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仇得报

夜里，齐鸯屋内的灯火飘忽不定，蒲柳默默的推开门，为齐鸯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小姐，喝药吧！”

齐鸯看见双眼迷离的蒲柳，心里很是疑惑，她不解的问道“蒲柳？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蒲柳缓过神来，赶紧慌张地摇了摇头。

“没有人，没有人欺负我。小姐，您快点喝药吧。”

“真的没有人欺负你？”

“真的没有。”

齐鸯，看了看旁边守着的两位丫鬟，料定了蒲柳现在肯定不会告诉她。

“也罢，呆在我的身边，谁敢欺负你呀？”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本小姐喝了药就睡了。”

旁边守着的两位丫鬟见状，转身退下了。

“小姐，我也先出去了。”

“蒲柳！你别出去啊！蒲柳？”不管齐鸯怎么叫，蒲柳都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晚上下着大雨，齐鸯一直因为蒲柳的事睡不着。她想出去看看。

蒲柳坐在廊下的台阶上，任凭夜雨冲刷她脸上的泪水，那一瞬间，她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还是雨水。

齐鸯独自穿上了衣服，又另外拿了一件外套。她推开门的那一刻，看见蒲柳坐在廊下，浑身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齐鸯吓坏了，拿着外套冲了过去，把外套裹在蒲柳身上。

“你疯了！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在这坐着！你不要命啦！”

齐鸯为蒲柳抹去脸上的泪水，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要碎了。

“小姐，我在您身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没有招惹过一个人！更没有招惹过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蒲柳抱着齐鸯，泪水全部留在了齐鸯的肩膀上。

“他是谁？他对你做什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齐鸯摇晃着蒲柳的肩膀，情绪越来越激动。蒲柳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只顾无助的哭着。

“柳儿！柳儿乖！你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彭先生？还是别的人！你告诉我！”

齐鸯崩溃了。蒲柳自从跟了她，她竭尽自己所能让蒲柳过上快乐的生活。蒲柳每日每夜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从未掉过一滴眼泪。今日竟然有人能叫她伤心成这般。齐鸯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是……是药房的杨管事……”

“小姐，你不能说出去啊！你说出去了，奴婢的清白就毁了！”

齐鸯收了收眼中的泪水，她把蒲柳扶回屋内。为她擦了身上，又给她拿来了干净的衣服。

“我就知道，春喜家的那堆老货色！教不出什么好玩意儿！你放心，我不仅不会说出去毁你的清白，我还能让那个畜牲！死无葬身之地！”

齐鸯将蒲柳安顿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

“睡吧！第二天早上就什么都忘了。”

“小姐……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安心睡吧！”

齐鸯安抚着蒲柳，蒲柳渐渐睡去了……

第二天的清晨，齐鸯吩咐嬷嬷做了两碗姜汤，又熬了一些驱寒的汤药。她把汤药端进屋后，便遣散了所有人。

蒲柳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汤药。一边喝一边流泪。突然她放下汤勺，起身直接跪在地上，跪在齐鸯的面前。

“蒲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呀！”

“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

齐鸯笑了，她把蒲柳扶了起来。让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我之间不分你我。在以后的日子，我们两个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小姐……”

“别哭了，哭了妆就花了。你可是知道的，我化妆一向不好。你要是再哭花了，我再画第二次就难了。”

“我不哭了，我认认真真的把小姐给的汤药喝完，不会再让小姐担心了。”

“真乖。”

齐鸯为蒲柳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自己也端起碗来陪着她喝。

医馆铺子的门被砸开，可是把杨韫吓坏了。他一见是小姐，立马低声下气的奉承起来。

“小姐，您今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记得您小时候总是自己来这儿买药。怎么？您今日又身子不爽啦？怎么能叫您亲自过来呀！应该叫您身边的蒲柳姑娘来为您拿药才是！”

齐鸯这一回没有向身边的嬷嬷使眼色，她直接冲上去，一巴掌扇到杨韫的脸上。

“小姐，小的可没惹您啊！您怎么上来就扇人脸呢？”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背着了欺负我的人！”

“小姐！您可不能错怪我呀！我确实有这个心！可我不是被彭先生阻止了吗？我这也是未遂呀！再说了她只是个下奴，您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哎呦！”齐鸯又是一巴掌。

“她不是下奴！她是我的人！曾经是，现在是！一直都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才想着欺负她！”

杨韫知道齐鸯的性子说一不二，就算他跟春喜家有关系，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就依着小姐的面子，春喜家也会跟他撇的干干净净。

“小姐，小的知道错了！您看在小的犯错未遂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吧！”杨韫哀求着。

“如果你伤害的是别人，本小姐还能勉强饶了你！可你伤害的是我的家人！那就别怪我要了你的命！”

“不要！不要啊！小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保证不会说出去！”

齐鸯冷着脸，缓缓的俯身蹲下。她一把掐住了杨管事的脖子，然后伏在他耳边说：“本小姐一直相信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齐鸯慢慢的将掐着脖子的手松开，她满眼含着泪水，就这样忍着，死死的盯着杨韫。

此刻的杨韫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位女孩年仅十三岁。

杨韫死了，死在了药铺里。太太知道此事后询问未果。对外只是宣称杨管事因偷盗府内财物，畏罪自杀……

齐鸯回到屋内，遣散了所有人后拉着蒲柳说：“柳儿，那个欺负你的人，你永远都不用再见到他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一辈子都没有。”

“小姐，您为我做了什么？”

蒲柳被关在房中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没为你做什么，你只要知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见到他了。你还是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那便好。小姐，我从今以后会忘却那天的事情，还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

齐鸯抱住了蒲柳，她轻轻拍打着她，就像母亲在哄孩子一样。她温柔的低声说：“你幼时缺失的，在我这里都能给你补回来。”

“你我虽同龄，但我确是真心把你当做妹妹看待。柳儿，我不希望你再受任何的委屈！”

蒲柳点了点头，拉着齐鸯的手说：“我也把小姐当成姐姐看待的， 小姐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屋子内，只有齐鸯跟蒲柳两个人。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静静的等待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