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燕子来到亿安堂医馆，看到永琪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副画发呆，小燕子走过去，看到桌子上那幅画上面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女子的容貌和永琪有几分像，小燕子说：永琪，这是额娘吗？

永琪说：是的，这是皇阿玛，给额娘画的唯一一幅画，是在我额娘怀上我的时候画的。

小燕子说：旁边还有一幅画没有打开，那是谁的？

永琪说：那是绵亿的，他满月时的样子。现在的，我都没有。

小燕子说：永琪，刚刚我不该那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永琪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心里害怕。你知道吗？我额娘去世后，我也差点没命。我好害怕，绵亿也那样。

小燕子说：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救知画了吗？我们不回去，把她们母子接过来也可以啊！就是已经中毒，总要想办法就他啊？就算最后还是死，至少有我们在身边啊！

永琪说：没用的，这是知画自己的选择，我们改变不了，就像我额娘当初一样。

小燕子说：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总不能不管吧？

永琪说：我会写信给尔康，让他们留下那个奶娘，让绵亿亲自处理奶娘，让他亲自为知画报仇，这样绵亿心里会好受很多的。

小燕子说：那刚刚南儿的问题，你打算一直瞒着吗？万一有一天绵亿过来了，你怎么说？

永琪说：过段时间再说吧！我们回去吧！说完，把画收了起来，关上门，跟小燕子离开了。

永琪他们回到家，箫剑晴儿都在大厅，小燕子说：哥，你们怎么没有睡觉啊？

晴儿说：刚刚永琪的面没有吃成，我给他做了水晶蒸饺，永琪吃点吧！

永琪说：晴儿，谢谢你。

晴儿说：永琪哥哥，生辰快乐啊！

永琪说：你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晴儿说：那你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这样叫你的吗？

永琪说：叔叔婶婶离开后，你被老佛爷接近宫，你就没有这样叫我了，就是对老佛爷，你也没有再叫过奶奶，而是叫老佛爷。

晴儿说：那我今天又这样叫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永琪说：你想告诉我，我们都要向前看吗？

晴儿说：我的日子过得好，相信我阿玛额娘他们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吧！

永琪说：这么多年，我不是过得挺好吗？

晴儿说：所以你要相信，绵亿以后也会坚强的把日子过好的，就像我们一样，他不会让知画的心血白费的。

小燕子说：可惜她现在只有四岁半，真的太小了。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一切，太难为他了。

晴儿说：当年我阿玛额娘离开时，我只有五岁，现在只希望知画能多撑几年吧！知画现在撑着，恐怕也是想多陪陪绵亿吧！

永琪说：恐怕，最多也只能到绵亿六岁吧！

小燕子说：永琪，我们能不能求皇阿玛，将来无论。陈家有什么罪，都给知画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可以吗？哪怕把骨灰拿到我们这里也可以，艾大夫的夫人身份也可以。

永琪说：知画没死，他们没有理由造反，所以知画死了，依然是荣王妃。如果知画是平民，绵亿郡王身份也保不住，皇阿玛不会答应那样安排的。就是绵亿过来，长大还是要回去的。因为绵亿是荣亲王爱新觉罗永琪唯一的儿子，皇阿玛不会放弃的。箫剑，那些朋友你继续联络，他们要造反，我必须去帮忙，暗地里帮忙。

箫剑说：放心吧！我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婿，怎么会不管呢？

小燕子说：永琪，我们是不能回去，但是晴儿应该可以回去吧！虽然不能帮忙知画，至少可以看看她，救不了她，陪陪她总可以吧？或者我们离开大理，去离京城进的地方，那样得到消息机会也多些啊！

永琪说：他们现在就是在到处找我，想让我回去，我们是该搬家了。我不能再姓艾，我以后姓马，叫马筠亭。

小燕子说：那搬去哪里？

永琪说：只要不在大理就可以。

箫剑说：去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小燕子说：不知道老欧的农庄还在不在？

箫剑说：应该在，不过他们已经搬走了。

小燕子说：那我们正好可以搬过去住啊！，

永琪想到当年的事情，噗呲一声笑了说：想不到我们小燕子，对那里情有独钟啊？

小燕子说：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还要笑多久啊？

永琪说：不笑了，你确定要去那吗？

小燕子说：是的，我决定了，你们不愿意吗？

萧剑说：永琪，你来决定，我们都听你的，我箫剑很少佩服别人，你是我佩服的人之一。

永琪说：我们要走也要跟义父他们商量一下吧！还有茶园，医馆，也要安排。

小燕子说：那我们到底去哪里啊？

永琪说：把你这个傻妞送回家呀！

小燕子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永琪说：不开玩笑了，就去老欧那边，这边的亿安堂不开了，东西搬过去，去那边开。这个农庄，我想给义父他们，反正有人打理，义父他们只要收钱就可以了。

小燕子说：我们拿点茶树种子吧！那里院子大，也可以种。

永琪说：可以，现在睡觉吧！一会儿孩子们又醒过来了。

小燕子说：嗯，休息吧！说完大家都进去休息了。

延禧宫里，乾隆带着永炎绵亿睡觉，绵亿突然喊着：额娘，额娘，您在哪？您快出来，亿儿不和您玩捉迷藏了，您快出来，亿儿一个人害怕。

乾隆醒过来抱着绵亿说：亿儿醒醒，做梦了是不是？

绵亿睁开眼睛，抱着乾隆说：皇爷爷，孙儿害怕。刚刚额娘在房间跟我捉迷藏，额娘突然不见了，我怎么叫都没用，哪里都找不到。奶娘突然出现，说我没有额娘了，看不见额娘了。

乾隆说：天还没有亮，亿儿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梦是假的，你额娘在景阳宫里。

绵亿说：对不起皇爷爷，把您吵醒了。

乾隆说：没事，爷爷抱你再睡一会儿。

此时此刻景阳宫里，知画正在睡觉，奶娘来到知画床边，一把拉起知画说：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现在决定下手，我可以给你解毒，否则你最多活到你儿子五岁半，也就是说你还有一年好活。

知画说：奶娘，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如果老头子让你儿子帮他做事，你会如何？我的儿子，跟他阿玛一样优秀，他是不会向你们屈服的。还有一年够了，我相信，就是我死了，他也不会为你们做事的。你不用废话，要动手就开始吧！从此以后，我不管多痛，都不会叫一声，大不了就是死。你让我害我儿子，我不会答应的。

奶娘说：你怎么不学学你其他三个姐姐，叶赫那拉家的人都愿意为我们做事，难道你儿子就不可以吗？

知画说：你们休想让我儿子为你们做事，他也会宁死不屈的。

奶娘说：如果我们拿你的命威胁他呢？你们四个变成这样，不也是你们那位好额娘造成的吗？她生下你们就是让你们帮老爷完全大业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知画说：你觉得，我额娘那样做是对的吗？你难道没有在背后嘲笑过我额娘吗？你们认为，你们是大清的对手吗？如果你们有把握，用得着这样逼我吗？

奶娘说：那你想过您那位好额娘吗？

知画说：只能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只能自己承受。我既然已经嫁到爱新觉罗家，我就不会背叛爱新觉罗家，死也不会做对不起爱新觉罗家的事情。

奶娘露出藏在手心的长针，对知画说：记住你自己的话，再痛都不会叫出来。

知画说：奶娘，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不会心痛吗？我从小是你喂奶的，后来也是你照顾长大的，二十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奶娘说：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能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说完，就用力把针扎到知画身上，还用拳头，用力捶打知画肚子。

知画顿时一阵剧痛，身体猛地一颤，忍着痛，对奶娘说：你尽管用力，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一声。我这样死，我依然是大清荣王妃，我死后，大清的人还会高看我。但是你们，将来一定不得好死。我死后，我儿子一定会知道是你做的，他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动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现在就敢违背老爷子的命令让我死吗？你不敢。中秋节是我儿子生辰，他想过来，在我儿子面前折磨我，逼我儿子要他阿玛回来是吗？

奶娘把知画从床上拉起来，用力摇晃知画身体，知画浑身痛，冷到骨子里，知画被推到在地，奶娘用力踢着知画的腰，然后掐住知画脖子用力摇晃着，知画觉得头痛欲裂裂，但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闭上眼睛，做好随时迎接死亡的证备。奶娘说：你果然是四个里面最倔强的一个了，也是最聪明的。你说的没错，老爷就是要让你儿子，亲眼目睹，他的外祖父折磨他的额娘。让她看着你痛苦的样子。到时候，他一定会为了你，答应我们的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吓一吓就可以了。

知画说：那你们就试试看，看我儿子会不会被你们屈服。如果他屈服了，就不配当我儿子。荣亲王的儿子，不能当孬种。如果他屈服了，我会先杀了他，我再死。

奶娘说：你真的下得去手吗？下的了手，为什么不答应下毒？

知画说：这意义是不一样的。

奶娘说：好，那我们就赌一次，明天我会让你儿子亲眼看到我折磨你，看看他会不会屈服，我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三个姐姐的儿子，一开始不也是不愿意帮忙做事吗？结果看到他们的额娘受苦，他们就妥协了。

知画说：你是想明天就让大家知道你的身份吗？如果想可以，明天在院子里，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来，最好惊动皇宫所有人。我大不了提前死，你就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只知道你是荣王妃的奶娘，要是你明天那样做，别人可要怀疑你的身份了。

奶娘说：你果然是最聪明的那个，你是要逼我暴露身份对吗？

知画说：大不了就是提前死，想说我就说，没有什么好怕的。

奶娘说：那让你儿子每天做噩梦，你怕不怕？现在恐怕已经开始了吧？

知画说：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奶娘说：你儿子天天要看的那块帕子，他阿玛的，我在上面加了一点粉末而已。

知画说：奶娘，那你在不在乎你的儿子的死活？你现在不敢违背老爷子的命令弄死我，但是我要想要你儿子死还是很容易的，你不要逼我。你儿子只是一个管家的儿子，老爷子更加不会在乎。

奶娘说：你敢……

知画说：你的儿子，比我大一个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不是你逼我，我也不想伤害他。

奶娘说：如果你敢动我儿子，我马上让你额娘偿命。

知画说：你现在还不敢，老爷子还要用她，维持恩爱夫妻的假象呢！你动她，老爷子会杀了你全家。

奶娘拔下针，用力踩在知画肚子上说：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说完，就出去了。

奶娘出去后，地上的知画，慢慢的起来，穿好衣服，来到梳妆台前，整理好妆容，来到书桌前，拿出宣纸，给自己画了一幅画，心里想着：儿子，额娘已经画好遗像，希望你看到的时候，不要太伤心。儿子，额娘不能让奶娘害你的。如果万不得已，额娘只能选择提早离开，与奶娘同归于尽，绝对不会让她害你的。儿子，你阿玛还活着，额娘走后，你姑姑他们，会让你们团圆的。知画收好画，回到床边，整理好床铺，来到门口，珍儿端着洗脸水过来了。

珍儿说：王妃，您起来那么早？奴婢洗脸水准备好了。

知画说：最近晚上睡得早，所以起来早了。

珍儿说：王妃，你是太累了，以后不要整天做衣服了，多陪陪小王爷吧！

知画说：是不是亿儿有意见了？说我整天不陪他玩？~

这时腊梅带着绵亿来了，腊梅把绵亿放下，行礼说：王妃吉祥，小王爷半夜做梦醒过来，就睡不着，一直在喊额娘，皇上让奴婢抱过来了。

绵亿看见知画，哭着说：额娘，绵亿要额娘。

知画说：亿儿乖，不哭了，额娘洗完脸，我们吃早膳，吃完我们玩游戏好不好？然后送你去上课。

绵亿说：玩什么呀？我今天可以不上学吗？我不想去上了。

知画说：为什么不去上？额娘怎么跟你说的？你要好好学习，做一个有用的人。

绵亿说：我就是不要上。

知画生气的说：你再说一遍，你去不去上课？你阿玛文武双全，你却说你不上学，你对得起你阿玛吗？你这么不爱学习，对不起你阿玛，还抱着他的东西干嘛？说完，夺过盒子，把帕子拿出来，把帕子扔到旁边火炉里烧了。

绵亿哭着说：额娘，您别生气，亿儿不是不想上学，是不想离开你，因为昨晚亿儿梦见额娘消失了。亿儿没有阿玛了，亿儿不想额娘再消失，亿儿害怕。额娘不生气，亿儿乖乖。额娘不生气，亿儿上课。我去换衣服，我去上课。说完，伤心的哭着去房间了。

知画也去了绵亿房间，看见绵亿伤心的趴在床上哭，知画走过去，摸摸绵亿的背说：亿儿，额娘答应你，今天不去上课了，额娘陪你玩，你想玩什么？告诉额娘。我们起来吃了东西，我们就玩好不好？

绵亿抬起头哭着说：额娘，亿儿好害怕，我梦见我们捉迷藏，亿儿怎么都找不到额娘，奶娘说我看不到您了。后来皇爷爷让我再睡一会儿，我梦见奶娘用针扎到您身上，还打您，掐住您的脖子，然后奶娘离开，我怎么叫，您都没有反应，亿儿好怕。

知画听到绵亿的话，心里也不由的慌了，抱住绵亿说：亿儿，不怕，额娘在这里，额娘陪着你。

绵亿说：额娘，您不要像阿玛一样离开亿儿好不好？亿儿不想没有阿玛也没有额娘。额娘，您可以陪亿儿长大是不是？

知画心里越听越难受，不知道怎么对绵亿说，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绵亿抬头看到知画这样，心里也慌了，伸手摸摸知画的脸，帮知画擦眼泪说：额娘不哭，亿儿不哭，亿儿不说了，额娘不要生气。

知画说：亿儿，如果额娘有一天真的离开你了，你也一定要坚强知道吗？

绵亿擦了眼泪，一本正经的说：额娘，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的梦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紫薇姑姑家，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好吗？就算您要离开我，我也要知道原因。这些事情，我希望是您告诉我，而不是事后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知画看着绵亿，觉得绵亿突然改变了，不像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而像是一个大人。知画说：那我们吃完早饭再去好不好？

绵亿说：额娘，我不想在宫里吃饭，我们母子两个出去吃好不好？就说我想福爷爷他们了，想去看看。

知画说：那你换件衣服，额娘也去换衣服，我们吃了去你姑姑那。

绵亿说：嗯。

知画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奶娘进来说：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知画说：你不要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本妃去哪，你无权干涉。

奶娘说：奴婢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奴婢希望王妃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夫人是有老爷护着，可是舅老爷他们就不一样了。

知画说：本妃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除了亿儿以外，本妃还能考虑谁家？奶娘你为本妃考虑，不如好好替你儿子想一想吧！同为女人，你应该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珍儿翠儿，进来给本妃更衣，奶娘，你先下去吧！本妃去学士府，用了晚膳回来，你们不用准备晚膳了。

珍儿翠儿进来，奶娘就下去了，这时绵亿也来了，绵亿说：额娘，儿子不想在宫里用早膳了，您换了衣服我们去姑姑家吃饭好不好？

知画说：好，额娘听我们亿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