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小燕子再一次来到尚书房，众位阿哥可期待极了，永瑛也得了一个重任，下课后可得专门转述。永瑛和永琪坐在后面，小燕子坐在最后面，前面是几个小阿哥，永璧趁着纪大人还没到转身跟永瑛说的高兴，眼睛滴溜溜的不时落在新来的这个格格身上，永瑛卷起书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今儿皇阿玛可是要来的，你可悠着点。”

“嘿嘿，弟弟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不过六哥你可不能被蛊惑了，咱们看个乐子就行了，六哥的福晋还是要端庄娴静一点，不然额娘可要辛苦了。”

“你啊，没影子的说什么呢？”

“什么没影子的事，难到六哥不好奇？”

“好奇什么？”

永璧看着六哥耳尖红红的，面上还一本正经的训斥自己，也不揭穿，反而说道

“弟弟倒是好奇，这新格格的额娘，哦不，是娘，长什么样子，说来咱们姐弟三跟额娘都是有些相像的，不知……”

“好了，皇阿玛的事你也敢说？”

“没，弟弟知道的皇阿玛不仅是阿玛还是皇上，哪敢随便议论。”

永瑛对此比永璧更有感触，幼时比起其他兄弟他们得到了皇阿玛很多的慈爱，可随着长大难免有些权衡猜忌，好在额娘没有什么影响，否则永瑛只怕不是如今的复杂那么简单了。

“好了，快坐好吧。”

果然，皇阿玛今日端坐其上，纪大人坐在下侧，更新奇的是皇阿玛后面还架了一架屏风，里面隐隐约约还有道倩影，永瑛永璧立马坐直了，这时候能被皇阿玛带着悄悄过来的定不可能是性子古板的皇后，只能是自家额娘了。纪大人侧身微福了一礼，只当没看见什么，然后坐下开始了今天的课堂，作诗。小燕子哪会啊，连韵是什么都不知道，

“运啊，运气也，像皇阿玛就是有天运的人，纪师傅您就是有大运的人，班杰明就是有洋运的人，五阿哥尔泰就是有好运的人，刚刚嘲笑我的都是有坏运的人，而我是普瑞提狗儿，就是有狗运的人。”

“哈哈哈，小燕子真是个活宝！”

不止课堂上的众阿哥就是屏风后面的淑瑛也憋不住了，弘历无奈的听着身后的声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是要保持威严，轻咳一声，众人连忙正襟危坐。班杰明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下还举例论证了一下，永琪和尔泰也跟着给小燕子举了个例子，小燕子随意跟着押了个韵，众人啼笑皆非，随后小燕子一首诗

“格格落难在皇家，有人讥笑有人夸，挑战规矩虽可贵，换来屁股开了花，梅花牡丹都报道，还有羊肚和苦茶，呼娘唤爹无人应，燕子有泪不敢擦，今日来到学堂上，师傅何不放了她，明知有伤难久坐，燕子求求皇阿玛。”

底下众生百态，永琪倒颇为紧张，生怕皇阿玛责罚，做好了时刻起身求情的准备。弘历听着颇有感慨，他何尝不知宫中规矩严苛，尤其小燕子后面那句关于孩子童真笑容却正是宫规不许的。

“小燕子你是来学作诗的还是发表规矩论的？难得还是朕打错了你？”

“皇阿玛，看在小燕子作了这样一首诗，对于她而言已是难能可贵，皇阿玛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是啊，皇上，格格除了最后一句，押的韵都是正确的。”

弘历紧紧盯着小燕子如愿在她眼中看到忐忑和恐惧，才笑了，

“小燕子虽然你的诗平仄不分，连打油诗都算不上，但是七个字七个字一句，写实有趣，进步了。这次朕就不罚你了。”

……

“如何？”

“小燕子上课可真是有趣，怪不得皇上近日也去的勤了些。”

“哈哈，还是你懂我，小燕子说的不错，宫里的确太沉闷了一些。”

“皇宫自改规矩重些的，若皇上身边规矩都不严的话，那还不得乱套了。”

“那倒也是，咱们过段时间出去看看吧？”

“皇上这是又坐不住了？”

弘历瞧着淑瑛一脸揶揄，立马反驳道

“你啊，朕这是体贴民生，也是趁着现在还走的动，带你多走走多看看。”

二人说笑着走了，下面跟着的人几步外跟着走远了，假山后的皇后带着容嬷嬷才走了出来，容嬷嬷看着皇后一脸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心疼极了，

“不用说了，走吧！”

原来两小无猜真的走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回想这段时间次次见面，都以争执结束，皇后也很是心累。

“主儿是皇后，只要主儿无错，皇上是不能随意……”

“是，本宫是皇后，才是最名正言顺站在皇上身侧的人。”

虚无的感情握不住，只能抓紧手中的权力了。

……

“贵妃娘娘～”

“小燕子，你这是？”

“贵妃娘娘，你尝尝，这是紫薇做的，好不好吃？”

“饺子？”

“是啊，贵妃娘娘，这是山东的饺子，不知道贵妃娘娘能不能吃的惯？”

“山东饺子？这有什么吃的惯吃不惯的，御膳房也有能做这个的大厨，若是想吃只管打发人家去做就好了。”

淑瑛并没有动，不说她们和令妃关系匪浅，就是没有这层关系以小燕子大大咧咧的性格淑瑛不怕别人动了手脚还怕她又动了什么奇思妙想呢！

“贵妃娘娘可是不喜欢？”

“没有，紫薇的手艺看着就很好，比起我的和宜可是体贴多了，只是本宫身子一向弱，尤其永璧出生时有些……算了本宫和你们讲这些干什么？终归不是你们小姑娘，对这些总不如你们没个禁忌的。”

紫薇见着贵妃这般仿佛看到了自己娘亲，连忙柔声安慰，连带着小燕子也说些逗趣的话，

“好了好了，小燕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为了什么事？”

“我们想着办个饺子宴，给皇阿玛还有众位娘娘吃，小燕子我到了皇宫惹出了不少乱子，就想能做些大家都高兴的事。”

“宫务是令妃在管，你们说了她应该不会不同意。”

“是，这是一来小燕子受您照顾颇多，二来贵妃娘娘思虑周全，所以先来问问您。”

“这事儿是好事，只是宫里人多嘴杂，还有各种忌讳，小燕子你们要办这事只怕很是辛苦。”

“这有什么，我们有紫薇，永琪，尔康，尔泰，肯定能办成的。”

“行，那你们自己注意。”

……

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事，趁着半夜悄悄派人混进了御膳房，企图破坏饺子宴，小燕子她们注意到连忙抢救，差点引火烧身。谁知饺子宴后，宫里全都闹起了肚子，

“你还好吗？”

“我吃的不多，本来不过尝个鲜而已，皇上呢？”

“朕吃的也不多，不过此事倒是提醒了朕，朕身边还是不够谨慎，先是围场后是御膳房的。”

“那这样看来小燕子倒是个福星，皇上便继续养着吧，总要把身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清掉。”

“嗯，你这最近也是，吃的用的都用前面送来的，不用管外面那些。”

“嗯。倒是小燕子那里只怕吓坏了。”

“也该叫她们长长记性。”

皇后也闹肚子的消息传到漱芳斋，众人很是震惊，金琐突然回忆起皇后根本没有吃饺子。永琪尔康等开始调查，终于找到了投毒的线索。皇上得知了是皇后派人做的手脚后，严厉训斥了皇后和容嬷嬷。但小燕子还是气不过要学洋文的骂人话，班杰明只好把“早上好”“再见”的英语谎称为骂人话教给了她。一日遇到皇后，小燕子用这些洋文以对，不想皇后却听得懂，以为小燕子对她示好还很是惊讶，得知真相的小燕子一气之下要与班杰明和永琪绝交。紫薇哄劝了很久，才叫小燕子消了气，永琪和班杰明用心良苦，终于得到小燕子的原谅。

太后即将从五台山回宫，宫里上下都在打扫，没上没下的漱芳斋不禁让皇上隐忧起来。皇上夜访漱芳斋，听到紫薇弹琴歌唱，十分赞赏。紫薇隐晦地讲起身世，皇上颇有感触，为给皇上泡荷露茶提神，小燕子一大早与金琐永琪班杰明到宫外的荷塘去采荷露，小燕子辛苦采回的荷露却不幸被紫薇连着给皇上上朝珠而不小心打翻了。小燕子很是失落，但紫薇很是高兴

“小燕子至少我和皇阿玛说了这么久的话，还下了这么久的棋啊。”

“是啊，小姐，皇上定然对小姐有了好感，这样咱们日后身份调换才更有把握，小燕子，荷露洒了就洒了，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只有小燕子想到不久后皇阿玛就不是自己的阿玛了，自己不是这个格格了，这个格格本来就是紫薇的，这些宠爱都是紫薇的，是自己偷了她的，这么一想自己的难受也不算什么了，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罢了。

皇后得知皇上未归之事，十分惊诧和愤怒，

“好个令妃，好个漱芳斋！贵妃都不敢如此放肆，她们怎敢？”

“可不是，自从还珠格格进了宫，皇上都不知为了她坏了多少次规矩了，今儿连上朝都差点迟了，真是毫无体统，不守规矩！”

“紫薇……令妃该不会打量着送上龙床吧？”

“这……不能吧！主儿，贵妃已经够受宠了，不过贵妃年岁也渐长，倒是令妃这两年愈发轻狂，就是没个阿哥，这紫薇……颜色好，年轻，若是……只怕会是大患呢！”

“嗯，咱们这样……”

皇后决定在太后归来前先下手为强。小燕子上学堂之际，紫薇被人以令妃之名骗出，此时慈宁宫总管蒲公公正监督漱芳斋扫除，不许金琐跟随。被捕而来的紫薇被皇后容嬷嬷用酷刑逼供其与令妃福伦等的“阴谋”金琐见小姐这么久还不回来，心中难安，立马跑到延禧宫询问，

“你是漱芳斋的宫女吧？”

“是，奴婢金锁见过贵妃娘娘。”

“小燕子是格格可以不守规矩，但你们可不能因着主子纵容忘了身份。”

“是，奴婢知错了。”

“你起来吧，出什么事儿了，这般形色匆匆的！”

“回贵妃娘娘，是小，紫薇还没回来，下午有个公公过来说是令妃娘娘……”

“停，金锁是吧，宫里还要注意的是谨言慎行。你既然进了宫，不管为的什么，总该遵些规则的。你既然着急，就先去吧。”

“是……是，那奴婢先走了。”

“嗯。”

目送着金锁走远了，慧心有些好奇

“主儿……”

“假借令妃名义，除了皇后也没她人了。不过与本宫又有何关系呢！皇后如今是愈发规矩了，规矩的讨人厌。”

“主儿怎的担心起皇后了？”

先前皇后地位稳固的时候主儿都没怎么担心，怎的如今这么关注皇后？

“不为什么。不过是见皇后如今便是翘在崖边的一块木板，瞧着颤颤巍巍却保持着平衡，实则不过一股劲风便会鼓到崖底。”

慧心一惊

“主儿是想……”

淑瑛并没有回她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