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木在浴室里冲凉，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了整个浴室。

他一个人沉浸在十五岁的往事里，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如何将她一步步将从自己身边推开。

.......

在那之后，医生告诉高木，

医生“你妈妈并不是突然急症的，其实她患了胆囊炎已有些时日。

医生 “为了不影响你和你姐姐的考试，所以一直隐瞒着，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需要尽早治疗。”

医生 “她目前不能够操劳过度，也不能太焦虑。要保持心情愉悦，要尽量说服她，让她尽早接受治疗。”

妈妈一直不肯接受治疗室担心，巨额的医疗费会拖垮家庭。

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如果她此时生病必定会对三个孩子的学业造成影响。

她宁愿死都不要孩子们因为她的病而前程尽毁。

特别是当他知道高木意外考上了省重点高中之后，她每天跟高木说话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她告诉他什么时候答应去该学校读书，她就什么时候接受治疗。

这让高木进退两难。

高木到确认志愿的最后时间了，高木打给了米绿。

米绿“我听说了，你考上省重点高中了，恭喜你啊！”

高木“我打电话来是要听你恭喜我的吗？”

听出来了，他生气了，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生气。

她也晓得他为何会如此生气，她也晓得他打过来是想要问什么的。

见他迟迟没有出声，米绿便发问了，

米绿“那你是怎么想的？”

高木“我，不想去。一中的招生办的老师已经联系过我了，如果我去他们学校读，可以免掉我三年的学费。而且……”

高木停住了，他早就知道米绿考过了一中的分数线；如果去一中，不仅可以免除学费，他还可以跟米绿一起上下学。

就算是不能时时见着她，偶尔能远远的看一看也好。

高木抬头看着蓝天，想象着去一中的生活的日子。

在书声琅琅的校园里，风竹摇曳，鸟语花香；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高谈论阔。

回头望，心中伊人，在水一方。

米绿“而且什么？”

米绿打断了高木的幻想。

高木“而且……而且他们答应我要把最好的资源给我，会重点培养我。我觉去一中比较好。”

高木将自己心中的盘算已久的主意一一对米绿说。

米绿“嗯，既然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那去做便是了。又要问我做什么？”

米绿心里藏了一些话想说，但是又忍住没说。

高木“那你呢？会去哪个学校？确认吗？”

米绿“一中。刚好过线，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米绿的心中悬着一块石头，疙瘩得很。

高木“那就好，前面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高木替米绿感到欣慰。

米绿“只是……”

高木“只是什么？”

高木急切地问道。

米绿“只是，小木，你难道不再想想吗？”

纠结了许久的米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米绿“学业乃是人生大事，一步错则步步错。你好不容易考上的省中，为什么不去读呢？”

米绿“更好的学校意味着更好的未来。就算一中的老师再怎么培养你，你估计也就考个985或者211。“

米绿“但如果去了省中，你能考上清华北大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

米绿“如果幸运点，还能拿到出国留学的保送名额，离世界一流大学又近了一步……”

高木“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成绩是怎么来的吗？”

别人可以不理解，但是米绿不能不理解。

这一路走来，高木的实力如何米绿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考场上超常发挥所以才能意外地考上省中。

这意外来得令人欢喜也令人惊恐。

米绿“我就是知道它的来之不易才要劝你珍惜，就是因为它是侥幸得来的，你才要更加努力地把它变为一种实力啊！”

高木“你是不是烦我，并不想再见到我了？所以想找个理由把我送去远远的地方。”

若不是这样，米绿为何今日这般劝阻自己去一中呢？她向来都是最懂自己的那个人啊！

米绿犹豫了片刻，哽咽着道

米绿“小木啊，你要坚强。”

米绿“ 我也要坚强。”

高木“你根本就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