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识破

萧序一个不备，陆蔏一掌拍出，他胸口挨了一掌，感觉到那人用了五成的内功，他的身体重重落地，在地面上搽出一道深深的沟整后，狠狠的撞在了一边的摊子上，当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行人纷纷避让，陆蔏脸色冷地骇人，一步一步走向萧序，洛云谨从旁飞出，指尖像是有无数暗器，向那人袭去。

　　“住手！”

　　陆蔏后仰躲过了那些暗器，未防萧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想替她去挡那些暗器，可谁知她丝毫不惧。

　　沈洵赶来便看见这种情形，一掌拍出，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得萧序面色一变，条件反射般的迅转身，斗气弥漫的一掌，急忙迎上。

　　“嘭”凶悍的劲风，在此刻陡然弥漫而开，仓促迎敌的萧序胸口顿时一阵气闷，身形生生的被震退了十几米，急忙抬头，却是见到一道削瘦身影，站于先前他所倒退之处。

　　洛云谨摇摇晃晃的强行挣扎着站起身来，萧序的目光透过混乱的人群，茫然无措地看了远处面色冷漠的陆蔏一眼，转身便走，他那眼神，仿佛是受尽了委屈又无可奈何一般，那股失望地目光透过人群照在陆蔏身上，她心中好像生出了愧疚，觉得自己怨错了人。

　　陆蔏伸手去抓萧序的手腕，却被洛云谨一掌隔开，那人在她身后默默了看了她许久，双目空洞，好像一束照亮他的光光生生地熄灭了。

　　陆蔏与洛云谨过招，并未使出全力，思绪凌乱，未看见一掌已经快到自己面门，倏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回手抵挡。

正当时，萧序出手迅捷似闪电，洛云谨那一掌还未落下，他已经挡在了陆蔏面前，掐住了洛云谨的脖颈，将她凌空提起，神色狠戾地看着她。

　　“放肆！”

　　萧序像是恨极了洛云谨，仅仅两个字，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洛云谨脸色通红，也不敢反抗，只一声声唤着“公子……”

　　萧序阴损一笑，将洛云谨甩出了几十米之外，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吐出，陆蔏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半晌，她提着那人的衣领，飞身越过屋顶，消失在街上。

　　聚集宿州城外七八里地的林外，有一座空无一人的废院，四周被篱笆围着，虽破旧，可也算得上整洁。

　　陆蔏与萧序站在院中，相对而立，静默无声，过了许久，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陆蔏握紧了拳头，道：“鬼主真是好大的手笔。”

　　萧序收起笑意，微微皱眉，无比正色道：“陆宗主也不错，何必来挖苦我呢？”

　　“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你说的是邳州神梦岛？还是宿州城外？还是赵辉一家？可我分明记得，赵辉一家是死于你手，那门上的大红喜字，宗主还说不是你杀的么？”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十来招，陆蔏招招收敛，萧序与她过招间，似是在调戏，摸摸她的手背，撩拨一下她的脸侧。

　　陆蔏抬脚一脚踢向萧序，他躲避不及摔倒在地，她才想起，他方才受伤了，便就此作罢，正欲离开，谁承想，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从她身后抱着，双手禁锢住她双手，随即往出一推，再转了个圈往怀里一带，陆蔏就那样双手被锢在身后，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无法动弹。

　　“放开我！”

　　萧序噘着嘴摇了摇头，道：“我受伤了，你打的，我可不能这么吃亏。”

　　陆蔏再不与他搭话，萧序见状，点了她的穴道，拦腰抱起就往屋内走，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物，脱地只剩一件里衣，又去解她的衣物。

　　陆蔏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的，萧序大抵是没了兴致，跳上了床，抱着她闭眼假寐，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却不过分逾越。

　　他躺在陆蔏耳边，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跟着你么？”

　　他翻了个身，继续道：“从你第一天下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放心，隐灵山没有鬼蜮的内应，因为我不需要，我想知道什么自然就能知道，包括陈家灭门，我知道你要在朔州留几日，就去勾栏院等你，其实我可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枣。”

萧序盯着床幔自顾自地说着，未曾察觉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翻了个身，似乎他点的穴对她无关紧要，压根不值一提。

陆蔏挑眉兴致颇高地听他说了半晌，无意间又扫了眼自己一袭里衣，觉得十分不雅，便撑着手臂从他身上翻了过去，站在地上穿着衣物，他也并不诧异那点穴之法能真的困住她，随即坐了起来，继续道：“神梦岛是我杀的，原因你不该过问，宿州外，包括赵府，都是我派人做的，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陆蔏道：“为何宗阁杀人在前，你要再去放一把火？”

　　萧序扭头看着她，嗤笑出声，道：“自然是为了让武林群雄合力讨伐宗阁啊，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陆蔏“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萧序垂眸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正如他预料之中，陆蔏毫不犹豫地走回来了，坐在一边看着他说，这架势，有一种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起来了。

　　萧序歪着头，笑道：“你跟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

　　陆蔏道：“痴人说梦！”

　　萧序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道：“若你是那梦，我做一回痴人又有何妨？”

陆蔏道：“鬼主，你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原因如你所说，不管是我还是宗阁，都不配管到你头上，可关于我父母的事，还请你据实相告。”

　　萧序一怔，又快速收起神色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我当时查了一半就没接着往下查了，因为牵扯太多，不止是宗阁，还有江湖正派，不止如此，还有毒谷也牵扯其中。”

　　陆蔏突然不想往下查了，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欲望丛生。

　　“陆蔏，我可以帮你查，也可以倾尽鬼蜮之力帮你报仇，不过你要答应我，事情结束后，你将你师傅留给你的一枚扳指给我，作为交换。”

　　陆蔏有些不解，她是记得那个人给他留下过一枚扳指，只不过有些太大了，她戴不了，就丢在后山的山洞里，可她不明白，萧序为何会要一件无足轻重的扳指？

　　萧序看着她有些意外地眼光，还不等她开口，便异常认真地开口，道：“你不用担心，那扳指无关什么大事。”

　　陆蔏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然后指着萧序，犹豫不决地开口道：“你方才的伤没事吧？”

　　萧序闻言轻笑一声，道：“区区一掌，能奈我何？那伤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就像是普通百姓平地摔了一跤，不碍事。”

　　听他这么说，陆蔏算是放心了，即便她依旧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萧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贼眉鼠眼地盯着她笑，低声问道：“我说陆宗主，你到底练的哪派功夫？怎么点穴都不管用？”

陆蔏回以一个“关你屁事”的眼神。那人纠缠不休，没办法，她才出声道：“说是哪派武功也算不上，只是杂七杂八学得多了，大抵都会一些，所以这点穴之法对我不管用。”

萧序一听来了兴致，追问道：“那你还会什么难出其二的武功？”

陆蔏转念一想，道：“我会的多着呢。”

萧序一掌凌空划出，兴冲冲道：“比如穿墙术？隐身术？还是读心术？”

陆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无奈道：“我会杀人分尸术，鬼主可要试试？”

此言一出，萧序识时务地闭了嘴，再也无一字半语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