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季明珠这一开口，车里重现陷回寂静，坐在副驾里的姜暮烟也听出季明珠的不满，车内里的氛围更加微妙。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出，将姜暮烟送回国港酒店，又掉头驶向春山居。

外边还下着毛毛小雨，宾利从高架桥上飞驶而过，车里季明珠和严浩翔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回到严浩翔刚回国时的状态。

严浩翔按按眉心，他看向季明珠，季明珠目视前方，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侧脸，他是真的不知为什么季明珠又生气了。

他突然间想起高中时期，一中夏季女生是齐膝灰黑格子裙，那时他纪律委员，他在校门口抓违纪者，对于他来说，他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季明珠。

她很招摇过街，又喜欢踩着点来，那时七点三十分过了，校门口关了，他拿着本子准备走了，却见她在翻着旁边的围墙，她在上方，他在底下看着她。

她坐在上面，一时间不知所措。

季明珠“怎么下来啊，早知道不来学校了。”

季明珠看到严浩翔在不远处看着她，就对他招招手。

季明珠“严浩翔，你扶扶我呗。”

严浩翔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本子，对她遥遥伸出一双手。

他看着她的面容，他想，季明珠绝对是全校中最不规矩的学生，她不喜欢扎头发，一头秀发就披在肩上，穿着白色吊带，吊带上不知道绣着些什么，露出雪白的肩膀，修长的手臂，那双纤细的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他那时才注意到她的校服群不合学校的规格。

严浩翔“下来。”

她的手搭在严浩翔的手心，只是人还坐在那边，语气有些颤抖。

季明珠“太高了。”

严浩翔猛地一拽，把她从上面拽下来，搂住她的腰，语气有些冷。

严浩翔“太高还爬。”

季明珠推开他，嘴上不满着。

季明珠“不来学校，我怎么上课。”

一旁的严浩翔听到这话挑挑眉。

严浩翔“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上课了？”

语气带着微嘲。

季明珠这一听，瞪了他一眼。

季明珠“关你什么事啊。”

说完拿起书包转身就走了，被严浩翔从身后叫住。

严浩翔“私改校裙，扣分。”

季明珠听到这话，走路的步子停了，她回头跑过来，语气很凶狠。

季明珠“不行，我这个月都扣了三次了。”

季明珠“你眼睛是尺子吗？这么会看。”

她的语气带着命令，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道。

季明珠“凭什么别人可以私改，我不行？”

严浩翔听到他这话，有些发愣，问道。

严浩翔“谁？”

季明珠当他在装傻充愣，语气也带了些不耐烦。

季明珠“还能是谁，你前女友啊。”

他前女友是宋忧离，他没有注意过宋忧离，他只知季明珠现在的校裙很短。

季明珠见他不回答，又道。

季明珠“她可以露我也要露，我的腿比她好看多了。”

她说这话时是凑近他耳旁说的，一片温热撒在他的耳后，季明珠笑笑，眼角微微上扬，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得意洋洋地道。

季明珠“是吧，是不是很好看。”

严浩翔静默地看着她纤细白嫩的腿，嗓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哑的，哑着嗓子道。

严浩翔“丑死了。”

季明珠以为严浩翔的意思是说，她比宋忧离的腿难看，她一时间就不爽了，瞪着他，重重“哼”了一声。

季明珠“眼瞎。”

-

思绪回归，严浩翔在车内回忆到此蓦然轻笑了一下，引得季明珠偏头看了他一眼。

回到春山居，入目家具齐亮，吊灯在上面发着亮光，玄光初的木质隔板没有一丝灰尘。

季明珠也不理身后的人，径直上了楼，到了主卧，直接把门反锁。

她在里面恨恨想着，“严浩翔你今天晚上就别回来睡了。”

大半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往门口一看，整间卧室寂廖廖，自从她把门关了后，严浩翔也没有来敲门，季明珠越想越生气。

凌晨时，拿起手机给蒋清渺发消息。

季明珠“你知道吗，外人提起我说的是宋忧离的名字，他严浩翔什么意思啊。”

季明珠“而且严浩翔他还不解释，他什么态度啊。”

她已连续给蒋清渺发了好几条消息，过了几分钟，对话框弹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几秒，对方打来一个微信电话，季明珠听见对方沙哑的声音。

蒋清渺“大小姐，别生气了啊。”

蒋清渺强撑着眼皮跟她打电话，说着说着她仿佛来了兴致。

蒋清渺“你老公一回来，你最近就一直生气啊。”

季明珠一听到这话，仿佛炸了般，恨恨地道。

季明珠“还不是因为他太狗了，你以为我想生气啊。”

季明珠“狗男人。”

季明珠“还有我才是他妻子好吗，别人为什么看到我就说我是宋忧离，我是宋忧离的替身吗？”

蒋清渺和季明珠从初中到高中都是校友，只不过他们是高二那年才玩在一起，蒋清渺熟悉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耐住困意，哄了她几句。

对于蒋清渺来说，她认为宋忧离只是严浩翔的一个过客，她那时是宋忧离和严浩翔的同班同学，她分明瞧见严浩翔对季明珠的耐心可比对宋忧离好上太多，她也从旁暗示过季明珠，可季明珠总是不相信。

蒋清渺又哄了几句，季明珠在对面发狠道。

季明珠“狗男人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