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夜“高木，在想什么呢？”

同行的舍友喊高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高木舍友“欸？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高木“真心话吧！”

高木舍友“如果人生的前二十年重新来过，你最想回去到什么时候？”

高木“初中，初三那年。”

高木不假思索地说。

路人“再来，再来。”

一旁的朋友们起哄道。

千夜“欸？又到你？”

高木舍友“我来问，如果重新来过，你最不想回到什么时候？”

高木“应该是初三那年吧。”

高木迟疑了一下。

千夜“啊？为什么？”

高木舍友“有故事了。快上酒！”

高木“因为中考啊。”

千夜“你考差了？”

高木“不，正是我考得太好了。”

高木所以我彻底把她推远了，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不要考得那么好。

给了别人希望，却给自己留了绝望。

.......

得益于那次脚受伤之后，高木和米绿又开始了偷偷联系。

住校的生活是寂寞，但也正是住校的契机才让缘分的种子发了芽，躲在背光的角落里偷偷生长。

虽然一直见不到面，但是高木都会用学校的公用电话给米绿打电话。

校园生活没有那么多花样，两个聊的最多的话题大概就是学习，抱怨老师讲得不清楚，分享彼此学习的小窍门。

隔空背着语文课本里的古诗，懵懵懂懂又像是在互诉衷情。

高木“关关雎鸠，在河之中。”

米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次月考后，对着电话安慰着考差的人儿，认真分析着错误的地方，给对方加油打气期待着下一次的进步。

知己，两个相识已久的灵魂，即使相隔千里，也宛如近在咫尺。

高木“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米绿“同学？战友？伯牙和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高木“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忙忙碌碌的初三一晃而过，很快就迎来了中考。

中考前，高木在离开学校前给米绿打了一次电话。

米绿“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要加油啊！”

高木“嗯嗯。你也是啊！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丢一分就会被甩几条街的。”

高木“我给你划的那些，我们老师说是重点，必考，你一定要背熟……”

高木在电话那头一一嘱咐着米绿。

米绿“嗯嗯，知道了。”

米绿听着高木的唠叨，看着桌上的台历，望出了神，道

米绿“考完的第二天就是端午节了。那天外婆那边很热闹，要祭祖，会有龙舟盛会，你～会来吗？”

高木“应该会吧。”

一年多来仅仅靠着手里电话线撑着，一天天数着、熬着，他们终于要见面了。

米绿“那花汀桥头，龙舟回港之时，我在那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米绿心头的石头一放，挂了电话安心复习。

等着胜利之后和高木见面，她曾试想过N种，

她回头，他穿越茫茫人海中出现，向他奔跑过来的场景。

但是她不曾想过他一刻也未曾出现过。

她一直在等，等着他能给她一个解释，只要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信。

无奈高木音讯全无，她只能安慰自己道，

米绿“兴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也许她应该表现得更成熟一点，更大度一些，不应该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

米绿“他会回来的吧？总有一天也会见面的吧？”

夜里，高木回到家中，一身疲惫不堪，端着水走到阳台上吹吹风。

他知道今天没出现是自己的错，此刻米绿一定是在责怪自己。

但还是想看一眼她怎么样了？消气了没有？睡了吗？

看着远处的灯还亮着，高木有些兴奋，无意识地拨通了电话。

米绿“喂？”

高木“嗯？”

等听到米绿的声音，他才幡然醒悟，立刻慌忙地按掉了。他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不一会米绿又回拨了过来，

米绿“别挂，我知道是你？”

高木“你还没睡啊？”

米绿“在看电影。”

高木“早点睡啊，白天才能有精神。”

他很温柔地在说，温柔得让人心碎。

米绿“嗯嗯。”

她很安静地在听，安静得让人觉得难过。

高木突然停住了，隔着电话，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他再次发问，

高木“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米绿“有。”

米绿顿了顿，道，

米绿“你今天，没有来？”

高木“哦，我睡过头了，被锁在家里了。所以，抱歉，放你鸽子了。”

高木拍了拍额头，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米绿“哦，睡过头了。”

米绿听出来高木在说谎，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米绿“那你早点睡。先挂了。”

米绿生着闷气，把自己包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不想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嘟嘟嘟......”

光听语气，高木就知道米绿生气了。

他骗了她，还是一个不太聪明的谎言。

疲惫地坐在阳台上，靠着落地窗思索起今天发生的混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