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落玫瑰园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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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耳蜗内镶嵌的蓝牙耳机传来一声轻微的提示音，透明的镜片内面亮起一串浅蓝色的字符讯息——传入数据库的面容与“苍鹰”的信息不匹，也就是说VIP座池内并没有目标人物。如若说“苍鹰”今日确定会来参加活动，那么排除现在坐席内的其他人，莫非是刚刚入场的，被二十来个帮会成员围着的青缨会龙头谭松明？

可是…刘耀文有一丝迟疑，除去一些对不上的信息，仅仅是他本能的直觉让他油然而生一丝迟疑，一闪而过故瞬间被会场内众人的议论纷纷给打断了。于是他趁机迅速将谭松明的面容录入系统数据库，然后眼神示意渝城四队从旁边包围，将会所大门把守住，静观其变。

“好的！那么现在‘清朝粉彩花蝶纹瓜棱盘’三十万一次！”

“三十二万。”戴眼镜的男子再次举牌。

刘耀文看见谭松明边朝着座位走去对宋亚轩微微点头，后者接到示意后举牌：“四十万。”

那名男子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似乎在思索什么，迟迟没有抬价。

“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名眼睛男，直到他垂眸、将手中的牌子放下，直到会场内响起：“四十万三次，成交！恭喜宋总拿下‘清朝粉彩花蝶纹瓜棱盘’！”

刘耀文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他轻轻松了口气。

拍卖会继续，下一件拍品迅速被推上台，刘耀文却看见宋亚轩并未如常静坐在位置上，而是对身旁的小枣子低语了几句，又对不远处的谭松明比了个手势，然后率先离席，从坐席外的保镖外层快步走向会所的侧厅。

“毛毛，”刘耀文对身边的毛毛耳语，“我先走一会儿，你们帮我看好我舅舅和小宋总身边的小女孩，有事通知我，我一会儿就回。”

“诶…队长……”

刘耀文不是一个过分谨小慎微的人，只是当他注意到宋亚轩离席后最初跟他一道进入会所的手下不约而同向小枣子靠拢后他心里不觉生出片刻担忧。他忽地回想起上次，他仿佛也是这般，将小枣子安全地放置在离市区偏远的宠物店后，只身一人前往酒吧与红花会的人见面。

这时——信息配对失败。

刘耀文在接收到镜面内的消息后，稍稍顿步，松了口气，然后缓缓推开了侧厅的大门。

会场的侧厅是片空旷的休息区域与偏僻的卫生间，他随意瞟了眼摆放整齐的设施，正欲直接进卫生间，却听闻身后的侧厅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他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寂静而敞亮的卫生间，迅速反身挡住通道，对那名似乎是无意闯入的带着鸭舌帽的黑眼睛保镖说道：“抱歉，卫生间现在不方便使用。”

那人对他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是东南亚某国的语言，刘耀文见他依旧没有丝毫驻足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一个迈步近身压低嗓音警告道：“You‘re not allowed here, sir.（先生，你不被允许来这儿。）”

似乎起效，那人不再挣扎，而是平淡地望了眼卫生间的门口，在转头看了眼刘耀文，轻声说道：“I got it.（知道了。）”

片刻是多久？时钟的秒针摆动一次、男人的眼睛眨了两下、屋顶的白鸽咕咕三声，又或者、也许只是高订的皮靴在大理石地板上缓慢地落下又抬起，也许只是、从别扣的腰带上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掏出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