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补偿

眼见陈零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好，白千也不打算自讨没趣的继续辩解，没什么好说的，他自始至终都不曾认为自己有错。

陈零并没有阻止白千的离开，她深吸了几口气，按住眉眼努力的调节自己失控的情绪。

陈零“抱歉，我失态了。”

陈零的眼睛有些红，声音也很沙哑，她转头看向了迟寺风，那一副随时都会落泪的表情配上完美无瑕的脸庞真的是我见犹怜。

迟寺风“是我没用。”

陈零“你没必要不停的去反思和责怪自己。”

陈零由衷的开口说道，声音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沧桑，直至迟寺风的耳朵里。

陈零“你很喜欢自责，这是不自信的表现。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害怕我讨厌你的女装，但是你却不由自主的对女装产生一种迷恋。”

迟寺风“我......”

陈零“迟寺月。”

陈零打断了她，拿出了纳物袋里的一个翡翠步摇，这是她身为公主时很喜欢的一个饰品，现在她却将它递给了迟寺月。

陈零“你喜欢他吗？”

迟寺月怔了很久，她不知道。陈零也看出了她的纠结，随手摘了一朵花开始扯花瓣，嘴里念着“喜欢和不喜欢”，在迟寺月的注视下，一步步摘到了最后一瓣。

陈零“迟寺月，你希望这最后的答案是那个。”

迟寺风“到‘不喜欢了’……”

迟寺月低下了头，上天从未眷顾过她，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奋斗再怎么掩盖，她本质仍是那个希望能通过装成男孩来讨父母亲欢心的孩子。

陈零“是吗？看清楚了。”

迟寺月猛的抬头，只见陈零将那最后一片摘下，但还残留着一片极小的花瓣，孤独的挺立在角落。

迟寺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随着一阵风吹过，那片小花瓣随风飘舞，去往了不知名的远方。

陈零“你知道答案了吧？”

迟寺风“这......”

陈零“其实我从来都没打算通过这幼稚的方法来抉择，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陈零递给迟寺月一套深蓝色的衣服，她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迟寺月，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然后别过脸去。

陈零“换吧。”

迟寺月拿着手中的衣服看着陈零的背阴，她突然就好像不认识陈零了一样，这个人控制情绪的能力让她害怕，但陈零那温柔的嗓音却又令她着迷。

其实陈零也不知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之前跟着姬承语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穿着比自己大许多的男装下地干活。陈零一开始以为是因为那个人没有其他衣服了，直到姬承语说出真正的原因。

小时候的陈零认为这种行为很蠢，长大后的陈零却完全能够理解那个女孩的做法。

迟寺月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虽然金丹修为了，可那种不自信却已经渗透到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当男尊女卑的思想刻在骨子里的时候，那么就想再怎么自私也好和冷漠也罢，都不过是为了保护早已千疮百孔的曾经。

陈零叹了口气，白笛丢了她也不打算弄回来了，她真的很累，只想安静几天，目前来看呆在迟寺月身边是最好的办法，毕竟金丹。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利用，所以陈零想补偿迟寺月。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零很自私又虚伪，她因为强权不愿意去帮助杏溪，为了活着选择利用迟寺月，因为白笛放弃了计筹。

陈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姬承语死亡的那一刻，她的依靠坍塌，从此不得不带上面具在市井中穿梭。

陈零决定不了自己的命就尽量安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