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厅的中间隔了一道护栏网，西里斯带着莉莉娅在这头坐下，等着狱警把人带来。
里德尔身上的破坏性武器已经被拆了下来，因为全身改造的原因，看上去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
“找我什么事，议员？”他漫不经心地问。
“你上次说——”西里斯说，“你在计算克劳拉的数值让它趋于完美，对吗？”
里德尔的嘴角扬起：“后悔了？可我不想做了呀。”
“你有什么条件？”他问。
“求人帮忙最少也得看见态度吧。”里德尔说。
莉莉娅冷笑一声：“无所谓，不完美但至少活着。你就不一定了。”
里德尔的脸色白了白，又说：“议员大人自己不会开口，找个底城的来代替你说话?”
“既然他不想做，那我们就走吧。”莉莉娅起身，向西里斯伸出手，等着他把手放上来。
西里斯深深看了里德尔一眼，起身了。
两个人出了探视厅，莉莉娅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这样我可以代替你发号施令。”
“你要做什么？”他小声问。
她干脆摊开手：“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西里斯在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能代表他的东西，只好把手腕上的终端取下来：“去吧。”
她快步走到了监狱长面前，将终端往桌子上一拍：“我代替西里斯来。”
她故意将终端背面的家徽露出来，监狱长露出了然的神色：“请说。”
莉莉娅看了一眼在门口等着的男人，向前倾了倾身子：“西里斯说了，将里德尔的判决提前。”
监狱长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那么，提前到多久呢？”
“你只需要通知他这个消息就行。议员的心思我可不明白，这个提前到底是明天还是下个星期，我不敢保证。”
“这——”
“你把消息告诉他就行，明白了吗？”莉莉娅将眼睛一瞪。
这个办法确实有用，他们的车还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监狱长的电话，里德尔要求和西里斯谈谈。
半天的功夫见了两次面。
里德尔的表情也没有那么闲适了，他用一种憎恶的眼神看着西里斯：“你们想要怎么样？”
西里斯耸耸肩：“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探视厅里静默了两秒，里德尔说话了：“我需要纸笔。”
他在纸上写了将近一小时，莉莉娅发现里德尔在面对这些时非常认真，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连她都有些佩服。
“好了。”里德尔抬头，“我能回忆起来的内容只有这么多，还差最后一步。”
他将纸折起来，从栏杆中间的缝隙里塞过来，西里斯刚准备去接的时候，他又“唰”地抽走了：“在我把这些交给你们之前，我需要一点你们的想法。”
“如果这些真的有用，我想这位里德尔先生值得一个减刑。”莉莉娅说，“你认为呢，西里斯？”
“可以。”他说着，伸出手，“给我吧。”
“布莱克议员，你可得说话算话。”里德尔看起来很不甘心。
莉莉娅接过纸，将它展开，整整一张纸正反两面都写得密密麻麻。莉莉娅不懂这些，但是她得直觉告诉她，这玩意儿有用。
“谢了。”莉莉娅扬了扬手中的纸。
坐在车上回去的时候，西里斯投来赞许的眼神：“你还挺有办法。”
“这就是底城人嘛。”莉莉娅说，“你准备找谁去研究这些？”
“里维克怎么样？”西里斯问，“虽然他的想法和里德尔一致，但是这次有我看着，我想他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那可不一定，”莉莉娅说，“这样吧，你找里维克，我去找韦斯莱兄弟。我不相信那个老头，我更相信韦斯莱。”
通往底城的电梯下来，一直往前走，穿过挤挤挨挨的民居，就能到一条街上。韦斯莱家的义体店就在这儿。
“这位是——”弗雷德夸张地说，“布莱克议员的女朋友？”
“未婚妻。”莉莉娅扬了扬手上的那颗钻戒。
“这么大的戒指？”乔治兴冲冲地挤过来，“给我看看。”
莉莉娅当真把戒指卸了下来递给乔治：“你给得小心点，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钻戒，弄丢了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弗雷德问。
“这个。”莉莉娅提了一个小箱子，“克劳拉，我和你们说过的，记得吗？”
乔治戒指也不看了，脖子伸得老长：“给我看看！”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整整齐齐三排的菱形宝石。
“这就是克劳拉？”弗雷德拿起一个，迎着光看了看。
“我有个工作想要交给你们。”莉莉娅将里德尔的写满公式的纸拿了出来，“看看你们想不想赚这个钱。”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一样——虽然是才开始。莉莉娅躺在别墅后花园的躺椅上，艾莉亚躺在她身边，两个人举起果汁杯：“干杯。”
艾莉亚伸出手，两个杯子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有把握吗？”艾莉亚问。
“弗雷德和乔治说八九不离十，他们的手艺你放心。”莉莉娅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果汁。
西里斯换上了居家服，手上端着曲奇：“要来一些吗？”
“谢谢，亲爱的。”她接过盘子。
艾莉亚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8月。”西里斯说，“我已经拟好客人名单了，就等着莉娅挨个儿给你们的朋友发邮件了。”
莉莉娅取下墨镜，仰起脸蛋看他：“我现在就去。”
艾莉亚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了，撇了撇嘴，将莉莉娅的果汁和自己的调了个，嘬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共有多少人呀？”莉莉娅问。
“不是很多，只选了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西里斯为她拉开椅子，“我陪你一会。”
“好，”她打开邮箱，看着一长串的名单叹气，“这也叫不多吗？”
“那你发一半，我发一半。”西里斯说。
“这个主意不错。”莉莉娅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亲爱的。”
她的唇离开了，但是她的人还没离开。两个人的脸距离也就几寸，西里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将她轻轻搂了过来，吻了下去。
双唇分离，莉莉娅的睫毛颤了颤，璀然一笑：“比我想象中尝起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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