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笑（加更）

束缚被撤去，妮娜仍然在戴纳的严密看护之下一直躺着。

其实就算爸爸不管着她，她也不会胡乱活动的。

魔法不可逆。肩膀既然已经不可能再换回去了，她当然要无比珍惜原本属于莱姆斯的这一部分，不能让它再有任何损伤，让他白白受这一次罪。

她只是为他的决定感到气恼——想要立刻把他揪起来打一顿，又怕他的身体吃不消。

得知了一切，她当然也不可能再睡着。

她让戴纳给她拿来了一面镜子，从上面观察自己——吊带背心下面，她的新肩膀是他的肤色，比她原来的浅一些，苍白一些，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疤痕的印记，看上去很不习惯。

戴纳·科森特“别担心，我问过斯梅绥克了，”

戴纳举着镜子对女儿说：

戴纳·科森特“这里的肤色不会一直不均匀。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自然和周围融为一体。”

妮娜·科森特“……你真的觉得我在想这个吗，爸爸？”

妮娜盯着那块皮肤喃喃自语，戴纳也只能放下镜子，重新帮她掖了掖被角。

一旦不能动，时间就变得很慢很慢，对于妮娜这种喜动不喜静的人尤其如此。每一秒都像是凝固粘稠的沥青，感觉过了一小时，实际上才捱了几分钟。

靠着戴纳给她读书、放广播，她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午三点。刚一能动了，她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往莱姆斯的房间跑去。

那家伙也醒了，刚刚坐起来，一见到她就扬起嘴角……

她直接抓起枕头丢在了他的脑袋上——肩膀果然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用力就觉得非常古怪别扭。

妮娜·科森特“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莱姆斯·卢平“别生气——”

妮娜·科森特“我当然生气！”

戴纳和莱尔早就都出去了，只留他们两个自己说明白。

妮娜·科森特“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总是做一些自己觉得是为我好的烂决定，也不管我愿不愿意——”

莱姆斯·卢平“我只是在弥补我过去的错误。”

莱姆斯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莱姆斯·卢平“如果没有几年前那次我突然施咒，导致你在铁栏杆上撞了一整夜，硬是撞碎了肩膀……”

妮娜·科森特“我的肩膀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就是因为毒咒，因为格雷伯克，因为一大堆原因！”

莱姆斯·卢平“可那次损伤也是原因之一。”

莱姆斯坚决地说：

莱姆斯·卢平“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还你的，妮娜。”

莱姆斯·卢平“过去我做错了太多事了。”

莱姆斯·卢平“你总是很容易原谅我，但我自己不能那么容易原谅我自己——我不能把眼前的一切美好当成理所当然，把曾经给你造成的伤害全都丢在脑后。”

妮娜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反驳。事实就是从那次肩膀受伤开始，庞弗雷夫人提醒她需要格外注意……

她的声音小了些：

妮娜·科森特“那你至少也该跟我商量商量，结果你居然直接在我的黄油啤酒里加了东西！——是不是无梦酣睡剂？你从莉莉的坩埚里弄的？”

莱姆斯·卢平“如果提前告诉你，你会同意这样做吗？”

莱姆斯了然地看着她。他们都知道答案。

他用换过肩膀的那一边的手拉住她，也看着她肩上颜色不同的皮肤：

莱姆斯·卢平“——换个角度想，现在我们身上都有对方的一部分了，是不是也挺好的？”

——————

作者这是为锦鱼游过加更的第三十九章！

作者3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