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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凯】弥天大谎

凹凸all凯:魔女小姐是世间珍宝

她似乎留下了一句话,刻在床头柜上,可能是她短暂生命的感悟,也可能是发病时留下的胡言。

“轻易夺命的流言不过是创作者的谎。”

帕洛斯,一个落魄小说家,因为被老板炒了鱿鱼而只能租住在一栋烂尾楼。

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正是傍晚,房东一脸复杂地问他是否真的要住。帕洛斯指了指孤零零的行李箱,给了肯定的回答。于是房东赶紧收了钱给了他钥匙,唯恐他反悔似的,滚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交代完一些事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交代:“你交了月租,不管这一个月内是否要搬走,钱都是不退的啊!”

当时帕洛斯隐隐感觉不对劲,但钱都付了,钥匙也拿了,不住就是浪费钱。

当晚,他准备入睡时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终于明白了为何房东走得那么着急,生怕他反悔。

深更半夜,刚关上灯,楼上的女人就开始摔东西,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喊,像极了恐怖片拍摄现场。

那一刻,他真想把房东揪出来质问。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上楼提醒,可正准备敲门时,却发现门的锁孔是生锈的。无法想象这人是有多久没有出过门了,或许里面真的没有住人,他听到的发了疯的女人是这户人家在闹鬼。

但很快帕洛斯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间房子的隔音很差,或者说整栋楼都隔音都差,他刚来到这里就知道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里房价便宜,而他没有钱。

楼道很窄,勉强够两个人并行。每次借着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迈上台阶时,旁边总是有人经过,于是帕洛斯只能侧着身子挨着墙壁走,却还是被人恶意地撞一下肩膀。

白粉像得了水的鱼,欢快地奔向衣服布料,和黑衣服来了个亲密接触。待到回了家后,挨着墙的那一面衣服已经沾上了大片的白粉,另一侧的肩膀也隐隐作痛。

在这栋四处漏风的烂尾楼,在这些粗鄙的居民生活中,声音无孔不入。

脚踩在发了霉的木板上咯吱咯吱响;一楼夫妻天天吵架还总要摔门,整栋楼都为之一震;单身的孕妇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在门前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回来;楼下的孤寡老人扯着开水壶一样的嘶哑嗓音咳嗽不止;住在六楼的“歌唱家”则总要在正午一展歌喉,差点把午休的人送走。

他们似乎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吵闹,反而以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乐观生活态度一直“活着”。

楼里的人认为他们自己这辈子就该烂在这栋楼里了,平时辛辛苦苦地做着挣不了几个钱的工作,觉着累了女人们就摆一个大桌子,磕着瓜子大声讨论着楼里的八卦。

一开始帕洛斯还饶有兴致地趴在窗户上听,直到引火烧身发现全是胡编乱造的流言,才彻底失了兴趣。

起因还是有一个女人突然指着楼上的他,说他是一个爱偷窥女人的偷窥狂,还招呼大家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收好些。于是别人看到他都要啐一口。

之后帕洛斯习惯了戴着耳机窝在房间里写稿,平时非必要也不出门。

晚上十点是最吵的时候,楼上的女人开始发疯,整栋楼都被她吵醒来,几乎人人都对着门外臭骂,好不热闹。

没有鬼会这么讨人厌,最令人厌恶的永远是同类。帕洛斯想。

或许也是因此她的流言蜚语最多也最离谱,甚至在不同人嘴里就是不同的版本,如果写成小说,就是最狗血最掉三观的那种。

在某个夜晚,有人敲响了帕洛斯的门。他不满地走过去开门,只看到一个身材消瘦的女人站在他家门口。

女人穿着皱皱巴巴的睡衣,但还算干净,巴掌大的脸很瘦,骨头有些突出,乌黑的头发和白得不健康的皮肤对比鲜明。

“有酒吗?”她问。

可能她平静的样子比起其他人看起来正常,可能她身体瘦小让帕洛斯放松了警惕,总之,他放她进来了,还拿了瓶之前朋友送的酒给她。

拿了酒女人也没急着走,就大方地坐下来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倒酒喝。帕洛斯忍了又忍还是没把她赶出去,而是挂起标准的微笑问她是否太自在了些。

女人闷了口酒,抬眸:“怎么?身为变态的你反而不自在起来了?”

这无疑是在帕洛斯的雷点上疯狂踩踏,但他依然着礼貌的微笑,不让不满的情绪在脸上泄露分毫。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那瓶酒的价值。

或许我不应该放你进来,小姐。说这话时,他依然笑着。

“嗯,也许吧。”她混浊的眼神盯着酒瓶,似乎有些神游,“你想知道让谣言消失的办法吗?”

帕洛斯手撑着脸等待她的下文,女人似乎觉得有点无趣,把酒瓶推开,微微发热的脸颊贴在桌子上:“人有了共同的敌人就会成为队友,作家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吧?”

她枕在胳膊上,露出那双湿润的蓝眼睛望着他。

编故事、造谣、骗人,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易如反掌。帕洛斯觉得有意思,反问她怎么就能确定那些人会停止造他的谣。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深邃的花瞳带着迷惑人心的魅力,她却突然笑出了声。

“你比我更明白啊,作、家、先、生。”女人忽的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微烫的指尖抚上帕洛斯的眼角。酒杯因为她的动作而滚落,散开满地酒香。

“你肯定比我更明白………”她喃喃自语,而帕洛斯扼制住了她的手腕,暧昧的气氛就此破碎。

够了,凯莉。他说,你应该回你的房间了。

凯莉注视着他,却在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找不到任何答案,他似乎依然保持着冷静,但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怒意。

“真遗憾。你叫出了我的名字。”她收回手,脸上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海蓝色的眼眸透着冷。

帕洛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眯着眼,无声地下着逐客令。凯莉轻轻走到门口,脚步有些虚浮。她回头,露出一个纯良无辜的笑:“我们下次再见,作家先生。”

那晚楼上十分安静。

或许是凯莉的话给了他启发,几天后,帕洛斯买菜途中给嘴碎的大妈随口胡谄了两个故事,那天之后再没有人记得关于帕洛斯的流言,反倒是凯莉的名声越来越大。

“听说那婊子年轻时就会勾引男人呦,不知道有多少裙下之臣啧啧啧。”

“自己不干净又没人要,难怪天天躲屋子里发疯。”

“不守妇道,肯定没脸出来见人的。”

“搞不好还打过胎嘞!”

“对对对!”

妇女们嬉笑作一团,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那贱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凯莉……”

帕洛斯经过楼下,下意识抬头望去,自己楼上楼下的窗户关得很紧,只看到黑色的窗帘将里面彻底与外界隔离。

当她们嘴里最肮脏的人被冠上了名字,从此以后,“凯莉”就变成了最无耻最下贱的女人的代名词。

她们的话还在继续,而帕洛斯再也不想听那尖细的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朝家里赶去。

住满一个月就搬走吧。

他推开房门,却看到凯莉霸占了他的沙发。

沙发并不舒适,甚至有几处已经破损,露出了棉絮,可凯莉看起来毫不在意。

帕洛斯挑眉,问她是怎么进来的。

“你想让我在哪,我就在哪了呗。”

他刚想反驳,就被她打断:“有酒吗,作家先生?”

房间静寂半晌。

可能出于造谣的愧疚,一瓶白酒还是递到了她手上。

“谢谢~”凯莉不客气地接过。和酒一起被拿过去的还有一张账单,这瓶酒上次的酒,一共400元。

“你诓钱呀,作家先生。”她蓝色的眼睛笑得弯起,亮亮的像盛了一个湖泊,似乎不打算给钱。

帕洛斯脸本来也没指望她会给,毕竟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有钱人。但凯莉还是翻遍全身给了他一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先欠着,下次还。”她笑着,“就当药钱了,酒精真是好东西,比任何药都管用。”

因为这句话,他不禁将视线从钱上移开,直直地撞进了她海蓝的眸子。波涛汹涌,好似下一秒就会有什么被吞噬掉。

“话说还真是怀念我做大小姐时候的日子了,不过那会儿不知道喝酒的好。”

他心忽的一沉,敛去了一直以来的笑容。

凯莉却像没看到他的表情似的,慢慢靠近他,帕洛斯没有避。

她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带着浓郁的酒香。

“帕洛斯,你的小说还缺一个高潮。”

再过几天就到月底了,这几天楼上都异常安静,似乎真像她说的,酒精就是她的药。

可帕洛斯依旧失眠,因为夜晚其他居民的咒骂实在太吵,他们认为凯莉损害了整栋楼的风气,他们夜夜逼着房东将她赶出去。

他们其实没有见过凯莉,在他们的口中她甚至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麻婆子。

无数流言的冲刷下,掩盖了真相,只剩丑陋不堪的残骸。

帕洛斯没有管,也没有资格管,他早就成为创造谣言的一员。

他望着窗外,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步履缓慢地走到了窗边。

那晚没有月亮,浓厚的云层挡住它,不使其透出一点光辉。

楼上被关得死死的窗户打开了,黑色的窗帘被风吹得胡乱舞动,凯莉探出半个身子,正好与他对视。

她嘴角噙着笑,发丝在空中胡乱拍打着。她对帕洛斯做个个唇语,有两个字却被浓密的头发挡住。

“帕洛斯,我____”

那双尖锐而美丽的眼睛,在风中愈来愈模糊不清。

他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一个重物砸地的声音袭来,震亮了整栋楼的灯。

用心去静静聆听,狭窄的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每一扇打开的窗户、每一扇禁闭的门都回荡着她的名字,源源不断的流言蜚语在无数个缝隙里淌着。没有人不谈论她;没有人不臭骂她;没有人不以她的名字作为肮脏的源头。

长久的耳鸣,还伴随着胃中翻江倒海的恶心,眼前糊着一大团血红色。

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楼里的人从房东家出来,看到楼下的景象都被吓了一跳。

哮喘严重的老人又重咳了几声,皱着眉头扯着嘶哑的嗓子道:“造孽哦!这人不死家里死楼梯口干什么,真晦气!”

有人七嘴八舌地开始问:“她谁啊?没见过。”

“没见过就是凯莉那个贱女人喽!”

“凯莉”像一个炸雷,众人突然没了声。

也不知道谁在寂静的人群中喊了一句:“活该!”

站在窗边的帕洛斯什么都听不见,他沉默地看着凯莉,她惨白的脸如同特写镜头一般在他眼前不断放大。那已然失神的暗淡眼眸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又或许,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

突然,他发出一声冷笑。

凯莉的死对楼里的人的生活没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楼下的居民总劝诫自家孩子不要上楼,楼上的居民每每上下楼经过四楼时总会加快脚步,倒是房东多了一间难以打扫的屋子。

帕洛斯走到楼上,看到那间房里尽是各种外卖包装的垃圾,房东在一旁抱怨。

他踏进房间,满地垃圾无从下脚。他不知道她把自己闷在家里的时候是怎么能忍受的,她看起来不像那么邋遢的人。

卧室里,她的床倒是干干净净,虽然也破破烂烂,但比起其他地方,真称得上整洁了。

床头柜摆满了一堆吃完了的药瓶,帕洛斯抚过上面的灰尘,在床头柜侧面看到了那句沾着褐色血渍的话。

他忽的想起凯莉当初要说的是什么了。

“帕洛斯,我恨你。”

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帕洛斯浑身汗湿地从床上坐起身,那个发了霉的回忆随着逼真的梦藏进了枕头下,而梦里却不是他想见的人。

窗外的霓虹灯照射进来,星星点点的光斑在墙上闪动着。帕洛斯揉了揉发胀的眼眶,在床上坐了很久,再也合不上眼。

太安静了。

孤零零的黑暗中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如同没入深海般寂静。

他才想起来两年前他以回忆写的小说爆火,早就摆脱了那个如同梦魇的烂尾楼。

是报复吧,所以凯莉才会带他走进小说里的场景,让他回想起那段不安宁的时光。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祈求一个小说高潮,她等待着一切流言真相大白。可小说的既定结局、她早就无法更改的命运,即使在梦中修改,又有何意义。

流言的真相是什么?帕洛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他记得有一位富家小姐被突如其来的流言击垮,好好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一度将她逼疯,每日只能吃着药物稳定精神状态。那些无法分辨真相的谣言愈演愈烈,她窝在破烂的房间里再也不敢出门,家中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药吃完那天,她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何尝没有过反抗,可她孤立无援,更有作者拿出了部分流言的所谓证据,愚昧的人们就坚信剩下的一切都是真的。

等到她去世之后,流言的真相似乎变得不再重要,没有人会再知道答案。

彼时帕洛斯发了财,而这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

帕洛斯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下床,打开电脑,有读者评论问书中的女主人公是否有原型,他只回答了两个字:保密。

深夜的电脑熄了屏,安静的房间里帕洛斯坐在椅子上轻笑。

就当他,对所有人扯了个弥天大谎。

The end.

注:

凯莉其实是帕洛斯臆想出来的角色,她所有遭受的一切都是帕洛斯亲笔写下的,而帕洛斯的文章又故意和现实之中发生过的事情有些相似。但富家小姐并不是原型,只是为了博人眼球吸引热度,至于富家小姐的死也有帕洛斯的份。

这篇文章正文到最后并没有透露真相,所以不仅是对帕洛斯的读者,屏幕前的读者是否也陷入了谎言,相信文章前面的故事在帕洛斯的生活中真实发生过呢?

不过是弥天大谎而已。帕洛斯住过烂尾楼,但没有遇到过凯莉,“凯莉”只是他的想象。他写的文章贴近富家小姐的经历,也只是诓骗读者以为凯莉的原型是她,从而吸流量。

其他补充:帕洛斯在梦境中说的话都没有打双引号,是因为对他而言是梦,他能听到别人的话,但他的话不需要经过说就能从脑海传递意思。

很抱歉这篇文章确实也拖欠了很久ww,意外频发,写好手稿之后又改了名重写了,但是好歹还是写出来了!٩(๛ ˘ ³˘)۶♡

特别鸣谢:

感谢姐妹的花花~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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