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初九和邱庆之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的一起练剑。
拼命挥洒着汗水。
可初九却并未感觉到疲惫,反之跟卖力挥舞起长剑。
剑如游龙,步步紧逼着邱庆之。
直至傍晚时分,
几名身着铠甲的金吾卫士兵手扶着腰间的佩剑行色匆匆一路小跑而来。
见状,正在与初九练剑的邱庆之,锋利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紧不慢收回了自己的佩剑。
暗暗朝为首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他便走到了一旁。
初九不知道二人耳语着什么,但却发现邱庆之的脸色愈发凝重。
不多时,邱庆之便挥手谴退几人。
此时,他的脸色再度恢复如常。
面无波澜,不喜不怒。
初九庆之哥哥若有要事那便去吧,不用管我。
言罢,初九手腕轻旋,抬手间,长剑已然入鞘。
邱庆之沉吟片刻,缓缓抬起手,带着几分宠溺的滋味揉了揉初九的发顶。
语重心长道:
邱庆之有事便吩咐来长史,记住,别再一个人乱跑。
初九听罢,头如捣蒜般点着。
目送邱庆之离去后,初九忙不迭转身回了屋换了身缴白色的便装,准备偷偷溜出去。
俨然已经将先前邱庆之的叮嘱抛之脑后了。
这不,她刚到门口,竟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来仲书挡在了门外。
初九惊愕,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
她本能的忽视他,欲要绕过他,不料他却不依不饶的又移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来仲书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初九本小姐出门散散步,来长史有意见吗。
初九微扬下颌,连个正脸也不给他。
她素来都不太喜欢此人,对他亦是爱答不理的。
她总觉得,此人绝非善类,眼神阴鸷,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典型的笑里藏刀。只怕留在邱庆之身边,迟早会给他带来不利。
她不明白,邱庆之为何要一直留他在身边。
来仲书负手而立,仿似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朗声笑道:
来仲书属下也只是照将军吩咐,看着小姐在府里好好练剑。
来仲书专程强调好好二字,初九脸色一沉,斥道:
初九你!
她咬了咬牙,脸色忽然有所缓和,反之一脸喜悦的望向来仲书身后,唤了一声
初九庆之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毫无防备的来仲书闻声转头望向身后,定睛一看,结果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不待他反应,忽觉颈间一痛,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初九对不住了,我也是万不得已。
身后,初九喃喃自语,俯身将他拉到了另一侧的朱砂柱边放好后,拍拍手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将军府。
殊不知,她离开不久后,原本靠在朱砂柱上的来仲书悠悠睁开了双眼,
波澜不惊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初九离去的方向,一手揉着被她敲痛的脖子,有些哭笑不得。
来仲书呵,这丫头……
来仲书下手没轻没重。
△
【新潭码头】
初九嗅着邱庆之的气味,一路寻到了北市的新潭码头
——
(ps-新潭位于北市最繁华的地方,隋唐洛阳城北市的南面.)
(《旧唐书·食货志》记载:“大足元年六月,于东都立德坊南,穿新潭,安置诸州租船。”新潭码头成为天下诸州缴纳租调的船只停靠的重要地点,卸下的粟米通过与漕渠相通的泄城渠运入附近的含嘉仓城,继而入库。)
——
只是,还未到码头,夜色下,一抹翠绿兀得闯入视线,从天而降挡住了她的去路。
初九小跑的脚步戛然而止。
只见那人一头火红长发,脸戴鎏金半截面具。
这熟悉而久远的感觉以及令她讨厌的气味,不禁让她思绪翻涌。
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一度。
初九是你!小怪物。
近乎本能的,她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护在胸前。
秀眉紧皱,精致的小脸上是鲜有的严肃。
一枝花哦豁?还真是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呢。
一枝花倒是怪叫人怀念的。
赤发男人不怒反笑,甚至带着一丝享受的意味笑吟吟地抬起手作势要去捏初九的脸颊,不过初九反应极快,微微侧过脸,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接触。
初九你还是如从前那般聒噪。
初九冷笑着,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绕过他欲走。
不料,他却是得寸进尺般,再次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枝花这么着急走作甚,咱们叙叙旧呗。
初九抱歉我好像跟你不熟,好狗不挡道。
一枝花诶,这个游戏我可算上你的,就没兴趣听听?
一枝花笑的愈发癫狂,那刺耳的笑声犹如余音绕梁,在初九耳旁久久不曾散去。
虽然打不过他,但她只想快些离开。
必要时,尚需动用武力。
初九我看你牙齿是没拔够!
言罢,她拧紧拳头像头失去理智的小野猫,扑过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可惜,眼看就到肉了,竟还是让他躲过去了。
也对,她从未高估自己的身手,更未低估他的身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