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醒醒！快醒醒！”

遥南用力地摇着一个个熟睡的战士。

那些已经醒来的人顾不得睡眼朦胧，拎着枪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

“咋了？怎么那么吵！”望南一激灵醒了过来，怒火中烧地甩甩头，刚想破口大骂，哥哥那张老脸突然在眼前冒出来。

“南伪军偷袭了，赶紧把枪拿上，回你的位置上去。记住，给我小心一点！命就一条，弟弟就一个！”

“知道了。”望南一肚子的气全憋了回去。

遥南刚走，老李就猫着身子，屁颠屁颠地溜过来，一把加兰德丢到他手上。

“你枪不是打坏了？刚在缴获的武器堆里捡的。”话正说着，一枚手雷从天而降，望南急忙一个飞扑，把老李扑倒，两个人摔作一团。那枚手雷爆炸开来，一堆碎石子落在身上。

“别跟在我旁边，赶紧去找你一班的人！”

“知道了，注意好自己！”

望南往四周扫视了一番，到处是无头苍蝇般乱跑的士兵，一个自己排的人都没看到。

“不要瞎跑！靠墙前进！我军没有配备钢盔，见到顶壳子的直接打！不要让他们冲散队伍！”

遥南按住一个手忙脚乱的兵，把他赶去枪响的方向。望南见了，快步朝哥哥那边跑。

“哥！哥！我找不到我的人了！我跟你！”

“闪开！”

遥南一转头，看见弟弟身后的状况，忙大吼一声。

望南一怔，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那个偷袭的南朝鲜人倒在地上。

“现在全营，甚至全团都是散的，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明……明白。”

“去那个钟楼制高点！妈的，南伪都打进这么深来了，团部在这，先保证团部撤出去！”遥南大喊。

望南摸摸自己的胸口，看了死尸一眼，悻悻地跟着遥南跑。

兄弟俩爬上站外一座三层高的小钟楼，楼顶的小亭子炸塌了一个小角，边沿上趴着一名北朝鲜士兵。

遥南把尸体拉下来，发现他的额头上被穿了个血红的孔，军帽也被血浸湿。

“他死了，把他的那把转盘拿起来，架在这。”遥南对望南说道，“间断射击，朝底下那些南边……蹲下！”

话正说着，一梭子子弹就喷洒了过来，在边沿上噼啪噼啪留下几个弹孔。

遥南飞快地退子弹再上膛，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蜂拥而来的敌群后果断扣下扳机。枪声响起，火光迸出，手提轻机枪的南朝鲜兵朝后一仰，躺在一堆碎石上。

啪啪几枪，哥哥接连射倒三四个人。望南一手扣扳机，一手压住枪，嗖嗖嗖的子弹倾洒在人群中，穿透一个又一个的胸膛。

还在往前冲的南朝鲜军纷纷停下来，就地寻找掩护。

议政府市区难得的平静再次陷入激烈的战斗。

“该死的！他们人太多了！”

遥南退掉最后一枚空弹壳，把枪狠狠摔在地上，破口大骂。

“手榴弹！手榴弹还有没有？”

“没了，哥……”望南把射得精光的转盘弹匣丢在地上，“我还有一把他们那缴来的枪，外加刚抄的十发子弹。”

“你身上有十发，枪里五发是不是满的？”

“哥，他们的是装八发的弹匣。”

“美国佬的东西还真有点意思……拿五发给我。”

南朝鲜军眼见火力减弱了，翻出掩体朝他们扑来。大部分人绕开钟塔的射击角，继续朝车站里头钻，一小部分继续对着两人的位置疯狂射击。

刚上弹的遥南才抬头打了一枪，就有无数子弹朝这个方向飞来。

借着火光，他看见车站里南朝鲜人蜂拥而入。其他几个方向的激烈交火，有点正在逐渐停歇，有的依然如火如荼。

“干！希望老朴跑出去了！望南，我掩护你先下去！咱不走得死在这！”

望南刚想开口，遥南就连推带踹地把弟弟赶向梯子处，而自己猫在墙后，又抬头射了一枪，然后自己也溜向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