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21）

　　“我不太明白。”卫姨娘摇摇头，想着他们在给自己明兰要下什么套子。

　　“宁远侯府的顾家二公子顾廷烨，那可是平定乱军的大功臣，如今也受到皇上赏识，继承爵位封了侯，实在是盛家无上的荣耀啊。明丫头从小我就喜欢，聪慧大方，懂礼敬敏，竟受到了顾侯亲识，可不是大喜么？”王若弗也不看卫姨娘，只是坐在堂前椅上，脸上喜笑着，不带喘气的说了这一番话。

　　顾侯爷跟皇上请求要选盛家姑娘作亲的事，卫姨娘是听过的。只是外面一直都传言着必定是五姑娘如兰的好事，可是如今竟然吃瓜吃到自己家头上？

　　“姐姐说的是，明丫头虽是聪慧雅敏，但攀上这等好事，不知她能不能承受的起。”

　　“瞧妹妹说的什么话，妹妹教养的明丫头乖巧大方，怎么就当不起侯爵夫人了？”王若弗端起茶来，缓缓喝了一口，笑道。

　　“我大字不识，也不懂礼数，还是在姐姐膝下教养着，明丫头才能有了如今这般好命。只是，我听闻顾侯爷早有外室，还有一双儿女。”卫姨娘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一个外室，又没什么地位身份。明兰要做的是当家主母，还能怕了那些什么外室妾室的？你且放心，那明丫头从小就懂事，我也看着喜欢，我自会教明丫头如何担好当家主母，必是同我亲姑娘一般疼爱。”

　　“明兰也常说起大娘子疼她护她，我也说着她，有你母亲在，还怕什么？”卫姨娘陪着王若弗说笑着。

　　“若说起来，你不是家族落败，又如何不是当家主母。我聘你那时，好像就听人说，你娘家以前也是大族。”

　　“什么大族，不过是胡乱传言罢了。我娘家就是小户商贾，我爹爹也是有钱了捐了个小官，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哪里是什么大族。”卫姨娘说的，不过是她前世记忆的身世，而今世原主的记忆当中，却并非如此。

　　王若弗点着头，目的既然完成，她就撤了。

　　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把顾侯娶盛明兰的事宣扬出去。

　　可是为何这么好的事还要她亲自来卫姨娘院里说？难道那顾侯有什么坏事，被王若弗发现了？因此这才想要推明兰丫头下火坑。

　　卫姨娘思考半晌，仍是不解。

　　卫姨娘心里越发着急，怕他们对盛明兰有什么不利，自己前往女儿住处——玉阁轩去了。

　　“明兰，那顾家二郎的事你可听说了么？”卫姨娘开门见山。

　　盛明兰点点头。

　　“你如何想的，可否同小娘说说？”

　　“我也是惊异。顾家二郎明明要娶的是如兰姐姐，可是大娘子昨儿跟我说，盛家要将我嫁出去，倒是怪了。”盛明兰放下练字的笔，像是有什么事还想说，抿抿嘴。

　　“我倒是不曾见过顾家郎，只是听闻他曾经的名声可不大好。像是…还有一个外室和生的一双儿女，若不是他后来封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会嫁他这浪荡公子的。”卫姨娘平日里沉稳不大做声，可如今关乎了女儿盛明兰的终生大事，也像个喋喋不休的母亲。

　　“母亲不必担忧，我自会前后的问了解了他的性情之后，才做决定。”

　　“你做什么决定，是圣旨下来的，哪里由得了你？”卫姨娘感叹道，“如今我们这是骑虎难下啊，圣旨难收，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就说着，这么好的事为何太太不让她那盛家嫡女去，竟要轮得到你？必是有大蹊跷呢。你万事要小心才好。”

　　“若逼的我紧了，我死给他们看。”盛明兰眼睛里是卫小娘从未见过的坚定。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给谁看？唉，他们谁在乎你生死，只是小娘才是真心。明兰，你记住，或者才有最大的改变希望，万事都要谋划清楚，切不可意气用事，毁了自己啊。”卫姨娘焦急的劝道。

　　“我不过是这样一说，小娘放心吧，我可没那么糊涂。”盛明兰又转变回温柔乖巧的模样，怕小娘为她担心。

　　“那便好，那便好啊。”

　　“你是说，五姑娘要嫁给文公子？”

　　“是啊，我听的千真万确的。”

　　“可是老爷要给四姑娘说的那位文家公子——文炎敬？”

　　“文公子才华横溢，风度翩翩，那时候来找老爷，我还曾遇见过一次呢。后来四姑娘嫁了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文公子，怎么又和五姑娘扯在一起了？我竟是从未听说过。”

“你…你们…难得不知么？我且听我妹妹说，五姑娘好像是曾偷偷与文公子交谈，恰好被她那未婚夫顾侯撞见了的。”

“居然又发生了这种事，不会也同那次撞见四姑娘一般，二人卿卿我我的？”

“那倒不至于吧，我觉得五姑娘毕竟是嫡出，是懂礼数之人。就算二人并未做什么逾外的事，被未婚夫撞见，总是不大好，那顾侯也是介意的。”

“唉，我倒是觉得，文公子家里虽是没身份地位的，但文公子博学多才，总有一天能被赏识提拔的……”

“呦，你个小蹄子不会看上文公子了吧，倒是去同五姑娘一同嫁去做妾去吧…”

院子里嬉笑打闹着。

卫姨娘听闻院子里丫头婆子的话，恍然大悟，这几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

　　想必太太匆匆让明兰丫头顶替如兰，原来竟是这层目的。

真怀念有盈欢在的日子，她可以吃到第一手的大瓜，如今盈欢回老家结婚去了，她这边消息也就不灵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