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杨戬“伯强竟与你说了这么多，还有呢？”

杨戬眉宇蹙起，沉声道。

烛儿“还有？”

我瞪大眼睛，

烛儿“没，没了吧。”

杨戬“既如此，把心法口诀背来听听。”

杨戬要求道。

我瞠目结舌，才惊觉今天是逢单日，此时也是杨戬约定考校的亥时。

我不禁面带愧色，低头承认：

烛儿“我没背口诀，我回家了一趟，拿了爹的天火剑。真君，灌口瘟疫的事，我误会了你，还怕你使坏，让娘试了《苍炎心法》，真的对不……”

杨戬摆手，

杨戬“如果我是你，多半也会这么做，有戒心算不得错。”

烛儿“真君……”

杨戬寻常的口吻，听得我心头发堵，像霜打的茄子，头更低了。

杨戬“回去好好练吧，下回就不是背口诀这么简单了。好了，我也没责你，抬起头来。”

听着杨戬的话，我缓缓抬头，求证般的急问道，

烛儿“真君，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要保守天火的秘密？你是不是……有苦衷？”

杨戬手指轻抚了下粥碗，神情晦暗不明，

杨戬“我需要一个契机，把天火献给王母，才能真正在天庭享受权力的滋味。”

杨戬贪婪的盯着掌心，牢牢握紧，仿佛攥住司法天神大印，斜瞥我一眼，

杨戬“可惜，你现在连自保都难，做不了任何事情的筹码。”

烛火仿佛静止，饭菜也没了热气，我错愕的表情，遽然凝固，杨戬的回答，一把将我对他逐渐萌生的亲近，推得远远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明明一点也不开心，为什么非要固执的拒人于千里，独自罪恶着。

烛儿“你在封禅台那么拼命，真是为了讨好王母吗？”

我悄悄闭目，再用天火灵气感知杨戬的思绪。

杨戬“还算聪明，”

杨戬狡黠冷笑，

杨戬“你最好老实呆在真君殿，再像今日般乱闯，被什么人捉去，做了祭品，就让你娘替你收尸吧…咳。”

杨戬忽而蹙眉，急伸手扶住案沿，匆忙起身，黑犬倏忽睁目，亦步亦趋跟着蟠龙玄氅，一齐出了殿门，融入夜幕之中。

被杨戬连恐吓带威胁，我懵懵懂懂间觉得应该听他的。

再回头看向武器架上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我落寞低喃：

烛儿“不过，你主人撒谎，可我没证据，怎么办。”

我摸摸口袋里从灌口集市上买的铜镇纸，

烛儿“唉，这东西也没送出去。”

后殿密室。

杨戬脸色苍白，勉强从衣袖里取出那只钢环，苦笑一声，

杨戬“好厉害的偃术！兜率屹立多年不倒，果然有些鬼门道……”

将金钢琢收入壁间暗格，杨戬盘膝坐下调养内息。

哮天犬趴在一边，不敢惊扰。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云遮了月光，光线暗淡下来。

此时，暗夜中偏有不速之客，真君神殿的结界忽起波动，

杨戬“哮天犬，你暗中去看着她，不要让她离开神殿。”

杨戬阖目打坐调息间，开口吩咐道。

哮天犬“主人，属下有句话想说。”

哮天犬瞅瞅紧闭的密室门，不情愿的化作人身。