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四）

程始“外人都比自家人会心疼人。”

程始“来人，将那个老媪押去柴房，让她养养性子。”

程老太“大郎。”

见自家儿子不理自己，程老太又开始哭喊了起来。

程老太“造孽啊，儿啊，你十五年不落家，你…你这是受了谁的挑唆，一回来就给我摆威风，你眼里还有没有阿母？”

程老太还想继续说下去，葛氏就在背后拽了她一下，程老太立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顿时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程始“阿母。”

葛氏“君姑定是心疾犯了，快来人，快来人哪。”

葛氏这一喊，程始和萧元漪赶紧过去查看情况，眼里也是充满了担心。

程少商“就你会装，我也会。”

程少商“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

程少商看着那边的戏，心里吐槽一句，既然要做戏，那就别怪她做全套了。

程少商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下一秒就倒了下去。

莲房“哎，女公子，女公子，怎么了，女公子？”

萧元漪“嫋嫋。”

程始“嫋嫋。”

程始“嫋嫋房间在哪里？”

莲房“在二层。”

程始一把抱起程少商，带着她回房间，然后又让人去请医士。而程老太和葛氏这会也已经蒙了，两人赶紧也跟着来到程少商的屋子，想看看这丫头片子在搞什么花样。

见医士还没有过来，葛氏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去了厨房，将熬好的参汤端了过来。

葛氏“君姑，快喝口参汤缓缓吧，这再怎么心疼孙女，也不能怠慢了自己的身子呀。”

程老太“人家父母可不觉着我疼孙女呢。”

程老太“怕是猜疑咱们婆媳这么多年虐待她闺女呢，也不想想啊，十几年，你们不管不顾，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个小婴儿拉扯大，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程老太“小娃娃哪有不得病的，不过是烧几日，就这么鸡飞狗跳哭哭丧丧的，你们不放心你们自己拿去养。”

青苁“老夫人可真会说笑，好像四娘子是我家女君不愿意养才留在家中。这世上，哪有亲娘愿意抛弃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不是有人给逼的。”

青苁是知晓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们以孝道逼迫，当初女君是说什么都不会将少商给留下的。

萧元漪“青苁。”

萧元漪喊了一句，让她不要再说了，毕竟对方也是自己的君姑。

程老太“贱婢，胆敢造次，来人，掌、掌杖。”

程始“造次什么？难道青苁说的有错吗？”

程始“当初留下嫋嫋就是为尽孝，如今却说的仿佛我们夫妻不肯养育，反是不孝，烦劳了阿母。”

葛氏“婿伯，此话说得也太伤君姑的心了，你们只知四娘子此时病了躺在床上可怜她，可又知道，平日里这四娘子可甚是顽劣，时常累得君姑动气伤身。”

葛氏“这世人皆是疼子女多于疼父母的，可我且问一句，婿伯，孝顺君姑，不是你作为长子应尽的本分吗？”

葛氏一说完，程老太就开始咳了起来，葛氏赶紧上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眼神却撇向程始那边，责怪他居然这么气自己的母亲。

程少商“真是的，看来不下点血本是不行了。”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程老太这边时，躺在床上的程少商故意假咳几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程始“嫋嫋。”

萧元漪“嫋嫋，你醒了。”

程少商“扶我起来。”

程少商借着莲房的力，慢慢起身，然后对着几人说道:

程少商“给诸位长辈行礼。”

程始你还病着，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程少商“劳阿父阿母担心了，这是自嫋嫋懂事以来，阿父阿母第一次见我，往日不曾在膝前尽孝，今日，理应将这些礼数补全才行的。”

程少商说着便要从床上下来，突然，她一脸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再接着，又昏迷了过去。

程始“嫋嫋。”

萧元漪“嫋嫋。”

这一变故，彻底将众人都给吓到了，就在这时，莲房突然喊了一声:

莲房“血，女公子手上有血！”

程始一看，果然如莲房说的那般，顿时急得大吼一声。

程始“医士呢，怎么还没到？”

工具人（符登）“来了来了，医士来了。”

程始“医士，快帮我看看小女如何了，她刚还吐血了。”

几人让开位置给医士，让他赶紧替程少商看病。医士先是拿起程少商的右手把脉一下脉，没一会便皱起了眉头。他又接着拿起左手把了把脉，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龙套1“女公子这是劳累过度，再加上经常挨饿，身体已经是非常的虚弱了。”

龙套1“另外，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刚刚把脉时发现，女公子患有心悸，平日里需得好好静养，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否则……”

接下来的话医士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众人却明白是什么意思。程始和萧元漪当下眼泪落了下来，他们在军营里都没怎么挨过饿，在家里的嫋嫋反而连饭都吃不上。

而且她还患有心悸，这些年来，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怪不得刚见到嫋嫋的时候，她会说出那句，我终于活着等到你们回来了。要是他们再晚些回来，是不是就要收到嫋嫋病死的消息了。

而程老太和葛氏这下也是彻底呆住了，这什么时候患有心悸的，她们怎么不知道的呀。看着夫妻二人冰冷的眼神，她们这会儿晕过去行不行啊。

莲房“家主，女君，药煎好了，我来喂给女公子喝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程老太和葛氏真的要晕过去的时候，莲房端着药走了进去，这也正好解救了她们。程始夫妻不在盯着两人，这让她们松了口气。

程老太“我这胸口难受，喘不上气来了，得找个地方好好喘喘气去。”

程老太说着便走了出去，葛氏也赶紧跟了出去，再待下去，她们怕萧元漪就要动手了。

程始“我来给嫋嫋喂药。”

程始接过药碗，亲自给程少商喂药，感受到嘴里的苦涩味道，程少商皱起了眉头，早知道她就不装了，现在好了，得喝这些苦的不能再苦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