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飞雪没有说话，这是事实，后来，飘絮坠崖，自己不敢再听到她的名字，身边的人也是闭口不提，不知，也是自己的错：“你，能不能，背给我听？”

“你自己看吧。”孟婆丢过来一张纸，“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你爱她，还是她爱你，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爱的，不过是你心里那个笑容甜美，智慧聪颖，对你忠心不二的她，而不是真正的她，所有生灵都是多面的，没有阴暗面的生灵，早就被你们这些阴暗的生灵灭族了，连鲛人，都没有抵住啊。”

那张纸，像是被水浸透过了一样，上面的自己秀丽，但又是颤抖着的。

昔年繁花两相望，忽然梦醒泪两行。

空庭阶下一人泣，山谷回音一人唱。

春来燕飞花满地，秋来无果空余枝。

时光飞逝人不在，花手摇来写叹息。

四海为家何处还，一年新雪不复白。

孤生一人四处飘，江河湖海无处埋。

（声明一下，这里的诗都是我自己写的，原创，可能不好，老套，欢迎大家喷，指出问题，如果要转载什么的，麻烦加个出处，或者至少说一下是转载的，未经允许，不许商用）

“娘娘，陛下来了。”侍女拿来了一块毛巾，端来了一盆水，“娘娘好歹擦擦脸啊。”

“滚。”梦后飘絮一把推开了侍女，看了一眼这个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名字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放下了水盆，跪在了地上：“回娘娘的话，奴婢本无名，前些日子，娘娘刚给奴婢取了一个名，叫做天燕，莫非娘娘不记得了？”

“天燕，天燕，你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三个月。”天燕犹犹豫豫地接着说，“这个问题，娘娘前些日子，也已经问过了。”

飘絮揉着太阳穴：“我还问过什么？”

“回娘娘的话：倒也没有其他的了，就是让天燕尽早寻找新的主子或者成为自由身，不要再和娘娘一起被困在这个梦月宫了，奴婢的回答是，奴婢不会丢下娘娘不管，这宫那么大，若是只有娘娘一个人，会很孤单的，有奴婢在，至少可以陪娘娘说说话，还能盯着娘娘按时吃饭。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了。”

“你来这个宫里面，是为了什么？”

“回娘娘的话，钱。”

飘絮抬起了天燕的脸，看了看：“你倒是回答得爽快。这梦雪宫中的银两器具，你都拿走吧，反正留在这里，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用，被子给我留着就可以了。”

“这······”

“你要是觉得于心不安呢，就拿出去分给贫苦的人。”飘絮看了看还在犹豫的天燕，补了一句，“这是命令。”

天燕只得回了一个：“是。”

“絮儿这是怎么？这皇城待得不舒服，逃不出去，转眼就像把这梦雪宫给卖了？耍性子，也是要有一个度的啊。”星王推开了门，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脑门上就被砸了一下，砸出了血，血流了出来，凶器，水盆跌落到了一边。

星王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愤怒，制止了身后人要冲上去把他们尊贵的梦后绑起来的冲动：“这么不欢迎我？干什么呢？我好歹是你夫君啊，而且你们鲛人不是一生只能爱一个人吗？你不爱我吗？”

飘絮散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抬起了头，一双平静的蓝色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杀意：“只能爱上一个人，也可以不爱，而且，不爱之后，曾经有多爱，就能够有多恨。若是你能够现在放我走，我说不定还能念在你往日对我的恩情上，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