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酒吧的气氛算不上热闹，张真源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角落卡座的刘耀文。
他估摸着是喝得醉了，那一桌的欢声笑语在这种还算安静的氛围里格外突出，吸引了张真源的注意。
张真源心里涌上一丝不悦，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催促着他去后台。他想如果不是宋亚轩晚上有事，让自己来唱半场，自己也不会看到这样的刘耀文。
匆匆扫一眼今晚的曲目全是苦情歌。
和宋亚轩稍稍寒暄后，张真源便上了台。
时间紧，他没来得及做造型，头发乖巧的贴着，穿着常穿的白色毛衣和水洗牛仔裤。和平常驻唱时不同，坐在台上是纯洁不可指染的天使。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耀文下意识放下手里的酒杯，像台上望去。
扎眼而熟悉的白色，清浅的身影。眼泪突然无声掉下，他的声音真的格外动人，一字一句都唱得刘耀文心颤。
“文哥，你怎么了。”这突然的眼泪把他身旁的王敬给吓住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怎么哭了?”
“嗯?没有。”说罢，刘耀文慌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一口，便晃晃悠悠地起身向外走去，“去趟厕所。”
酒吧里的灯光配合着音乐，氛围更加冷清。镜子里的刘耀文，眼尾还泛着红，鼻尖儿和脸颊也因被冰水冻得通红。他伸出手朝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嘀咕着:“就看一眼，就走。”
躲在侧面的他痴痴地望着台上的人，脑子却不断闪过那晚的画面。他觉得心疼，便匆匆向大门走去，走得蹒跚。
“想走了？”
“是你?”刘耀文在出口被宋亚轩抵在墙上，醉意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并不想和眼前人多说，“关你什么事。”
宋亚轩没接话，而是挂着嘲讽的笑，语气玩味:“以为是个多大的竞争对手，也就这样吧，幼稚。”
回答他的是刘耀文的直拳，宋亚轩微微侧身，就让他一拳打在了墙上，没等他再开口，宋亚轩斜睨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去。
疼痛让刘耀文清醒下来，他琢磨着宋亚轩的话。
对张真源来说他还太小，也没有恋爱过，或许自己是过于幼稚。
他还没告诉过张真源，他喜欢他。
想清楚后，刘耀文重整旗鼓带着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走进后台，准确安静地坐在侧台，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的张真源。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热烈，张真源分了神，时不时朝他回望。
喝醉的刘耀文不知何时在侧台睡着，张真源一结束表演就朝他奔来。看着眼前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小孩，原本一肚子的火也消了大半。
张真源轻柔地推了刘耀文两下，语气却还清冷，“起来。”
哪知刚睁眼的刘耀文一把把他抱住，“张张、张张...我喜欢你！”
“什么！！刘耀文！你喝醉了！”边说着，张真源开始剧烈地挣扎，可他越挣扎刘耀文越用力。
被勒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张真源也没力气继续，他侧过头冷着眼，一言不发。
“我很清醒！我说我喜欢你，从第一次送你回家开始！”此时，酒精上头的刘耀文凭着本能把张真源的脸掰正，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眼里是氤氲的雾气，眨巴着浑圆无辜的大眼，语气却坚定的吓人，“张张，能不能不要和马嘉祺在一起，他…他不是好人！你不要为他难过，你看看我吧！”
说着说着，刘耀文就开始带上哭腔，好不委屈，看着张真源没给反应，他便放开他，双手在脸上左右乱擦，哭得双肩抽动。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也别哭了。”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张真源有些心疼。教了他这么久见过他调皮，无赖，幼稚，这是他第一次见他哭，还是哭得这么伤心。
在张真源的拥抱里刘耀文总是把情绪压下，乖巧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下张真源算是把这一周刘耀文的人间蒸发、不回消息的原由给摸清大半，心里却琢磨着刘耀文这过激的反应。
从侧台回到化妆间，光总算是彻底明朗。眼尖的张真源一眼就看见刘耀文红肿的着手，似乎关节处还带着血丝。
“嗯？你手怎么回事？”
顺着张真源的视线，刘耀文看向自己的手，接着笨拙地把手藏到身后，支支吾吾地凑出一句，“打到墙了。”
原本消散地差不多的怒气，霎时间又汇聚在张真源的心头，他眉头皱成一团从角落翻翻找找拿出医药箱，“手伸出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张真源眉头依旧蹙得紧，上药的手还有些颤抖，刘耀文见状只好开始龇牙咧嘴博取同情，“张老师，好疼啊。”
只见张真源眉头更是拧成一团，他没有说话同时放轻手上的力气，小心的地给伤口呼呼。刘耀文凝视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笑容爬上嘴角。心里绷紧的线松了，酒劲儿和睡意便一起上头，昏昏欲睡。
桌子上的手机振得发抖，一看是刘妈妈，张真源立马接起，按下免提。
“真源啊，文文他说这周在你那学习，没给你添麻烦吧。”
“他最近老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阿姨有点担心。所以想问问你，他的情况。”
“阿姨，耀文他挺好的。我一定转告他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看着面前眼皮在打架，耷拉着脑袋的刘耀文，张真源心里满是气，又发不出来，只得用棉签狠狠按在他的手上。“回家。”
被疼清醒的刘耀文几乎是本能地立马跟上张真源的步伐，趴在他的背上，刚出化妆间大门，他们就碰上酒吧老板。
“真源，下班了？”
“嗯，乐哥。”
“哟，这不是刘耀文吗？这小子终于舍得走出酒吧啦，这几天他喝了吐、吐了睡、睡醒了又喝。硬求着我给他听苦情歌，我生意都差了两成。”
“……”张真源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不想搭腔，浅浅说了一句“给你添麻烦了，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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