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对比

陈零很痛苦，她仿佛坠入了深渊一样，能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堕落和生命的流失。眼睛好像有千斤重，只有手和脚还能勉强的动一动，无力感和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几近崩溃。

用仅剩的力气和意识画好镇后陈零连腿都动不了了，本以为可以立马解放但却没有。她的心跳开始减弱，意识也逐渐变得迷迷糊糊的，胸口一片闷痛。

迟寺风边解决不断涌现的黑衣人边布阵，她在叁延峰的时候学过一点，当时还觉得这太过繁琐和复杂了，现在看来迟寺风只想给曾经的自己一巴掌。

弄好后陈零的呼吸几乎快没了，正当迟寺风想启动的时候一个接近金丹修为的黑衣人将她打断了。

迟寺风“艹！滚啊！”

迟寺风怒吼，她不经常说脏话。因为之前的黑衣人最多也只有筑基初期的缘故导致她大大低估了黑衣人的实力。这对迟寺风来说是一个小意外，对陈零却是致命的。

就在陈零遇见黑白无常的那一瞬间，无数音符在陈零的身边凭空产生。它们围绕在陈零的身边，驱赶着陈零内心的黑气，陈零吐出了几口黑血，手开始抖动，看起来是痛的厉害了。

陈零“这是......”

陈零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了惊喜又害怕的迟寺风，陈零皱眉转头看向小镇，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白发少年，是之前的白千！

白千“这里我很熟悉。”

白千把玩着手里的白笛，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自己的曾经。

白千“不对，是围绕这里的气体我很熟悉。”

白千抬头，深红色眼睛蕴含着欣喜和满足，他将白笛给丢到了陈零哪，但却在中途被一只白鹤给拦截了。

白千“嗯？”

白千刚想动手却忽然犹豫了，因为那只白鹤也给了他一种熟悉感......一种类似陈零的熟悉感。

然而就是这个犹豫，那只白鹤竟直接不惜损害修为也要带着白笛离开，当迟寺风想争抢的时候，留下来的只有几根鸟毛。

陈零“刚刚白千拿的......是我的笛子？”

全程关注这一切的陈零犹豫的开口道，刚醒过来的她有点迟钝。但陈零很清楚的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白笛是如何离自己几十米又如何消失的。这速度之快让她出现了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

迟寺月回避了陈零的目光，她接受不了陈零那错愕夹带着期盼的目光，低头道了声歉。

迟寺风“对不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迟寺风的第几声道歉了，似乎每次错误都是因为她，她引以为傲的修为似乎总是排不上用场。

陈零“那是我的笛子？白千手里的是我的白笛？！”

迟寺风“是。”

迟寺风已经做好陈零向她发泄情绪的准备了，但陈零却将矛头指向了另一个人。

陈零“你为什么要扔？”

白千“我......”

陈零“你为什么要用扔？！”

白千“这只能怪那白鹤......”

陈零“我问你为什么要扔！你是觉得白笛不重要还是觉得我不配你用手递过来！”

陈零“为什么你们修仙者总是以一种蔑视凡人的姿态去做一些根本不尊重人的动作！啊？！”

陈零真的觉得无比的烦躁，她明明离白笛那么近！离她最重要的东西那么近！但是却！却，又相隔万里......

这强烈的落差使得陈零的面目变得狰狞，疯子似的发泄自己的不满，但仍然不够，怎么样都不够！

陈零“我真的是够了！真的够了！先是被莫名其妙的追杀又是遇到百年海妖又被你挟持两次！白笛也丢了两次！”

陈零“被威胁被质问！我的命真的有那么廉价吗！可以肆意玩弄？！”

陈零“我累了！我不想参与了！白笛丢了我就是个废物！我承认行吗？！”

白千沉默了，他不解。迟寺风将头低的更低了，陈零两次失态都是因为失去了白笛，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想当初陈零被威胁都能和她聊天，但现在呢……迟寺风不敢细想，不敢细想曾经的陈零有多风光无限，尽管脸上净是伤疤，但依旧能笑的自信。

陈零摊在地上，眼泪滋润着大地。

陈零“我累了，也困了……”

如果一觉过后一切能回到以前，陈零现在就能睡下去，但很可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