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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曙光

暴君们

上话说道:阿伯呐列得知里达尔娜的死讯,悲愤交接,艾伯特欲回希腊与梅铃西雅说了自己的想法,海格力斯做局,欲把谋反甩于得墨忒尔身上,宙斯看见鼓手的手书,愤怒而害怕。

赫拉站在宙斯身后,她捏着宙斯的肩膀,宙斯抬起手揉着眼睛,他呼出一口气将手垂下,他默默注视着面前的镜子,又抬起眼望着镜子里的赫拉。

他将手抬起扶住赫拉的手背。

宙斯都说镜子以正衣冠,可总是看了个表面。

宙斯侧过头对赫拉笑了笑,他缓缓站起身,窗帘下的一个个圆珠吊坠不断游荡着,如同撑开的裙摆,宙斯走到赫拉身后。

宙斯坐下去,朕给你捏……

赫拉默默点了点头,她坐到椅子上,宙斯缓缓抬起手揉着赫拉的脖子,大拇指向上推着。

赫拉你身体好些了吗?还难不难受?

宙斯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敲着赫拉的肩膀,一个鼓锤在火海中燃烧着,火焰在鼓锤表面形成独立个体不断飘荡着,在火海中显得格格不入。

宙斯没事了,也就那样吧,朕只是感叹天下大小事,悠悠多少年,还是有朕看不明白的。

宙斯那张纸上倒是显得如此赤诚,字字如血泪,往朕心口上扎,把朕骂的一无是处。

一阵阵寒风呼啸着,宙斯揉着赫拉的肩膀,赫拉闭上眼睛,昏暗的房间几缕白光时隐时现。

宙斯都说天下海水清澈,江河之水浑浊不堪,殊不知江河往大海里汇聚,江河之水可灌溉农田,而海水不行。海水自有用,浑浊之法也未必难治天下。

宙斯朕打了一辈子的仗,莫不知什么方法最适宜国家?朕将罂粟扩大为的是天下太平,为的是那些外来的人能老实听话,朕一刻也没支持私下贩卖罂粟。

宙斯朕的统一管理制就是为了压着这帮人出小心思,可还是有人不怕掉脑袋,这些人朕只能说,无法无天,无国无家!清澈以治国,浑浊以治天下。

赫拉睁开眼睛,她望着镜子里的宙斯。

赫拉天下是否是你的领土?

宙斯愣了一下,他看着镜子里的赫拉。

宙斯当然是。

赫拉笑了笑,她撑着椅子站起身。

赫拉领土是你的,领土上的人,那些个人是你的百姓吗?

宙斯皱了皱眉,他侧过头神情复杂得望着赫拉,赫拉笑了笑,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宙斯。

赫拉那些个被你强制征伐的,被你开疆拓土的,被你收作附庸的,那些土地上生存的人是你的百姓吗。

赫拉如果是,那和我们国家的百姓有何区别,如果不是,你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心甘情愿得被你驾驭。

赫拉你自己也说过,除了同胞,没有人会真正屈服。

宙斯迈开步走到赫拉身边。

宙斯所以我才要用罂粟迷其心智,腐其根部,让他们丧失斗志,令其脱离不了我的掌控,永远臣服于懦弱,这,便是治人心之道。

赫拉低下头微微一笑,她一吸气抬起头,转过身面向宙斯。

赫拉可是你指望谁呢,其实我们都明白,你心里也明白,你只是怀疑,那本鼓手的书我也看见了,上面真的是在骂你,或者是在骂你一个人吗?

宙斯低下头,他无奈的一摇头,他背过身走向窗户,望着外面你来我往的官员,他们有说有笑得,宙斯双手背在身后,他的眼珠左右动着,扫视着每个人的身影。

宙斯奸魂绕天堂,宝剑镇忠魂啊…他想流芳千古,乱的是朕国家,江河之水浑浊,海水又什么时候清过!

一个人转过头,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处大声喊着。

海格力斯可怜我百姓早已死于困苦!

宙斯笑了笑,他将头顶的宫纱一撩。

宙斯朕何尝不明白,天下自古便有牵制,替朕和德墨忒尔说朕原谅她了,朕明白这个人,生闷气别把自己气坏了。

宙斯撇了撇嘴,他一皱眉,神情有点怪异的挥了挥手。

宙斯就告诉她,也算是朕的错,我也没有和她明说我要去查,保不齐她确实不知道。

宙斯罂粟之法,牵官员,拉百姓,扯天下,是当下动乱时期最稳妥之计,那些个所谓的清流,一心求死落个好名声,倒是想让朕落个骂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名利名利,朕便给他!

宙斯不能因为水清而引,水浊则废,那些个贪腐的人,朕暂且放放,眼下那些所谓清流更棘手,等稳定了,再算贪腐的账也不迟。目下,我得先把那群天天想着颠覆,歪曲的人好好排查。

宙斯赫尔墨斯是被栽赃了,朕了解自己的儿子如同了解自己一样,让人把他放出来,告诉他以后别让他管军务,这场火毁尸灭迹,所有事一瞬间如同迷失风里的羽毛无影无踪。

赫拉默默望着宙斯的背影,宙斯转过头看向赫拉,他笑了笑,低下头叹了口气。

宙斯我怎么又和你说这些,权力真是让人健忘,让我忘了你曾经说过,政治上的事你不喜欢听。

宙斯双手撑着窗户框,他沉重的呼吸声在昏暗寂静的房间中回荡着,一阵阵白光闪烁着他的侧脸,如同在他那略显疲惫的脸上平添几层疤痕。

阿伯呐列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她缓缓将胳膊抬起,手在天空抓着,刺眼的太阳光在她手指缝宛若流水般流逝着。她缓缓将手指并拢,几个人缓缓将担架放在地上,他们凑到阿伯呐列面前,他们缓缓伸出手握住阿伯呐列的手,阿伯呐列的眼珠宛若江河的水,她看着那相交的手将太阳遮蔽了。

她笑了出来,抬起另一只手,握在他们的手上。

阿伯呐列让我站起来,好吗?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扶着阿伯呐列的后背攥着阿伯呐列的手,将她一抬,阿伯呐列站在担架上,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溪流,又看着沙漠形成的沙丘。

一个人愁眉不展,他看着长串的队伍。

伊尔茜我们要去哪里?队伍走了好多天了,可他们都不知道去哪,再加上里达尔娜死了,他们心里非常难受,有的人甚至打算脱离队伍了。我们是好说歹说才暂时稳住,可这也不是法子,得有具体的方向才好。

她笑了笑,缓缓转过身指向远方。

阿伯呐列继续前进!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和大海!告诉他们!不想再坚持下去我可以随时放了他们,但是看看这一片荒芜吧,他们不团结,可怎么走出沙漠啊!

阿伯呐列等走到有人烟,能活下去的地方,再走,也不迟嘛!

众人一脸懵,他们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问道。

“星辰大海?那是哪?”

阿伯呐列笑了笑,她将手一挥。

阿伯呐列你们快去把地图拿来!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大步跑向后面的队伍,他们在包里翻着,他们几双手握着地图一把拽起,无数双手捧着地图大步奔向阿伯呐列。

阿伯呐列接过地图,她双手握着地图将地图一抖,沙尘在半空扩散着,她将地图摁在地上,自己也趴了下去。

众人纷纷向阿伯呐列的方向跑了过来,西南里和众人躬下身望着阿伯呐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着。

西南里我逐渐看不懂了,她到底是灾星还是救星,每次义军遇见绝境大家也只能相信她,而她每次都能带着所有人摆脱绝境,可是我不明白是她的领导出现问题还是一切早已注定好了,我总觉得她拿我们当所谓革命的牺牲品,我总担心我热爱的,我疼爱的一切都要因为革命的热潮而失去,当我不顾一切倾注我所有的感情的东西到头来以死结束,那从头到尾的欺骗感该是多么令人绝望。

阿伯呐列的眼珠上下浮动着,她的手指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上,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人。

阿伯呐列你们看,我们现在处在沙漠,再往前走就会经过边境线,我们之前的根据地恰好就在另一边的边境线,我们要走到另一边就可以安营扎寨下来,他们的军力现在集中在中央和我们之前所在地的四面,今后如果不能发展起来就不能往回走了。

阿伯呐列将手一抬,摁在正对着根据地的对面边缘区域。

阿伯呐列我们就去这里,这里地势环抱,四面城镇分散,过了几座山才到城镇密集区域。这里非常适合我们休养生息,等到我们发展起来就能快速攻占一大片城镇,到时后备资源将不再是问题。

几个人一条膝盖跪在地上,俯下身仔细看着地图,丹尼笑了出来,他看着身边的兵士点着头。

丹尼领袖说的对啊,这是一条好路!我们今后的起事将安全许多,边境线也无重兵把守,他国插手也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阿伯呐列笑了笑,她站起身望着众人。

阿伯呐列此次的路途是我们之前走过的路的好几倍,要越过大半个国家,大家可有必胜的决心!这条路也是我们抗击外来侵略的重要路径!保家卫国,刻不容缓。

丹尼笑着望着阿伯呐列,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阿伯呐列的手。

丹尼您如何说,我们便如何做,只希望今后您不要再因为什么怀疑自己,您的战略是正确的,我跟着您的时候军队不过几万人,现在有十多万同胞愿跟随您,这不值得怀疑,望您今后不要再抛下我们了。

丹尼您是看得见的,如果没有您,我们连方向都没有。

阿伯呐列愣愣地望着丹尼,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丹尼的手背上,她紧紧握着,二人的手在山巅激动摇晃着,无数白光闪烁着众人的衣襟。

丹尼缓缓将手举起,大声喊道。

丹尼出发!前进!

无数火把在沙漠闪烁着,他们缓缓移动着,如同星辰一般点亮小范围的夜空,一声声歌声如同海啸一般在沙尘晃荡着,那是义军的歌。

“我们的队伍为百姓!我们就是新生的雄狮啊…我们的力量冲破无边的黑暗!我们宛如无数火炬!我们就是光明的象征!天下悲苦的人啊我们手拉着手奔向黎明的曙光……”

“那些阴沟里的脆弱肮脏政权将被我们的勇气而震慑!我们亦像雄鹰一般蚕食着那群压迫者们的心脏!这晚霞的光辉属于我们!我们将抓住最后一丝光亮粉碎那即将来临的黑夜……”

阿伯呐列转过头看着一个兵士倒在地上,她大步跑向那个人的身边,将他搂在怀里,从包里拿出干粮放在他嘴边。

士兵渴……

阿伯呐列神情复杂,她点了点头,她拖着那人肩膀将他靠在石头上。

阿伯呐列你撑住啊!千万别闭眼睛!

那人睁开眼睛,他虚弱得笑着对阿伯呐列点着头,她左右望着,漫天的沙尘刮着她的脸,她缓缓站起身向前跑着。

“我们将与所有拥有理想的人走到一起!我的同胞!团结起来!都团结起来!”

阿伯呐列大步跑向前方的部队,她气喘吁吁得嘴唇变得干裂,她抬起手一拍一个人的肩膀。

阿伯呐列还有水吗?

丹尼转过头望着她,他神情复杂得摇了摇头。

阿伯呐列咬着牙,她一吸气,脑门冒出冷汗,她大声喊道。

阿伯呐列你们经过的地方可有绿洲!可有水源啊!

没有一个人回应,阿伯呐列呼出一口气,她皱着眉看着地图,她的手缓缓划过一条河,她的眼睛转了转。

阿伯呐列离走出沙漠还差些路程,可是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我们必须尽力挽救每个人,走不动的人会被人抬一段路,背一段路,就这么抬着,背着,我们绕着边境走了国家一半,可我已经顾不得为那些死去的人而伤心了,我的心里被对活着的人会死的担忧占据了。

阿伯呐列抿了抿嘴,她将地图合上,她左右看着,大声喊道,她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

阿伯呐列我们得冒一次险去边境线取水,那儿有条河!为了今后的路程!必须去补充!

众人纷纷转过身向着离边境更近的方向走去了。

阿伯呐列河对面就是别的国家,希望他们别多管闲事。但是冒这一次可以险挽救更多生命也值了。

几个兵士刚想抬起靠在石头上的人,结果那个人睁着眼睛,紧攥的手却突然松了,几个兵士瞳孔放大,他们颤颤巍巍伸出手放在那个人的鼻下。

他们的手一抖,缓缓垂在身侧,他们闭上眼睛,身体缓缓躬了下去,他们直起身,抬起手将那人的眼皮一划,那人的眼睛闭了上去,他们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向远处走去。

靠在石头上的尸体眼睛突然间又睁开了。

无数人影从他眼珠的反光划过。

几个兵士盘坐在岸边,他们打着哈欠,脑袋一上一下的,突然间远处的风沙在半空卷着,无数脚步踩踏沙子的声音将他们身体一震。

几个兵士站起身,他们左右望着,一个兵士一挥手对身边的人说道。

守卫我看对面的人可不少啊,先躲起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跑到一棵树后,树后探出几个脑袋望着远处模糊的身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树后那几个兵士瞳孔放大,只见一大片的军队向着河边涌了过来。

那守卫一吸气缩在树后望着那几个人。

守卫我听说过他们,是对面国家闹得厉害的民兵。

阿伯呐列身后的军队看见远方的水声,他们笑了出来,大步绕过阿伯呐列和丹尼冲向河水,他们跑到岸边,几个人缓缓蹲下身将河水一撩。

“是真的!”

众人纷纷俯下身,如同野兽一般趴在河边大口喝着,树后的守卫默默注视着他们,阿伯呐列跑到河边,她左右望着,只见河的对面一个人没有,她松了口气,缓缓屈下身拿起水壶在河里灌着。

几人跳进河里,他们将河里的水扬在彼此的身上,几人跑到河的中央灌着水,他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西南里在远处默默望着。

阿伯呐列将水壶灌满,她直起身大步跑回沙漠,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几滴水泼在她的脸上,她远远望见高耸的石头,她跑到石头前望着那个靠在石头上的人。

石头上的人腿已经被沙子埋了,只剩下上半身还留在石头上,阿伯呐列颤颤巍巍伸出手放在那人的鼻下,她眼眶一瞬间红了,远方的嬉笑声响彻她的耳畔。

她缓缓跪在地上刨着沙子,那个人的身体缓缓向下滑着,几滴水珠撒在众人的脸上,江河洋洋洒洒左右摇摆着形成浪花打湿对岸,石头前变成小小的沙丘,那石头如同墓碑一般矗立在沙漠之中。

阿伯呐列缓缓站起身,她默默将水壶放回包里对着那石头一鞠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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