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生活十二

“你听我说完，我不知能不能好，何时能好。可是一个家族若是想靠女子翻身，那是不可能的。既知不可为，我怎么忍心看你……咳咳～”

元春连忙上前扶住他，“其实我大概知道的，兄长身体一向好，而且一向注意保养，莫说咱们家处处仔细，便是普通学子也不该……可偏偏唯独兄长。明明兄长才学如此好，榜上名次也在前面，上次更十拿九稳。可是……”

贾珠欣慰的笑了，“如此看来，有些事注定非人力可改变。回想起来你还是当初那个小小一团的孩子，如今倒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兄妹两说了些贴心话，元春送了贾珠回院子，却在临分别前忍不住问起秋娘。“我知道的，幼时我每每去找兄长都能见到秋娘。何况兄长与她自幼相识，又是……怎会如府里所言呢！”

“你自幼聪明，有些事便放在心里吧。”

“兄长是为了她？”

“意外罢了，我如今自己尚且无头绪，不过有些悬之又悬的感觉罢了，若非你已经察觉到，家中我是不想说的。可如今想来也非我能选择的。不过秋娘并不是我家里的人，也没有什么身份，若是这般能保全她们，也是好的。”

元春敏锐察觉到什么，嘴里嗫嚅道，“她们～”

贾珠却未给她发问的时机，毕竟他能怎么说？天不让他活？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即便外人知道了也只叹一句“时也命也罢了！”

“趁着如今我还在，好歹还有个年少有为的名头。你要早为自己打算，否则……”

元春满脑子官司，她知道兄长肯定心中存着事，甚至她看过兄长的脉案，也问了大夫，都说没病症，但就是虚弱了下来。她原以为是有人暗害，可找不到怀疑对象也罢了。仔细观察竟一点问题没发现！

“兄长放心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还有……以前秋娘姐姐也照顾过我，若是将来，我也会照顾她们的。”

贾珠知道她明白了，神色间似放下了什么，“哥哥谢谢你。日后……你辛苦了。”说到最后又嘱咐她，“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何况将来你已不姓贾，凡事尽力即可，别太累着自己了。”

元春满眼动容，“哥哥～”

可是比起眼中的柔软，元春眼中更多是坚定，贾珠叹了口气，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本该是我的责任，可是日后却苦了你了。只是元春，凡事不可强求。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剩下的放过自己，必要时……腐肉不挖掉是长不好的。”

元春点点头，贾珠这才放心了。甚至元春回了住处还找了去岁她过生辰时贾珠送她的暖玉，着抱琴送了过来，贾珠只回了一句，怕是不够分。

元春吃惊的同时，只好忍着心痛将剩下的一块寒玉也送了来。她本体质丰腴，比起暖玉更爱这块寒玉，没想到……

说是肉痛，其实她眼底里都是压抑的笑意。兄嫂感情不过平平，只能说相敬如宾罢了。以兄长如今的身体不知还能不能……唉！这般想着也不心疼了，还找了几个自己以前的玩具，贾珠毫不客气收下了，还写了信仔细说明后送去了雁回县。

不提秋娘收到后多么欢喜，元春对哥哥这般拿自己不见外的做法，也是欢喜欣慰居多。

………………………………………………………

贾珠派的人只到云州寻了缺手李，再由缺手李送来了雁回城。彼时秋娘刚在苏老娘陪伴下，进了产房。

廊下有钱大夫，苏老娘带来的田稳婆，妇舍请的舍正都在里面帮忙。小李氏帮着在院中安排顾婆子，杜婆子烧水还有看紧门户。隔壁李慧云一开始是在屋里陪伴的，毕竟她有经验。后来正式发动了才请她出来的。

缺手李过来的时候只见老吴坐在外面门房的门槛上，一会儿着急的看里面的动静。

“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夫人发动了，双胎又是头胎，苏老娘说不太容易，用了早膳就进去了，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缺手李吃了一惊，过后又是狂喜：“正好，得了信送过来呢！老哥儿你收拾收拾，指不定我今儿得留下来了，得等夫人醒了，回个信回去呢！”

说话间里面便传来狂喜的声音，一前一后两道婴啼声传来，众人皆是狂喜，尤其老李老吴！

（大爷有后了！）

苏老娘带着人先把里面收拾妥当了，叫钱大夫进去把了脉。“夫人身体好，胎养的也不大，只不过到底头胎，伤了元气，三五年内不要再有身孕，否则怕是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