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军医见状,赶忙过去行了个礼。“军师的伤势过重,毕竟是在十余米塔楼跌落,可能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些负担……不过好在是救下来了。”
“嗯。”杨九郎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抿了抿唇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得到了军医的允许,杨九郎这才轻手轻脚的向张云雷的营帐走去。站了一夜的腿已经有些发木发麻,走起路来有些踉跄,杨九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张云雷,……或许,他真的喜欢上这个恍如谪仙般的男人了吧。
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是他为了他死守这座城池的时候?
是他隐姓埋名随他出征的时候?
是他首战大捷他陪他喝酒的时候?
亦或是更早,在平西战的时候?
或许……是他接过玉佩的时候。
也有可能……是冷宫初见的时候。
三年的时间,杨九郎啊杨九郎,大业还未实现,你的心怎么就丢了啊。
倘若这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杨九郎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他不喜欢张云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将张云雷当做知己。
可事到如今,杨九郎哪里还能昧着良心的说他只把张云雷当成知己?
思虑时,杨九郎已走到张云雷榻前,看着眼前透露着脆弱的男人,杨九郎突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云雷,你……罢了……”杨九郎握住张云雷的手,挣扎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你要好好的,一切都有我呢,我们要一起……一起。”
杨九郎经历了这么一遭,整个人就像突然成长了一样,若是张云雷醒着,他一定一眼就能明白,杨九郎不再隐藏自己,他将他所有的野心和仇恺都发泄在了这场战争上。
所有人原本估计杨九郎此次战役最少需要半年时间,可这次,仅仅用了四个月。
捷报一封封飞入京城,大绪皇帝第一次这般重视他这个儿子,在朝堂之上大肆夸赞平西王,惹得其他一干皇子恨得牙痒痒。
班师回朝的前夜,张云雷忽然从病榻之上醒来。
每日例行探望的杨九郎今日一进帐中就看见张云雷正满头大汗的撑着身子,似是要起来。“云雷,你醒了?!”他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将张云雷扶起来,手摸上张云雷肩膀时竟被他突出的肩胛骨咯了一下,原本的玉面小郎君,如今瘦的堪堪能看出人形。
“九皇子……你回来了……”张云雷一说话,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疲惫和嘶哑,虽然有医官每日过来渡给张云雷些许汤水,但终究还是灌不进去多少。“现在……咳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杨九郎一边给张云雷递上水,一边道“已经是十月末了,明日便可以班师回朝。”
张云雷接过水,小口小口的抿着,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一小碗的水都喝光才开口“我的伤……怎样了?”
杨九郎准备接过张云雷手中碗的动作一顿,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医官说了,没什么大碍,好好将养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