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上

十六

曾顺晞仍需要留院观察，他也正好在此等殷天侠醒来，他有很多问题想他亲口给他答案。

潘家骏也在等着殷天侠醒来，不过原因跟曾顺晞有点不同，他是为了盘问他。

大约半天以后，接受完手术的殷天侠终于醒来了，他的肺部受创，腿也断了，需要住院一阵子，虽然身体十分虚弱，但仍能接受(敬)方盘问。

他承认了为了刺杀而刻意接近曾顺晞，而当潘家骏问他之前卓凯和覃欢喜的死是否也跟他有关时，他也很直接承认了。

只是，他把所有罪名都担了下来，全都扛在自己身上，对于是否受人指使行事，指使他杀人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却是守口如瓶，半句话也不肯吐露。

殷天侠“这些都是我干的，要控告就告我一个人好了，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现在自己落网了，魏德礼一定会密切留意自己有没有出卖他，他很清楚出卖魏德礼的后果，只要供出此事与Eternity有关，母亲必然立即没命。即使明知道若担下所有罪名，所有的惩罚都只会由自己一人承担，他也下了决心绝不会吐露半句。

潘家骏“你跟曾顺晞无怨无仇，若不是受人指事，为什么要杀他？”

潘家骏当然不会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强硬的逼问下去。

潘家骏 “你知不知道包庇幕后黑手，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杀了两个人，还企图谋杀曾顺晞，已足够监禁几十年了，你的一生将会全部毁掉！”

殷天侠“我的人生早已被毁掉了。”

殷天侠苦涩自嘲的笑着。

殷天侠“犯了罪，自然是要承担后果的，这后果我早已预期了，别说坐牢几十年，就算是终身监禁，我也早已有了准备。”

潘家骏“你就不替自己想想吗？你真的甘心为包庇那个人坐牢几十年吗？”

潘家骏不死心的追问道，更开出了非常吸引的条件。

潘家骏“只要你愿意转为污点证人，供出主谋，法官是会酌情轻判的，你才二十几岁，仍然很年轻，你就甘心这样放弃原本的大好人生吗？”

殷天侠“这件事没有主谋，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要告我谋杀便告吧。”

殷天侠还是非常强硬。

殷天侠 “还有曾顺晞，我从来都不是他的朋友，从一开始我便是以杀他为目的接近他。”

潘家骏“那么杀人动机呢？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跟你有什么仇怨？”

潘家骏一步步继续逼问，而当说到杀人动人动机时，殷天侠沉默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要杀人。

殷天侠“解释不了吧？曾顺晞，覃欢喜和卓凯都是你的目标，不约而同，他们跟你无仇无怨，但都跟魏德礼和Eternity有不共戴天之仇，说！你跟魏德礼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的手下？”

殷天侠“我已说了，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不论你问我什么，我就只有这句话。”

殷天侠仍是坚决拒绝合作。

殷天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只有这一句话。”

他不肯说，潘家骏也拿他没有办法，他并不知道，对殷天侠而言，承担自己的罪是一种解脱，自从杀人以后，他的良心日夜遭受拷问，这折磨煎熬比把他杀死更要难受，就算要一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也好，他只想以此赎清他所犯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