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高升81

皇上沉默的坐在她床边，“才出月子，这般糟践自己，身子还要不要了？”

舒妤哭的一抽一抽的，也没力气说话了。好在他没走，一直坐着，坐到外面天都黑了。

哭了一场，她心情也好多了，想不通的也想通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皇上垂眸在她纤细的手背上，同一双手感觉却不日以前有力了。

“我幼时，便是母亲照顾我的，我也想这样照顾我的孩子。有这么多奴才在，其实用不到我。可是小四在身边，我便放心。他离得远了，一个做母亲的天性，便是会为他担忧的。我，我知道先前是我说错话了，皇上原谅我吧。”

良久，久到她心生忐忑，久到她微微瑟缩着要松开他的衣袖。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小四可以暂时不送去阿哥所。”

舒妤眼眸发亮，“当真？”

这么熟悉的眼神叫皇上心中微微怔愣片刻，唇角放松的点了点头。“但他一切有嬷嬷们照料，你不许太过费心。”

“这是自然，嫔妾是皇上的嫔妃，自然要以皇上为先啊！不过皇上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无聊时嫔妾也能和小四亲近嘛！至于出息不出息的，生在皇宫已经很出息了吧？”

连他未尽只余她都未雨绸缪了，皇上还能说什么。实则他不好意思了，所有都比不上那一句抚平了他心中的疙瘩。

还有个原因，大概是她的话，叫他想起了已经面容模糊的生母吧！那个时候他的额娘很得宠，他也很受先皇喜爱。后来额娘没了，先皇顾不到他了。一个人在阿哥所生活了两年，要不是他自己出息，重新出现在了先皇眼前，只怕也会无知无觉消失在额娘原先的敌人手中吧！

后来现在的太后养了他，虽然二人不过互惠互利罢了，但他心中对于当年还是感谢的，否则也不会惠及甄太妃及其娘家。

“朕幼时偶尔也会想，若是朕的额娘还在……罢了！”

不如外界猜测的，舒妤又用什么狐媚手段留住了皇上。虽然她心结开了，精神好了些，到底这一个月的虚弱不是装的，身子还是有些虚。皇上今日也没做任何事，用了膳，二人洗漱上了床，好大一会儿都没动静。良久，皇上才开始颇有感触的说起他的幼时。

舒妤只充当一个倾听者，或许她一开始的无害加上这次的感触降低了他的防线，才会说起过去这等无力又隐秘的话题吧！

舒妤只是听着，听着皇上和太后之间的默契，想象他们当年如何联手拔得头筹。又听他讲起与太后的两个公主的关系，幼时受的委屈等。虽是一笔带过，但也着实够复杂的。

比如只比皇上小两岁的恪玥公主，太后对亲生女儿自是万般疼爱，小孩子又是争风吃醋的。恪玥公主那时也有了记忆，对这个凭空出现抢额娘的哥哥自是不喜。尤其宠爱自己的皇阿玛更疼这个哥哥时，那点不喜就更多了。

太后肯定向着自己的女儿，哪怕明面上表现的不明显。皇上又是个敏感聪慧的孩子，哪能不明白？如此，兄妹二人的关系能好才怪！这也是皇上和太后之间别扭的其中一层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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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太医再来把脉，脸色好看许多。话也多了些，“许多妇人生产后性情多会有些变化的，小主注意最近饮食清淡些，莫要多思多虑，不久便能痊愈。”

宋嬷嬷连道佛号，“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劳烦梁太医了，近来也辛苦你们了。”

“只要小主身体康健，奴才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舒妤笑了笑，“怎么能别无所求？赏钱也不要了？”

众人欢喜一气，承露殿顿时活了起来。

皇上昨日傍晚驾临承露殿传来后，各处都挑灯等着后续。皇上彻夜未归的消息有的了然，有的恨得砸了一地的碎瓷器。第二日还得收拾整齐欢坐一堂。

贵妃率先按耐不住了，“这舒贵人不是身子好了么，还不来给皇后请安么？”

皇后面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舒贵人产后身体有些虚弱，还得再静养一段时间。”

贵妃笑得不怀好意，“原是如此，我还以为舒贵人身子已经大好了，否则皇上怎会留宿呢？”

“皇上也是担心舒贵人罢了，贵妃也别吃心，往常贵妃有哪里不适皇上不也都去看了么？”

贵妃脸色微变，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从前都是她找的借口，如今被皇后这么说出来，感觉无尽的讽刺一样！

皇后似觉得刺激还不够似的，“还有大半月便是四阿哥的百日宴了，皇上说虽不宜铺张，但也是宫中难得的喜事了，不可敷衍。此事便交给贵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