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那里面有人!”
郑望南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声喊道。
全班立刻慌张起来,纷纷将子弹上了膛,但这样反而惊动了树林里隐藏的南朝鲜军。
“快报告排长!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望南让一个士兵狂奔回去报告,带着剩下六个人往后撤开十来步,寻找掩体准备迎战。
“长官,我们被发现了!”
“奶奶的,提前偷袭!给我上!必须给我拿下这个河谷!”
无数个南朝鲜兵从树林里涌了出来,他们头戴美式钢盔,倒持M1加兰德步枪,趟进冰冷的河水,朝郑望南所部冲杀过来。
“听我命令,子弹上膛,准备开火!”
“郑望南!你疯了?不准开枪!不准用刺刀!”排长带着全排赶了过来,急忙制止他开火。“开火就是全面战争!你忘了?”
“可是,可是……”
“难道我们就没法靠我们自己打退他们?谁也不想同胞之间发生手足相残的战争!”排长大喝,站到了队伍最前头。
南朝鲜军黑压压的一片,源源不断地从那片林子里步出,足有数百来号人。而北朝鲜这边只有一个排三十二个脑袋。
“我已经派传令兵去联系连长了,在兄弟部队到来之前,我们不能倒下。”排长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战士们,“无名河谷在三八线以北,它属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决不允许丢失一分一毫!死也不能退让!”
“杀!”
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河谷,南朝鲜军前头的几十个人已经渡过河来,扑向站立不动的北朝鲜人。
“南方人是不打趴就不罢休的,上回3师没弄疼他们,这回就还敢来,咱4师得让他们尝点皮肉之苦!”
一排三十二名士兵保持住队形,倒提步枪,执枪托对过河的南朝鲜人发起反击。
“这群北方狗不逃跑,还胆敢反击!给我打!”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排长一马当先,提着枪托就与对方短兵相接,撞在一起。他是个43年参加游击队的老兵,双方刚一接触,排长挡住两个南朝鲜兵的攻击,反手一枪托就把其中一人打翻在透心凉的冰河里。
其他战士眼见如此,纷纷卖力作战,在不下死手、不攻击要害部位的情况下,接连有十多个南朝鲜兵痛苦地躺在地上。
“长官,我军在近战上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多人还打不过北方那点瘦弱的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个南朝鲜长官待在对岸的河滩上注视着战况,只见自己的兵需要三四个一起才能敌住一个北方兵。
“一群没用的家伙!上刺刀!”他一时火起,揪住了自己部下的衣领怒吼,“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重要?要是拿下了这里,以后我们发起祖国统一战争,就能从这个地段隐秘潜入北朝鲜!今天必须要让北边的血染无名河谷!”
“是!”
“另外,其他地段发起佯攻策应,吸住他们的其他部队。”
此时,在铁路桥上,三连连长带着两个排正在加修工事。
“注意脚下!刚下过雪,地面很滑,不要摔下去咯!掉下去就连尸体都没有了!”连长一边指示着部队布置防御,一边大声喊着。
“连长!连长过来看一下,桥下有情况!全是人!”
站在桥边的二排排长注意到了异样。
虽然在高处,但还是能看见桥下翻腾的河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河谷里回荡着震天的喊杀声。
“什么?”
连长感觉奇怪,刚想去看个究竟,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上桥来。
“连长!一排排长…….报告……河谷受到……受到大批南朝鲜人袭击!”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连长差点没吓得摔个倒栽葱。
“快!电台!联系营部!”
“营部,营部,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就在他们努力联系时,桥头旁边的树丛里突然闪出无数人影,他们手持枪托向桥上的守军冲杀过来。
最先看到的十几个战士被吓懵了,愣在原地。
“南方人来了!你继续联系营部,其他人跟我迎战!”
连长有些许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命令联络兵继续进行无线电同大部队通信,随后提着枪托,带着两个排七十多人往桥头冲去。眨眼间双方就厮杀在一起。
“联系上营部了!”
“快,把我们这的情况简单描述一下!”连长拍翻了一个南朝鲜人,转头喊道。
“营部,这里是三连,我连河谷、铁路桥防区遭受大批南朝鲜军袭击!我与对方人数对比极其悬殊,请求派人增援!”
“营部收到,四连已经接近你们那边了,一二连马上各抽调两个排去增援你们。望你们誓死捍卫祖国领土!”
“三连收到。”联络员回复道,随即抄起步枪就要加入战斗。
“你就在那守着电台!别上来!”
连长急忙喝住他。
桥上打得不可开交,河谷已经拼得你死我活。
气急败坏的南朝鲜军官命令手下加强攻势,前排的人被打倒了,后面的人就端着刺刀冲了上来。一个南朝鲜兵踩过两个在地上呻吟的战友的身体,挺着刺刀狠狠地捅中了猝不及防的排长。
“排长!排长!”望南大叫。
排长的腹部连中三刀,肠子从刀口流了出来。他倒在地上,又有一把枪托砸中排长的面部,左眼珠迸了出来,鼻梁骨断成两截。
南朝鲜人一个接一个踏过他的身躯,往前猛冲,排长很快被踩成一块肉饼。
“排长牺牲了!弟兄们,今天就是死,也要让这帮南方人有来无回!”
其他还活着的战士强忍泪水,继续拼力作战。
敌众我寡,耗尽体力的北朝鲜士兵接连倒下。
郑望南绝望地怒吼,抬起波波沙往那个杀死排长的南方人脑袋上狂砸,那人的头皮翻起来一大块,血肉模糊,当即就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