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3）

上高中以后，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但奶奶总说人老了就是爱生些小毛病，不要紧的，要贺峻霖好好读书，不要担心。

　 但贺峻霖哪舍得奶奶那么操劳，上初中以后，贺峻霖就自己去找一些兼职给自己挣学费，因为要照顾奶奶，贺峻霖不能去得太远，而附近比较赚钱的就是工地和酒吧，但酒吧又太乱了，所以贺峻霖去了工地。

　　虽然有规定不能雇用未成年，但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来说，太讲究了反而是不给他们活路。工地老板只是觉得贺峻霖那么瘦小，连袋水泥都扛不动，他在工地能干什么，所以不太想要贺峻霖。

但在贺峻霖再三请求下还是留下了他。　　工地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几个看上去和贺峻霖差不多大的，身上都纹了各种纹身。

　　见贺峻霖扛着半袋水泥正要放到搅拌机处去，其中一个一脚狠狠踢在了贺峻霖的小腿上，贺峻霖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地上。

那几人哈哈大笑。

路人甲“这是哪来的小娘们啊，这么弱不禁风呢？合着你干得不多，却和我们平起平坐，那多余的工资怕是靠床上功夫得来的吧！哈哈哈……”

　　贺峻霖不想招惹他们，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其实贺峻霖也挺讨厌自己洗胳膊细腿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声线还那么细，要不是说话时尽量压着，就和女生的声音一样了，但长大些或许就好了吧？贺峻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奶奶发现贺峻霖越来越瘦，还是发现了他在工地上干活，便怎么也不让他去了。

不过坏事好像总喜欢接二连三的发生，在高一的暑假，奶奶被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奶奶只有两个儿子，由于爸爸是小儿子，自己又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伯伯一直都说奶奶偏心，好像从来都没管过奶奶。

　　奶奶的化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贺峻霖去伯伯家找他借钱的时候只有伯母在家。

贺峻霖“伯母，奶奶患了癌症，化疗费我真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可以先借点钱给我吗，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你们的。”

伯母“峻霖呀，奶奶的事也是我们的事，也不用说什么借不借的了，但你也知道你奶奶呀，从小就没对你伯伯好过，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你爸了。”

很近了见伯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伯母“按道理呀，赡养你奶奶是你爸的事，但我们呢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就算你哥哥姐姐他们学费很高，我们还是要省吃俭用拿点钱出来给你奶奶医病，不过你还是得等你伯伯回来，我看你爸也签不了字做不了主，还是得等你伯伯去医院签字。”

　贺峻霖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他们借钱，此时此刻贺峻霖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的，奶奶痛不欲生的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没办法和她分担一点点。

　　贺峻霖看着伯伯签了字，把不够的钱补上，才到病床前坐了会儿。

伯父“妈，以前都叫你不要那么辛苦了，你看你为你那小儿子做了那么多，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奶奶“这都是妈自己身体不好，跟你弟没关系。”

伯父“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我还要去上班呢，你自己好好休息。”

　说完伯伯便离开了。

奶奶并不知道自己患癌这件事，见贺峻霖眼眶红红的，便摸着贺峻霖的头，微笑着说道。

奶奶“霖霖都多大的人啦，怎么还哭鼻子呢，奶奶可不想霖霖变成小恶霸哦！霖霖不记得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了吗？”

贺峻霖“没有，奶奶，我没哭，我就是有点困了，今晚我想在这陪着奶奶可以吗？”

奶奶“好好好，念念就陪着奶奶。”

贺峻霖“奶奶已经好久没听霖霖唱歌了呢，霖霖唱给奶奶听吧，这样奶奶就不会那么痛了。”

说着贺峻霖便像小时候那样，边拍手边给奶奶唱歌。　　

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但是看着贺峻霖这么担心自己，奶奶只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不然留下贺峻霖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辛好贺峻霖后来在一张传单上看见了一个酒吧招驻唱，工资也挺不错的，才赚到了奶奶的化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