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玫瑰之夜 01

Chapter Five/与玫瑰之夜

从了无人烟的老茶馆后约莫拐了好几个巷子口，就来到了香港老街坊的夜市摊，琳琅满目的美食街全是五光十色的窗口，大街上熙来攘往的全是端着小吃的结伴行人。

刘耀文跟在宋亚轩身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打量着这些路边摊，尤其是当他发现宋亚轩饶有兴致地寻觅着什么时，他才开始留意身边的小吃店。

“你想吃什么？我买单。”

刘耀文正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有些温热的唇瓣，闻言有些愣愣地看向那个回首的宋亚轩。

似乎看见了自己有些蠢笨的动作，被夜市灯照亮的眸子覆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眼底是清澈倒映的自己，他的眼尾是染着湿度的红晕，他的眼眸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星空。

“啊…不用…我……”

“冰沙怎么样？”宋亚轩将目光落在某家甜品店，自顾自地走进去，对着热情招客的老板娘说了些什么，又回过头来问他，“你吃什么口味？”

“随便，”刘耀文回过神来，缓缓走近，“和你一样就行。”

“好。”宋亚轩弯了弯眉眼，对着老板补充道，“再嚟两份牛奶冰沙。”（再来两份牛奶冰沙。）

制冰器沙沙地磨着牛奶冰沙，刘耀文看着老板熟练地往纸盒子里铺满糯米团子，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宋亚轩挑了挑眉，说：“挺甜的，蛮好吃的，相信我。”

“相信你……”这般说着，刘耀文将胳膊勾在宋亚轩的肩膀上，他有些不自然地一直盯着那个不断碎着牛奶冰沙的制冰机，直到感觉怀里那个有片刻怔住的身体逐渐放松，他也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刘耀文，”宋亚轩的声音在喧闹的夜市里似乎也沾染了些烟火气，仿佛他真的在喊一个好友的名字，“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

刘耀文垂下的手指蓦地紧张攥住，他一时间不确定宋亚轩所言所指究竟为何。

“你是…队长，”宋亚轩偏头对他眨着眼，“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这个世上谁都别相信，上级也好下级也罢，在这个鱼目混杂的圈子听七分信三分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刘耀文感觉宋亚轩微微垂下头，他柔软的发丝轻缓地擦过自己的落于他胸前的指尖，“包括我。”

明明四周都是欢声笑语的三五成群，明明夜市都是烟火缭绕的沿街店面，明明这个老街坊用它独特的风习和美好锁住了徘徊街市人们的留恋，可刘耀文却在他话语落下后莫名地感觉心口有些疼。

但他从来不是个轻言退缩的人。

“那你知道世上大多数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吗？”

刘耀文轻轻用微凉的指尖勾了勾宋亚轩的下巴，见怀里那人耳尖倏尔染上一点红晕，他浅浅笑道：“有些人嘴上会说假话，但是这儿不会。”

他拍了拍宋亚轩的左心口，待那人缓缓抬头与他平视时，他用力将人带入自己怀里，紧紧拥住宋亚轩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指腹摩挲着他纤长的睫毛落在面颊上的一小寸阴影，极尽温柔的说道：“这儿也不会……”

他不确定宋亚轩眼底波动的影子是否有片刻的情欲起伏，但他凝视着宋亚轩的眼神里是早就溢出的、满满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