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骗我。”
张云雷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告诉杨九郎,他的心情不好,他在害怕,在担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恐怕能活下来都是你——”
张云雷见杨九郎不说话,又开口道。
只是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九郎以唇封口。
张云雷猛地瞪大眼睛,大脑一时间竟然都不曾反应过来,等二人分开时,室内只有烛火发出的噼啪声。
“你……”张云雷只觉得脸上如火烧一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切莫瞎想,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杨九郎也同样,低着头,忽而抬头直直的盯着张云雷看。“我……我心悦你。”
沉默,弥漫在营帐里。
最后,是杨九郎强行留下给张云雷掖好被子离开而结束。
夜色如水,带着些许的凉意,京都的风比边塞的柔,比边塞的暖,却比边塞更刻骨,稍不注意,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立盛在杨九郎班师回朝当日举办了盛大的宴会给杨九郎接风洗尘。
宴会上觥筹交错,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的讨好着新贵杨九郎,这让一众皇子恨得牙痒痒。
宴会才进行到一半,三皇子忠义伯爵主动开口。
“九弟现在还不曾娶妻吧?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贤弟啊,你可要抓紧了。”
上面端坐的皇上皇后闻言也同意,说是要给杨九郎赐婚,谁料杨九郎谢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甚至直说自己有了喜欢的男人。
原本热闹的宴会场地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皇上的震怒。
令人惊讶的是,杨立盛非但没有呵斥杨九郎,反而以两次战事告捷为由头封杨九郎为平西侯。
大绪的规矩,先册封再立储。
杨立盛一共有六个儿子,这次算上杨九郎,一共有四个得了册封的,其中数杨九郎的爵位最高。
这让朝堂上的一群老狐狸转了转心思。
皇帝最初宠爱太子,可自从张贵妃死后,太子在皇帝这里并不得青睐,反而是屡立战功的杨九郎,深得帝心。
这参与立储争斗,就像是那自家全部身家性命去赌,赌赢了就是肱骨之臣,赌输了就意味着灭顶之灾,这么危险的事,不得不仔细思量着。
一时间,巴结平西府的人也不少,更是有人起了心思,把家里的庶子、青楼楚馆的小馆送进了平西府。
各方势力送来的男人挤在平西府前院的一个偏院里,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正在练习走路的张云雷。
“你是哪家送来的小倌,这般的没规矩?”院子里的一个男人眼尖的很,一身红衣如一团烈火,据说这位是太子专程去扬州找的小馆,平日里不可一世惯了,这远远看到有人不曾来巴结自己,顿时就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小倌?”
张云雷侧头看了一眼搀扶着他的九春,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小倌二字是在形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