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想当初那老爷子就得把公司给马家,大家看看,现在一个养子就把这心血给搞垮了。
乙谁说不是,要我说让他接手就是懒汉过年,那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丙哈哈
赵海把门猛地一关,倒是震住了不少外面的杂碎,
丙嘁,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谁能不知道小宋总无能啊。
赵海少爷,您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早晚有一天舌根烂掉。
赵海走近看着靠在窗子上的那人,眼神空洞,耳朵和脸蛋都微微发红,向窗子呼着气后,再用手指一点点地抹掉,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刚刚上大二的学生,也是赵海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听着那些话真是破蒸笼蒸馒头——气不打一处来。
宋亚轩转过身,揉了揉眼睛,看着赵叔,微微笑着说
宋亚轩赵叔,我把爸的心血弄成这样是我不行,您放心,爸交给我的东西不能在我这儿毁了,无论用什么方法……
说完,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要解决问题就得找源头。
杳霭珠宝是宋强一手创办发展的,也是A市响当当的牌号。宋强未婚便领养了一个孩子,改名为宋亚轩。还在学校上课的他接到的电话不是嘘寒问暖的父亲而是冰冷冷的死亡通知书。一瞬间全部的压力犹如大山压来,让人喘不过气,过早的催熟只能是功亏一篑。没有场地办展,没有资金可以周转,内部信任危机让公司岌岌可危。而幕后黑手躲在暗处,寻找机会准备一网打尽。
宋亚轩让赵海联系好马氏,准备与其来场唇齿交锋。
马氏当家的是年轻有为的独子马嘉祺,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却是一套又一套,常常让不少老总都退让三分,凭着收购倒是立足了地位,随后又与国际品牌合作,推出了一系列的设计。早当初马嘉祺的父亲与宋强就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两家都是珠宝公司,主打风格不同,经营策略不同,实力并不相差太多,现在杳霭珠宝一落千丈,正是收购的大好时机,自从宋亚轩接手,马嘉祺就盯上了这块香喷喷的肥肉。
办公室内马嘉祺摘掉眼镜,揉了揉盯屏幕太久的眼睛,想来刚刚秘书通知小宋总要来谈谈,不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还未登门倒惹得对方心急,宋亚轩还未露过面,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心机,马嘉祺并不为此担心,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只怕这个小宋总如同茶闻起来清香,喝起来微苦,能装。
宋亚轩身着一套青黑色的西装,戴着眼镜,活脱脱一副斯文的模样,手心里却出了冷汗。驾驶座上传来声音:
赵海少爷,不用担心,我相信您。
赵海的话让宋亚轩定了定神,虽然没有和马嘉祺打过交道,但是多多少少作为被动方不免有些气虚。
行驶的汽车带着过往的画面让宋亚轩闭上了眼睛,无论用什么方法,自己都要守住。
赵海少爷,到了。
说来也怪,来时太阳正好,现在竟飘起了小雨,宋亚轩举起黑伞,抬头看了眼向上的建筑,暗自鼓足了气,向着门口迈开了长腿。
前台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宋亚轩嗯,我是杳霭珠宝的宋总。
前台好的,请随我来。
赵海和宋亚轩一同跟着来到了马嘉祺的办公门口,
秘书马总,杳霭珠宝的宋总找。
马嘉祺进。
马嘉祺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翘着二郎腿,解开袖子上的扣子,从外面看来就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宋亚轩我自己就好。
宋亚轩拦住想跟着一同进去的赵海
赵海少爷您……
赵海迟疑地看着已进去的宋亚轩,随后传来的关门声让赵海叹了口气,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不时瞥几眼玩得正欢的马嘉祺后再低头看看手表,终于他坐不住了,走近敲了敲马嘉祺的办公桌,敛着眉目说着:
宋亚轩马总,您玩够了吗?
马嘉祺哈哈,怎么了?
马嘉祺放下手机,想要系好扣子的手在半空中便停了下来,将一双手朝着宋亚轩伸去,示意性地向上抬了抬,
马嘉祺宋总
他挑起单边眉,淡淡地笑着,
马嘉祺若想成功,你懂应该怎么办。
宋亚轩抬眸看着在眼前敞开的袖口,两只手一点点地覆上,一颗一颗的扣好,马嘉祺的脸变了一点,嘴角细微不可察地上扬后又恢复平常。
宋亚轩马总,我来是说正事的……
马嘉祺急什么,别叫马总,我叫马嘉祺。
宋亚轩马嘉祺,关于杳霭珠宝……
马嘉祺叫我嘉祺。
宋亚轩愣住,轻吸一口气说着
宋亚轩嘉祺,杳霭珠宝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也多与贵司合作,现在市面上还有一定的地位,库内有一批未亮面的新设计,所以我想和您赌一下……
说到这,宋亚轩盯着马嘉祺的眼睛,渐入佳境,
马嘉祺哦?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马嘉祺站起整了下袖口,靠近宋亚轩的耳边说着,呼出的气染‖红了他的耳‖朵和向下的深渊,
宋亚轩马总,您不能这样……
刚刚充满的勇气和决心一瞬间被击碎,宋亚轩向后连连退了几步。
马嘉祺往前走几步说着:
马嘉祺亚轩,不要和我打感情牌。
宋亚轩感觉到袭来的压迫,他往后退几步,那人便往前走几步,就是没能离开自己敏感的耳‖朵,慢慢地,两人从办公桌处移到了门口靠墙处。宋亚轩比那人稍矮一点,被逼的向上仰着头,直冲冲地说着
宋亚轩马总,早有耳闻您处事方法怪,没想到这方面也怪……
说完,便将头歪向一侧。
马嘉祺闷声笑了一下,伸手搂‖住那人的腰往自己怀里靠,
马嘉祺亚轩,叫我嘉祺。
抬手捏着那人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眼里是猜不透的想法,宋亚轩尽力稳住自己,
宋亚轩嘉祺,作为男人,用身外之物收购只能得到表面东西,倘若用我所说的那种方法,不也更能显示实力吗?
眼神转换成坚定,还差一步就可以。
马嘉祺哈哈,小坏蛋。
马嘉祺松开那人,重新坐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说着,
马嘉祺好,我喜欢。你说,怎么赌?
宋亚轩缓了缓,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宋亚轩杳霭珠宝一年一度的珠宝大展不久后就会如期举行,您说多少价,这次展如若我们能达到,您就收手,如若不能,任您处置。现在还请多给我点时间,我还差一块好场地。
半晌马嘉祺回话,
马嘉祺可以,这可是亚轩说的。
成功了。
宋亚轩从屋内走出,两个小时给他带来的压迫让他刚出门便长舒了一口气,
宋亚轩赵叔,我们回家吧。
马嘉祺还再回想着刚刚离开的小坏蛋,原来嫩雏的大学生也挺会谈的,自己竟有几次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真是好笑。他拨通跟随自己多年的景越,
马嘉祺让人暗地里帮助杳霭,替他们联络合作方,不要声明我们的身份,分散开来,不要让人起疑。
景越马总,这……
马嘉祺别废话。
说完,马嘉祺挂断电话,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万胜。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喝尽。
马嘉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