个巷子中才结束了这一场斗殴。为首的两个孩子鼻青脸肿的被长辈们拖回了家。临走不忘互相撂下几句狠话，然后多半会被长辈收拾。

好戏落幕，瓜子也嗑完了，便跳下墙头双手拢袖散步于小镇纵横交错的巷弄中。遇上有人打招呼的便笑着点头回应，遇到相熟的就停步聊两句。

一路七折八拐，最终来到了那一间酒铺。

嘈杂的酒铺柜台处，一个青衣女子慵懒的侧躺在长椅上，看着手中酒葫芦沉思，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掌柜的！来坛酒！”

正阖目养神的女子打了个哈欠，不太情愿的起身。只见，一个裸着上身，提着把大砍刀，脸上有一狰狞疤痕的粗犷大汉走到柜台前，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

女子没有在意，只是转身拿了坛酒递给那汉子。

“客官看上去很眼生，是第一次来么？”

那汉子直接打开酒坛就喝起来，哪怕有酒洒落在柜台上也不理会，丝毫不讲什么礼仪，一次性大口喝完后放下空坛子。

“我第几次来，关你何事？一个小娘们做你的生意就行了……嗝，这酒多少钱？”

女子敛起了笑意，看了看那汉子，声音清冷。

“十贯钱，不讲价！”

刚说完，那汉子大叫出声。

“什么？！十贯钱？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哇！我乡里那卖酒老爷子那买酒也才五贯钱一桶，你这一坛便是他的两倍？没钱没钱！”

说完，那汉子转身就想离开。

啪嗒一声，女子左手拍在那汉子肩膀上，顿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汉子，面无表情，那汉子回头，看着她满是杀意的眼神，不由的一颤，但还是壮了壮胆骂道：

“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你来！你来！”

那女子抬眸，霎时，杀意四溢，便抬手抓住那大汉腮帮子。那大汉一愣，然后笑出声：

“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你……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疼感让他大叫出声，随后因为剧烈疼痛昏死过去。只见他的头上皮肉被自己活活撕开，汉子倒在地上，脑袋血肉模糊，头骨露出。女子嫣然一笑，抬脚，一脚将其踩得粉碎。

原先不少在酒铺内外喝酒看热闹的人都愣了愣，只有几个身穿南渊剑阁校服的少年不闻不问，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女子抬头，看了看那些人。

“看什么看？喝你们的酒去！”

娇声一喝，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瞬间散了。

女子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伸手抓住那大汉脚腕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