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25）痛不欲生

“至于折颜上神，应该不需要我证明什么了吧？”

虞沐卿视线在折颜右手转了一圈，笑容别有深意。

折颜尾指微颤，下意识蜷起手指。

他紧抿着唇，妖冶俊美的面庞冷肃一片，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但却不知从何问起，最终也只是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能用这样无情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像在看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什么为什么？”虞沐卿像是听不懂折颜的话，甚至还疑惑地问道，“折颜上神为何用这般诘责的眼神看我？”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墨渊上神也是。”她瞥了失魂落魄的墨渊一眼，表情一言难尽，“也像是我辜负了他似的，纠缠不清，倒是不复昔日果决英武的绝世英姿。”

听此，墨渊身子猛地一颤，面色惨然无比，望过来的眼神凄楚又空洞。

虞沐卿无动于衷。

折颜眼睛瞪大，不由自主拔高声音道：“他为你神伤了八万年！”

你怎么能用这样戏谑的、嘲讽的、厌烦的态度来围观他的痛苦？

那你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评判我的？

——一个避之不及的麻烦？

“所以呢？我需要感激涕零？感恩戴德？”虞沐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他自己想不开作践自己，与我何干？”

她的笑容粲然，带着天真的残忍，叫人齿冷，从心底里发寒。

折颜禁不住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喃喃：“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动容吗？”

他无法理解，看虞沐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折颜上神一直在问我，那我也问你一句。”

“你如此义愤填膺，到底是在为墨渊上神出头，还是……”

虞沐卿顿了一下，唇角似有玩味笑意划过，骤然化作一个濯濯清泉般清雅柔美的蓝裙女子。

她的嗓音也随之改变，用一种温柔到骨子里的语调，盈盈笑道。

“在为自己的不甘鸣不平？”

折颜瞳孔猝然缩紧，望着虞沐卿的眼神恍惚又凄怆。

夜思梦想的身影就在眼前，他却不敢上前，相反，他竟觉得胆怯和畏惧。

不，这不是她！

他的清蕊最是善良温柔，怎么会如此狠辣绝情！

那些幸福欢愉的记忆怎么可能都是精心设计，矫饰伪装的假象！

那一直戴着假面生活的她到底是有多可怕？

折颜摇头后退，肩膀颤抖起来。

他不想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但尾指上一圈戒纹却在剧烈灼痛，冰冷地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好痛……”

折颜喃喃呓语，觉得戒纹烧得他难受极了，让他想不顾一切大喊大叫出声。

而怔怔望着这戏剧般场景的墨渊也如遭重创，面白如纸，颤抖的嘴唇没有丁点血色。

“本座的小十八不会这样的……错了……都错了……”

如脊骨般支撑着身躯的信念一瞬间坍塌，他再也站不稳，踉跄着几欲跌倒。

虞沐卿耸肩，变回了自己的真身，轻嗤道：“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又要在我身上寻过去的影子，找寻不到便怨我怪我。”

“真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