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莫暖风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已听不清风吹过耳涡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贺及与她那无法停止的心跳。

她抿着唇，不再做声。

两人便这样保持着沉默，走到了红砖擂成的屋前。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把东西送进去，马上就出来。”

贺及一只手放在衣兜里，单单回答了一个“好”字。

直到少女的身影被关起的木门彻底挡住，他才将那只手伸出来，指腹轻轻摩挲几下手中的物件，他低下头。

手心静静的躺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珍珠发夹，他抬头望向木门，眼中有几分嗫嚅难言。

许久，他叹出一口气，又一次将珍珠发夹收起。

蝉鸣声渐渐清晰了，天边已经有了月亮模糊的一个轮廓。

木门被人推开，莫暖风走了出来。

她手中又拎着一个青花瓷纹的保温桶，低头看了眼那装的满当当的桶，她无奈笑了笑：“杜奶奶说她今天新卤出来的猪尾，非让我带回去点。”

说着，莫暖风又抬头看向贺及，问道：“没让你等我太久吧？”

贺及摇了摇头，“没有……那我们，现在回家？”

“嗯，我们现在回家。”莫暖风和杜奶奶聊了几句，心情很好，说话时语气里都染着笑意。

她转过身，发梢就轻轻扫过了贺及的小臂。

被扫过的那片肌肤感觉酥酥麻麻，贺及的肢体一时有些僵硬，便那样站在原地呆了很久。

意识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莫暖风回过头，“贺及，你快点啊。”

少女的语调是软绵绵、又极为甜腻的，贺及心头又是猛地颤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跟上少女的脚步。

他的手紧握着那只珍珠发夹，就那样在口袋里蜷缩着，未再伸出。

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背逆着月光，融进了浓密的树影当中，渐渐看不出彼此的轮廓。

屋子里炊烟袅袅，莫玉文正放好一屉包子，便听见门开的声音。

“暖暖？你们回来了？”

莫暖风拎着一桶猪尾巴进了小厨房，“是啊，杜奶奶又给了一桶卤的猪尾巴，让你也给我们好好补补呢。”

莫玉文一笑，眼角的皱褶堆着，“你啊你，从小到大就喜欢吃杜奶奶卤的猪尾，活脱脱的一个小馋猫！”说着，又伸手捏了捏莫暖风两腮的软肉。

吐吐舌头，莫暖风挽着莫奶奶的手臂出了小厨房。

贺及此时摆着碗筷，望着少女弯成了月牙似的眼，心中微动。

莫暖风很喜欢笑。

而贺及，则很喜欢看她笑，总是觉得少女笑得傻傻的，却又很可爱。

无意识的，贺及也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来。

“奶奶，可以过来吃饭了。”

看见贺及，莫玉文又笑着调侃莫暖风，“小及现在可是什么都帮你做了，我看以后你们两个人要是分开了，谁还能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你？”

莫暖风鼓了鼓嘴，并未搭这一话茬，转而引向了别的话题。

贺及却是紧紧捏着筷子，心底有些难以按捺的悸动。

他愿意照顾莫暖风，也不愿离开莫暖风。

望着少女的笑颜，他有些恍惚地憧憬。

他……想要照顾莫暖风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