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向月明83

#张万霖#刘奕君#齐林

张万霖带你来到赌场，这一整天齐林都窝在赌场里醉生梦死，逃避现实。你见包间内，他仰面躺在榻上，似梦非醒。

“齐林，齐林！休息得可好啊？”张万霖见他没有反应，伸手拍拍他的脸，“戏还没有演完呢，侬就瓦特了？嗯？”

齐林半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找我做什么？”

张万霖见他颓废的样子，气道：“做什么？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身边两弟子将齐林架起。张万霖捏住他的脸，蛊惑道：“齐林，我现在要帮侬把戏做足了。”说罢，拿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入他的小腹，咬牙道：“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齐林疼得大叫，张万霖不以为意，又转动了两下刀柄。

这齐林平时看着蠢笨，此时张万霖一说，他便明白，是要演一出苦肉计，洗脱嫌疑，重新回到于梦竹身边，也好继续为张万霖打探梁兴义的下落。

血腥味混合着酒气，让你恶心，你皱眉，捂住鼻子。张万霖将手上X迹在齐林身上抹净，回头见你嫌恶的表情，又在门口的脸盆里洗了把手，拿出怀中汗巾擦干，这才揽住你的纤腰转身。你回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齐林。

“怎么？怪我残忍吗？”

“不。”你收回目光，“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

这几日，永鑫公司一面派黑白无常盯紧洪三，一面配合国民D搜捕共产D人。上海一时人心惶惶。你知道政权更迭之时，社会动荡，受苦的自然是穷苦百姓，而这里也有你的罪孽，便拿出自己的积蓄，每日在公司过去最大的烟馆门前，免费放粮施药，当然打的是公司的名义。

你自小生活富足，来到SH，也一直在张万霖的保护下，不曾感受过人间疾苦，如今日日在街上布施，看着排队的人群，或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或在清D搜捕中受伤，没钱医治，更有北伐中颠沛流离逃到上海的江浙灾民，你才真正知道乱世之中，平民百姓的痛苦和艰难，心中悲悯又自责。

张万霖最近很忙，但不放心你的安危，派了许多弟子保护你，一得空便会过来陪你。来领米的民众起初看见张万霖，犹豫着不敢上前，但见他站在你身边，一改往日的凶神恶煞，变得十分温柔和善，便渐渐习惯了。张大帅烟馆前救济灾民也成了上海滩近来的一大奇闻。

霍天洪和陆昱晟也来看过。你只说利弊，此举一方面帮助国民ZF稳定秩序；一方面告诉大众此次动乱旨在搜捕共产D，与普通民众无关，使市民更加配合搜查队的行动，以便尽快找到梁兴义；另一方面，也让大家看到永鑫公司走上正途的决心，慢慢转变民众对公司的印象。霍天洪听了十分赞同，还从公司拨了一笔钱给你。陆昱晟也自掏腰包出一份力。

你没想到陆昱晟新娶的三姨太会过来凑这个热闹。

这日，你照常在门前发米，又请了个义诊大夫免费看病治伤，忙碌间，一名身着绿色格子旗袍的清秀少女从一辆黑色汽车上下来，越过排队的人群，径直来到你面前。

“二嫂。”

这个称呼倒很新鲜，“你是？”

“我是陆先生新过门的三姨太，您叫我帼英就好。”这三姨太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声音很温柔，长相虽说不上多么漂亮，但眉眼间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婉秀丽。

“三嫂，看起来我虚长你几岁，便叫你帼英了。不曾为你与三哥的喜事亲自道贺，莫怪。不知你今日有什么事吗？”你边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我逛街路过，便来看看。”

上海最大的百货公司与这是两个街区，但你不便点破。看看她来时坐的车，那是陆昱晟常坐的，想是新人十分受宠。你问心无愧，一派坦然。她不出声，你便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

“二嫂，我可以帮忙吗？”

你听她怯生生开口，点了点头，将盛米的铲子递给她，让她给排队的人装米。你去大夫那边查看，帮着拿药，你这里没有的，便给些银钱。

“累了便歇一会吧。”你招呼张万霖派给你的保镖接过三姨太手里的铲子。

“其实是不累的。”三姨太将铲子放下，退后一步，与你并排站着说话。“我母亲以前在别人家帮佣，我假期时常常帮忙做活，站这一会不算什么。”

你抱着手臂，等待下文。

“我平时会陪人跳舞，赚点学费，与陆先生就是这样认识的。”她侧头看你，眼神总带些探究和羞怯，“我那天穿了件暗绿色旗袍，还是用母亲仅有的体面衣服改的，陆先生主动要我陪他跳舞，没因为我的穷困嘲笑我，还夸我穿绿色好看。现在想起来，还像做梦一样。这样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看上我这样一个穷学生。”

“你很喜欢三哥？”

三姨太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人会不喜欢他。陆先生懂得很多，人又温柔和善，我从没见他发过脾气。直到那天，我打扫书房时，翻开他案头的书，看见里面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她望着你，继续说道，“照片珍藏得很好，还仔细地上了颜色。照片上的人也穿了一身绿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