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初九愣了一下,一时间僵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脱口而出便是一句:
初九回什么家?
邱庆之嗯?
邱庆之听罢,本就阴沉的脸,如今已经黑的好比锅底灰了。
初九知…知道了。
初九似不满的撇了撇嘴,缩着脑袋,转身即走。
怎知,没走出两步,一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抬眸,原来是先前那名一脸丧丧得大理寺官爷追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而来,他迈开大步来到初九跟前,双手叉腰喘着大气,许久,才缓了过来。
崔倍姑…姑娘,你的钱袋子可有拿回来?
崔倍边问道,边扯过衣袖随意擦去了额头的汗水。
初九劳烦官爷挂心,钱袋子已经拿回来了。
初九笑吟吟看着崔倍,眼睛都快挤成一轮弯月了。
那头,崔倍双手捏着布带,喃喃自语道:
崔倍那便好。
冷静过后,方才看见她身旁的邱庆之。
彼时,他的脸色阴沉,锋利的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靠近的气场。
崔倍邱、邱将军。
一见邱庆之,崔倍莫名有些紧张,他不禁咽了咽口水,手慌脚乱的俯身朝他见礼。
该有的礼数总归是要有的。
对此,素来桀骜惯了的邱庆之并未理会。
只是冷冷的横了一眼跟前的崔倍,垂下手顺势一把拽住了初九的手腕,一路无话,连拉带拽一路把她拉回了将军府。
——
【将军府】
金吾卫长史来仲书将小贼押下去之后,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下邱庆之与初九。
如此这般,邱庆之身姿笔挺端坐在桌案边,而初九则一声不吭的耷拉着脑袋,站在一侧,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足尖。
静如死灰的书房,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反观邱庆之却像无事人般,缓缓伸出手,拿过桌案上的茶壶与茶盏为自己斟满一杯茶。
像 这种琐碎事,平日里本该是初九做的。可眼下这该死的压迫感,让她是动也不敢动,双手无处安放的捏着裙摆。
僵持许久,端坐在桌案边的邱庆之终于说话了。
邱庆之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邱庆之那毫无温度的冷眸只是直勾勾盯着茶盏中的茶水,未曾看初九一眼。
初九庆之哥哥,是我不该擅自偷偷溜出去。
邱庆之翅膀硬了,我看你是忘了给你立的规矩?
言罢,邱庆之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登时发出一声脆响。
许是没注意力道,杯中茶水几乎溅的手边皆是。
见状,初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抽出怀里的帕子,双膝跪在他身边,手慌脚乱地帮他擦干手和桌面。
初九对…对不起是阿九错了,庆之哥哥若是不喜阿九出门那阿九往后不出门便是。
初九声音隐隐有些哽咽,一脸委屈的瘪了瘪嘴。
邱庆之闻言,眉眼一挑,侧目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泪眼婆娑的小脸。
烛光摇曳,倒映在那对墨瞳中。
倘若那时,初九抬头,只一抬头,便能看见邱庆之此刻望着她的那道眼神中,十分复杂。深处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如黑曜石般透彻的眸子,溢出些许无奈。
只可惜……
她并未这样做。
邱庆之极其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不过转瞬,他的眼神便恢复如常,不喜不怒,看不出任何情绪。
邱庆之近来京畿命案频发,所以还是不要独自一人出门。
邱庆之你若想出门提前知会我,我吩咐手下随行。
初九罢了。
初九索性等你手头事务处理完你陪我去。
邱庆之迟疑一瞬,随即点头应道。
邱庆之好。
邱庆之那这几日你在府上好好练功
说罢,他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冷峻的脸上总算是柔和了不少。
如此一来,初九先前的消极跟着不消而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