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继续往下翻,是严浩翔的个人照,少年长身玉立,站在高台,手中拿着演讲稿,没有看镜头,却让人不禁感到恰同学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旁边的一张是集体照,背景昏暗,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周边散着零落的酒瓶,寿星公坐在正中央,头顶带着纸制的王冠,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季明珠和严浩翔坐在角落里,季明珠穿着件高领白色毛衣,凑近严浩翔的耳旁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齐齐笑起来。
严意珍发挥女博士求知若渴的精神问道,“明珠你和阿严那个时候在聊什么?”
这问题一出,厅内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她,季明珠脑海里疯狂收刮原文的记忆,发现她找不到一丝半缕,她又不是这个世界里的季明珠,她又怎么会知道。
她灿灿道
“忘了。”
坐在她身旁的严浩翔听见她的回答,淡淡开口,眼中藏着别人看不见的笑意。
“那时她说,贺峻霖的发色像……”
季明珠听到他的声音,闪过不好的预感,她抬眼去看严浩翔。
他低头看着她,顿了顿,继续道。
“像我们家外面的草坪。”
季明珠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那时贺峻霖十七岁生日,那时刚好寒假,他把头发染着绿色,夸夸其谈说着自己的头发帅炸了。
由于是他生日,众人都给他面子,在他切蛋糕时,季明珠在严浩翔的耳旁悄悄说,“他的头发像你家的大草坪。”
他说完这句话,季明珠心里恨恨想着“他肯定是在报复车上我对他说的话,让我在严家失了礼数”。
他这话一落下,季明珠还没说什么,严霜接过话来。
“嫂子,这话说的好好笑,不过现在要是让贺律师知道这件事,他肯定告你人格侮辱。”
贺峻霖是那时他们那个圈子中没有继承家业,而选择当律师。
现如今在律师界混的风生水起。
严老太太说道。
“没想到当初叛逆的孩子现在都长大了,学会独当一面了。”
这话带着惆怅,丁曼也笑笑,把话题盖过,继续往下翻。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个女生,季明珠看到时,手指无意识蜷缩,照片里的女生留着齐刘海,不同于季明珠的张艳明艳,她看着带着几分清纯,手上拿着校服外套,笑语盈盈看向镜头。
是宋忧离。
这张照片出现时,严家众人都愣了愣,严意珍掐了一把严霜的腰,压着声音道。
“你干嘛呢,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那时严霜整理相册时,发现还剩最后一张空格没有相片,她就随手塞了张照片进去,也没有注意,想到这,她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照片上的人是严浩翔的前任,而现在严浩翔的现任就在旁边。
严浩翔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把相片抽出来,照片夹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间,随后众人就看见他慢斯条理地撕着。
转眼间,那张照片被他撕成一片一片。
他低头在季明珠耳旁看说着,温热撒在她的耳后根。
“严太太,别生气了,嗯?”
最后一个字眼,带着微微勾人的意味。
季明珠愣神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众人一见,尤是丁曼她终于放下心来,对于她的这个儿子,她有时也了解不透,高三时也不知道他和季明珠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季明珠生出和严家打死不想往来的想法。
虽说现如今他们俩人结婚,她也怕自己的孩子辜负了别人家的掌上明珠。
现在看到这个情况,她也稍微放下心来。
众人打趣着。
一转眼,时针摆到九点钟,帝都的天气变幻莫测,外边下着暴雨,闪电带着明亮的弧线划过,继而是轰鸣嘈杂的雷雨声。
丁曼见状提议道,“阿严你今天就和明珠先住下。”
严浩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